一如情人在耳畔呢喃,字字撩撥、勾動著人內心的**。
此時,蘇照猛然醒覺,直接就一句好家夥。
蓋因,幽香浮動之間,姿容妖冶的虞惜霜,已經邁著輕柔曼妙的身姿,款步來到近前。
此女一身黑色及膝短裙,纖腰高束,不得不說,虞惜霜身形高挑,雙腿白皙、筆直,穿著一雙水晶涼鞋,如琉璃的玉足腳踝光潔如春筍新發,腳趾塗著蔻丹。
黑裙原就給予人魅惑,黑與白的色彩對比,更是讓人心火大熾。
虞惜霜一雙美眸秋水含波、欲說還休地看著蘇照,丁香小舌舔了舔嬌豔紅唇。
蘇照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欲火按捺下來,他知道這不過是他內心的**顯化,當然,虞惜霜也在其中提供了部分“線索”。
神念擾心之術,真真假假,亦真亦幻,本就借助一些媒介施展。
換句話說,這法術神通,多少還是有一些……施法材料。
“蘇侯,人家美嗎……”虞惜霜吐氣如蘭說著,塗著玫紅蔻丹的十指,已不知何時攀上雙峰,試圖揭開衣衫。
與此同時,如絲如線,不絕如縷的琴音在蘇照耳畔響起,浸入心神最為薄弱之處。
蘇照心神一個恍惚,眼前頓時浮現了一幕幕**無度的場景。
那是酒池肉林,鶯歌燕舞,縱情聲色,一個個姿色妖嬈,千嬌百媚的絕代佳人……身披薄紗,嬌軀曼妙,在水塘之中撩水嬉鬧,衝著岸上駐足的蘇照喊道。
“來呀,蘇侯……”
蘇照皺了皺眉,輕蔑一笑,道:“就這?
而這邊廂,撫琴彈奏的心魔宗嶽昕自是第一時間感知到蘇照的心境變化,原本撫著琴弦的手掌就是一頓。
不由暗道,這蘇侯心智堅定,她心魔之術僅僅起了個頭,都難以為繼。
不過也不氣沮,十指連動,就準備再換一曲。
然在這時,忽覺隨著琴音綿延放出、用以施展心魔神通的神念,就見光影穿梭,一幅幅令人面紅耳赤的碎影。
嶽昕面色微紅,不由入了神,神照之境,本就一念一動,幾乎是呼吸之間,就將蘇照幾個T的種子,一一閱覽完畢。
搜查官,家庭教師,驕橫女上司,女仆……
嶽昕隻覺得心神衝擊,幾乎差點兒受著反噬,心魔滋生,抿了抿唇,暗罵了一句下流。
就在這時,嗤笑之聲遙遙傳來,“來而不往,非禮也,那彈琴之人,閱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嶽昕冷哼一聲,自是不服氣,十指勾動,琴曲再變。
金玉為梁,獨斷山河,君臨天下,此刻蘇照處身於一座華麗、莊嚴的寶殿之內,望著下方俯首而拜的群臣。
“我等見過帝君!”
蘇照以冷峻目光掠過下方一眾群臣,默然良久,道:“孤心中之志,又豈止於江山美人?”
光影點點碎去。
這邊廂的虞惜霜,玉容冷意籠罩,貝齒咬著薄唇,顯然有些不甘,卻是以真身,漸漸接近了蘇照。
隨著虞惜霜逐漸接近蘇照,施展迷幻擾心之術的威力愈發強橫,尤其此女身上醃入味兒的香氣,充塞蘇照鼻端,平添三分魅惑之力。
蘇照臉頰通紅,呼吸果然粗重幾分,虞惜霜一見,絕美妖冶的臉蛋兒上顯出一抹振奮,以心神施展魅惑神通更為賣力。
“虞道友……”
突然,蘇照輕笑一聲,喚著。
虞惜霜:“???”
虞惜霜反應過來,一張絕美妖冶的臉蛋兒騰地紅潤如霞,然而心頭已是羞惱交加,怒道:“你找死!”
什麽窺其心境破綻,趁虛而入的念頭,統統都被她拋之腦後,啊,我要殺了他!
