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修煉室之中。
紀常睜開了眼睛,感受著體內蓬勃的法力,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湧上心頭,臉上露出了難以抑製的喜色。
“煉氣九層!”
“終於是突破了煉氣九層了。”
隨後,紀常的目光落在了籠罩整個修煉室的極品聚靈陣上。
“這極品聚靈陣的威能當真可怕,足足為我省去了一年多的時間。”
“如此一來,按照這個速度,最多兩三年的功夫,我就能夠成功修煉到煉氣九層巔峰。”
“到時候,便可以嘗試突破築基了。”
紀常站起身來,心中滿是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築基成功的那一刻。。
只要能夠成功突破築基期,在這交州修仙界,他便有了自保的能力。
到時候,依仗著自己的窺視能力,便可以出手謀劃二階靈脈,還有陳碧齊手中的那道《五毒殘篇》築基篇。
離開修煉室,紀常信步走到院子中。
在門房的角落,一道傳音符安靜地躺在那裡。
紀常催動法力,施展控物術,將那道傳音符攝入手中。
注入法力後,傳音符微微顫動,隨即寧婕的聲音在紀常耳邊清晰響起。
“韓道友,出關之後速來見我。”
聲音雖輕,卻帶著幾分急切。
紀常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收起傳音符,抬步走出宅院。
“嗯?”
剛一出門,紀常便察覺到了街道上的異樣。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今日似乎變得冷清了一些。
紀常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轉身走向一旁的宅院,抬手打出了一道傳音符。
片刻之後,宅院大門緩緩開啟,寧婕的身影出現在門後。
她臉上帶著一絲急切,輕聲催促道:“韓道友,快請進。”
……
紀常在院子中央的石桌前落座,他輕輕端起寧婕準備的靈茶,微抿一口,品味著其中的甘醇與清香。
隨後,紀常才緩緩開口問道:“寧道友,出現什麽事了?”
盡管紀常已從周圍的氛圍中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但並未流露出過多的緊張情緒。
他如今修為已經臻至煉氣九層,在這蒼鬱坊市之中,已經沒有修士比他的修為更高了。
最起碼自保之力還是有的,不再像過去那樣,一旦察覺到風吹草動,便需匆匆往凡俗跑路。
寧婕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憂愁,她沉聲說道:
“就在幾天前,王家有修士成功築基了。”
紀常聞言一愣,手中的茶盞在空中微微停頓。
他皺眉問道:“王家?”
寧婕點頭確認:“對,王家那位天才修士王長平,在不久前成功築基,而且據說他年僅三十歲。”
“王長平……”
紀常聞言陷入到了沉思。
他想起十多年前在陳家舉辦的獵妖大會上,自己曾依靠窺視能力見過這位王家天才。
那時的王長平不過十六七歲,便已經修煉到了煉氣六層,而他紀常當時也不過煉氣五層。
如今十多年過去,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以王家的資源和王長平的天賦,他成功突破到築基期似乎也並不令人意外。
“這才是家族出身的上品靈根修士該有的速度啊。”
紀常在心中略微感歎了一句。
然而這個消息對紀常來說卻並非好消息。
王家的第二位築基修士的誕生,意味著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可以與陳家再次開戰。
當初,陳碧齊之所以能夠迅速擊殺王家的築基修士,是因為他隱藏在暗處,利用碧鱗蠱進行偷襲。
而且,當時王家的那位築基修士也剛進入築基期不久,保命手段有限。
然而現在,陳碧齊已經暴露在外,碧鱗蠱這張底牌也不再神秘。
如果單純依靠硬實力,陳家根本無法與王家抗衡。
更何況,王家完全可以讓新晉築基修士王長平留守家族,而派出另一位老牌築基修士出手。
要知道,王家的另一位築基老祖雖然年事已高,實力大不如前,但畢竟是一位築基中期的修士。
他之前一直擔心自己死後,王家會失去築基修士的支持而一蹶不振,甚至家族覆滅。
但現在有了王長平這位新晉築基修士,他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放手一搏。
反觀陳家,由於只有陳碧齊這一位築基修士,他們才需要更加擔心家族的存續問題。
見到紀常陷入沉思,寧婕知道他已然明白了王家新誕生的築基修士所意味的嚴峻局勢。
她繼續緩緩說道:“陳家擁有築基修士和珠崖山那等二階靈地,或許能夠抵擋住王家的反撲,不至於被輕易滅掉。”
“然而,陳家在外建立的坊市以及收服的煉氣家族, 恐怕就難逃成為王家泄憤對象的命運了。”
“最近,坊市之中就有著不少修士選擇逃離了。”寧婕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我從一位之前售賣陣法時結識的道友那裡聽說,陳家有意封鎖蒼鬱坊市,似乎是想將我們這些散修也給拉下水。”
“韓道友,不知你今後有何打算?”
紀常眉頭緊鎖,他明白寧婕所言非虛。
王家的反撲勢必凶猛,而蒼鬱坊市很有可能會被王家覆滅。
自己雖然修為達到了煉氣九層,但在築基修士面前,仍是微不足道,如同待宰的羔羊。
陳家修士同樣也很有可能會采取極端手段,將散修們卷入其中,以增加自身的籌碼和力量。
他們的底線,紀常不敢有絲毫高估,更不願將自己的性命交於他人之手。
“我打算逃離坊市,最起碼不能淪為陳家的籌碼。”紀常沉聲說道。
他打算暫時逃離這是非之地,雖然這樣會延緩他築基的進程,但至少能確保自己的安全。
寧婕聽後,讚同地點了點頭:“韓道友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韓道友可有合適的去處?”
紀常心中微微一動,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寧婕話語中的深意。
略一沉吟,紀常緩緩開口道:“實不相瞞,韓某目前尚無明確的去處,或許只能暫時隱匿於凡俗世界之中,以求自保。”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緊接著問道:“不知寧道友是否有合適的去處?”
寧婕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