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之前將這碧竹蛇蛋買來之後,紀常就在準備孵化蛇蛋。
依照著《養蛇密錄》上的手段,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到了今日,碧竹蛇蛋終於要孵化成功了。
忽然之間,碧竹蛇蛋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縫。
隨著裂縫的逐漸擴大,一隻碧竹蛇終於探出了頭。
它全身碧綠如玉,眼睛炯炯有神,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世界。
紀常伸出手掌,輕輕地托起那隻全身碧綠的幼年碧竹蛇,碧竹蛇在他的掌心輕輕扭動,好奇地打量著他。
下一刻,紀常催動體內的法力,匯聚於指尖,對準碧竹蛇的額頭,輕輕地按了下去。
在這一刹那,法力如同細絲般滲入小蛇的體內,與它的神魂產生了微妙的聯系。
碧竹蛇的身體微微一顫,出現了幾分抵觸,但是剛剛出生的碧竹蛇,又能有著什麽反抗之力?
紀常的法力在碧竹蛇的體內流轉,最終形成了一道奴役印記。
當奴役印記刻下的那一刻,紀常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與碧竹蛇之間建立起的那種緊密的聯系。
紀常在碧竹蛇體內銘刻的奴役印記,來自於《馭蛇訣》之中,這種手段不是靈獸店裡常用的那種依靠禦獸牌進行簡單奴役的手段可以比的。
依靠著奴役印記,紀常不僅可以決定碧竹蛇的生死,還能進行精神溝通,發布命令,甚至是懲戒碧竹蛇。
其他修士若是想要解除碧竹蛇身上的奴役印記,除非是修為法力以及禦獸造詣比紀常高上不少,不然在解除奴役之前,碧竹蛇的神魂就會被摧毀。
當然,這並不代表使用禦獸牌操控靈獸的手段不行,在《馭蛇訣》之中,也有著有關禦獸法器的煉製方法。
只不過,大多靈獸店售賣的禦獸牌,品階不高,若是遇上了真正懂得禦獸的行家,很容易會被破解。
主要是稍好一點的禦獸法器,不少比起靈獸的價格還要高,而且催動法器大多還需要獨門手段。
這對於只是想要買個靈獸來增加戰力的尋常散修而言,有些得不償失了。
提到禦獸手段,不可避免的就要提到另外一種與奴役有關的手段。
專門對於修士的奴役手段。
奴役修士的手段,在煉氣期、築基期數量不多,很是少見。
這主要是因為大部分低階妖獸的靈智與修士相比,相差甚遠。
奴役妖獸或許只需要一定的技巧和手段就足夠了,但想要奴役一個修士,單純的技巧和手段卻是遠遠不夠的。
很多修士寧願選擇自我了斷也不願意被其他修士給奴役。
即使有些修士不幸被成功奴役,他們的內心也始終保持著反抗的念頭,會在暗中積蓄力量,尋找機會掙脫束縛。
一旦有機會,他們寧願與敵人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也不願繼續受人驅使。
當然,想要奴役修士,倒也並非沒有辦法,甚至無需這麽麻煩。
某些高階修士建立宗門,繁衍後代,收取徒弟,便是為了利用宗門、家族、師徒這些關系,來奴役修士。
而且被奴役者,往往心甘情願的受人驅使,甚至是為了奴役他們的人付出生命。
簡直就是贏麻了,豈是區區奴役靈獸的手段能夠媲美的。
收回思緒,紀常看向了趴在手掌中心的碧竹蛇。
碧竹蛇雖是一階妖獸,但是壽命不長,只有著煉氣期修士壽命的二分之一,大概是一個甲子,六十年左右。
與此對應的是,碧竹蛇的成長速度很快。
大概一年的時間就能度過幼年期,二十多年左右的時間,就能夠達到成年期。
正常的成年期碧竹蛇一般有著煉氣中期的戰力。
不過,這碧竹蛇在陳家數量不少,《養蛇密錄》之中有著它詳細的培養知識。
若是在成長的過程之中,經過一定程度的培養,在達到成年期之後,碧竹蛇的修為能夠達到煉氣後期的層次。
與人類不同,妖獸得益於血脈,只要血脈不凡,隨著成長自然而然就能夠達到與血脈相符的境界,甚至一生下來就有著極強的實力。
但是,妖獸同樣也受限於血脈,想要突破血脈的局限,達到更高的層次,若是沒有太大的機緣,基本上沒有這個可能了。
這碧竹蛇只是一階妖獸,就算是進行培養,最高也就是培養到煉氣後期。
若是想要讓其突破血脈的局限,達到二階妖獸的層次,則是需要耗費大量的心血。
需要煉製能夠激發碧竹蛇潛能,幫助其突破血脈桎梏的丹藥,這等丹藥因為對大部分修士沒用,很少會有丹師去研究。
即便像是蒼嶺陳家這等禦獸家族,選擇的也是通過多代育種的辦法, 來嘗試培育出達到了二階層次的靈蛇。
因此,紀常自然不會去做這等得不償失的事情。
紀常取來了幾截碧竹,喂給了碧竹蛇,待到它吃飽喝足,陷入沉眠之後,將它收入靈獸袋之中,不再管它。
……
幾個月後,紀常從修煉之中睜眼,體內的法力漸漸平緩。
在喂養了一下還處於幼年期的碧竹蛇之後,紀常收拾了一下,向著靠近坊市牌坊的坊籍司走去。
算算時間,如今紀常已經來到了蒼鬱坊市一年了。
按照坊市之中的規定,在坊市之中居住滿一年的修士,便是可以將憑證換成靈鐲,擁有蒼鬱坊市的永居權。
在此之後,紀常便是可以隨意離開坊市了,只要每年都來坊市一次,維持所擁有的永居權就足夠了。
穿過坊市的外城區,紀常走到坊籍司的大門前。
打量了一眼坊籍司的內部,依舊是如同往常一般冷清。
進入坊籍司,紀常環顧了一圈周圍,目光停留在了一張長桌面前,之前他就在那裡領取的憑證。
但是此時,那個給他發放憑證的老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引導紀常到此地辦理憑證的那個陳家修士,記得他叫做陳影湖。
就在紀常準備上前詢問時,陳影湖突然抬起了頭,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相交。
陳影湖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認出了紀常,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你是……紀道友!”陳影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喜。
他站起身來,向著紀常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