虞惜霜探手如電,掌中寒芒連閃,就是現出一把銀光繚繞的匕首,就是向蘇照脖頸兒狠狠貫去,出手隻間,分明不帶絲毫法力。
她武道修為在宗師巔峰之境,不用絲毫法力,也能教訓一番這蘇侯。
蘇照冷哼一聲,身形電轉,同樣探手如電,掌中神兵星鴻劍疾出,星光如練,就向虞惜霜手腕環切而去。
虞惜霜玉容倏變,她方才在後方觀戰半天,如何不知星鴻神兵的利害,連忙收回手掌,同時閃躲。
但二人本就距不太遠,此刻蘇照神兵迅速而至,就斬擊在匕首之上。
就聽得“哢嚓”一聲,一道清脆的兵刃斷裂聲猝然響起,流光飛揚上空,虞惜霜手中匕首飛向遠處,化而一線,破空穿過手臂粗細的翠竹軀乾之上,不知去向。
虞惜霜玉容劇變,因為此刻失了兵刃,身形陡轉,宛若掌中匕首就被擊飛,玉手十指成掌,朝著蘇照攻去。
蘇照身形閃爍,以法力化解著虞惜霜的攻勢,舉重若輕,不疾不徐,並不時……
隨著對戰時久,虞惜霜左支右絀,愈發氣悶,知道她單以武道修為,很難拿下蘇照,而且隨著時間流逝,身上的便宜就被越佔越多。
“你舉止猥褻,如同淫賊,妄為一國之君!”虞惜霜終於忍無可忍,怒斥道。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看一看孤的放浪形骸,醜態百出?”蘇照身形一閃,退至身後,忽然抖了抖手中的紫色布條,似笑非笑道:“虞姑娘這情趣,嘖嘖……”
虞惜霜玉容窘迫,忍不住問道:“你什麽時候……”
蘇照道:“你完全以武道修為對敵,看來是忘了法力的靈活多變。”
說著,眸光微垂,探手以手指將幾根毛發捏起,煞有介事問道:“虞姑娘,你們魔門可有那種借發施咒的道法……”
“你找死……我定殺你!”虞惜霜隻覺又羞又怒,鳳眸倒豎,一抹寒光閃爍,心湖被冰霜覆蓋之余,還泛起了一絲異樣。
好在因為虞惜霜先前施法,以煙雲羅帕隔絕了外間探查,而且二人其間對話交流,又多是神識傳音,否則,虞惜霜真的沒臉做人了。
不過,虞惜霜心頭殺機如瀑,雙掌立起,頻頻強攻,這次甚至都不再顧及施展法力,誓要致蘇照於死地。
蘇照將小物件收起,迎了上去。
因為人道龍氣場域的護持,蘇照並不懼虞惜霜,不過倒也沒有再取其私密之物。
兩人交手一刻鍾,虞惜霜知道終究戰之不下,身形一閃,退至圈外,冷冷看著蘇照
忽然雙手籠起,一道玄色氣流在掌心聚集成團,繚繞往複,倏然,一群黑色蝴蝶翩翩起舞,向蘇照立身之氣襲去。
蘇照皺了皺眉,周身籠著的龍氣場域張開,分明是想著將蝴蝶符文隔絕於外。
滋滋……
蝴蝶符文,蕩然一空,但還是有一隻紫黑色羽翼的蝴蝶衝過人道龍氣阻隔,一下子應在蘇照心口位置。
蘇照眉頭緊皺,以神識感應著符文的氣息,發現並無任何異常,身上當然也沒有什麽不適,冷聲道:“你搞什麽名堂?在這紋身呢你?”
虞惜霜身形倒退,譏笑道:“心有千千結,至死方紓解……蘇侯,你就等著我虞惜霜,時時刻刻的刺殺吧!”
分明是種下少陰一脈的神念印記,以此定為蘇照所在,從此以後,就視蘇照為仇恨難以化解的道敵,不死不休。
蘇照怔了下,說道:“那你可知,上一個口口聲聲要刺殺於孤的女子,現在如何?”
虞惜霜冷哼一聲,沒有追問。
望著虞惜霜遠去,蘇照搖了搖頭,丹田之內法力如若江河滔滔,壓了壓潮伏的心緒,同時面上收起方才的放浪形骸之態。
其實,終究還是受著一些魔門功法的影響,否則,方才那樣的騷話,他也說不出來。
見虞惜霜去而複返,羅真一行無不面色震驚,久久無言。
“人道龍氣就這般棘手?”令狐紹眉頭緊鎖,驚異說道。
虞惜霜沒好氣道:“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試試。”
嶽昕顰眉,解釋道:“人道龍氣原就諸邪辟易,況這蘇侯兼有主場之利,方才縱然是擾其心智,發其心魔,都沒有作用。”
羅真歎了一口氣,道:“事不可為,實在不行,我們再回衛國想想辦法。”
不說其他,當元符宗主曹胤出現的一刻起,他就知道在蘇國的謀劃就要落空,除非宗門之中再出動飛仙,擋住曹胤。
就在這時,夏璿璣拿起一把星光匕首,丹唇輕啟,道:“我去會會這蘇侯。”
“夏師姐?”贏子弋問道:“夏師姐,可有幾分把握。”
夏璿璣輕聲道:“一分也無,你們趕緊將陣法轉移,不要留下手尾,蘇國散播屍疫之事,事不可為。”
羅真點了點頭,對著商無道說道:“布置可還容易撤去?”
商無道說道:“宗主之前就考慮到這情況,可隨時另移他處,只是蘇國不能湊足百萬人口,會不會誤了幾位掌教的大事?”
言及於後,語氣就有些遲疑。
此刻,商無道的內心是憤怒的,尤其從地窟中遁出之後,看到蘇照和徐秋明二人的第一眼,如何認不出來,先前在衛國就是這二人使他丟失一具真仙古屍不說,還斬斷他一條手臂,致他長生大道平生波折。
心中憤恨難言。
“元符宗主曹胤前來,大出我等預料,此事,我會稟至掌教那裡。”羅真陰柔的面容上,密布了凝重之色。
於他而言,此行也算是出師不利,不過未嘗沒有一種釋然和慶幸。
無論如何,屠百萬生靈之命,實在大傷天和。
這邊廂,夏璿璣乘風而向蘇照行來。
此刻,蘇照也漸漸接近屍陰玄煞彌漫的地窟范圍,隻覺身上帶著的正陽符籙,熾熱如爐,幾有烘烤炎灼之感,不過,事前得了曹胤相傳的驅使口訣,倒也無大礙。
“蘇侯。”
蘇照正向前遁行之間,忽覺周方鬥轉星移,無盡星光自天穹落下,而遠處翩翩落下,一個披星戴月的女子。
“蘇侯掌中的神兵,璿璣很是喜歡,願以物相易,蘇侯可願割愛?”夏璿璣輕聲說著,恍若一縷清煙自銀河而來。
蘇照眨了眨眼睛,道:“夏姑娘,身上可有碎星神兵媲美的靈寶嗎?”
不知為何,眼前女子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似乎自家的人道龍氣場域,對此女造不成太多阻攔。
當然,此女恐怕也意識到他身上的底牌,同樣不敢輕舉妄動。
總之,這夏璿璣,令人琢磨不透。
夏璿璣螓首搖了搖,道:“我沒有蘇侯身家豐厚,拿不出堪比碎星神兵的寶物。”
蘇照一時默然。
“不過,我可以答應蘇侯一件事情。”夏璿璣這句話卻是以神識傳音說的,顯然不想讓身後的魔門六道弟子聽到。
“哦?”
蘇照笑了笑,面上現出感興趣的神色,道:“夏姑娘能為在下做什麽?”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事情會有求於夏璿璣,不過聽聽這幽羅神教的聖女說什麽,倒也無妨。
夏璿璣白色眼紗之下的星眸閃過一抹亮光,問道:“蘇侯似乎很想殺贏子弋?”
蘇照微微眯了眯眼,道:“你什麽意思?”
“有些事情,如星辰在天,依軌而行,蘇侯為霸主,承載天命,而那贏子弋也非庸碌之輩,得天刑教主傳法,多半也是有天命在身,蘇侯如能趁其未登人主之位前絞殺,來日爭奪天命,也能減少不少麻煩。”夏璿璣以風輕雲淡的語氣,說著令人悚然的話。
蘇照默然片刻,他自然想斬殺贏子弋,一絕後患,方才甚至想過喚醒太白劍君,碾壓贏子弋,不過想了想,覺得成事幾率可能不大,遂放棄。
“你現在就幫我斬殺贏子弋?”蘇照問道。
夏璿璣道:“現在不合適。”
“所以,夏姑娘是用一個空口承諾,來換取蘇某手中的碎星神兵?”蘇照無聲笑了笑,清冷目光之中帶著譏誚之色。
夏璿璣凝了凝眉,道:“蘇侯不信我?”
蘇照笑了笑,道:“我和夏姑娘不熟,也談不上什麽相信不相信,只是承載天命之人,又豈是那般容易好殺,此事再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