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這佛門太過分了,怎麽能如此嘲笑與佛門關系親密的盟友呢!”
苦行頭陀心中默念了一聲佛號,開始不斷的抱怨了起來。
他的道行太低了,只是佛門中的小人物,當年作為一枚棋子,被佛門的人通過層層委派,將他送入了蜀山派,成為了一個另類的佛門弟子。
苦行頭陀哪裡明白兩教上層的勾心鬥角,那些什麽高大上的言論都是大人物欺騙下面人的手段而已。
這苦行頭陀深受打擊,似乎根本不相信這是佛門對於盟友的態度,那他十來個元會,以佛門弟子的身份,投靠蜀山派,為蜀山派的崛起嘔心瀝血,這算什麽?
內心之中,瘋狂的咆哮著,苦行頭陀已經接近瘋魔,只是還有一絲神智,小心隱藏著對佛門的怨恨之情。
正是因為如此,日後,佛門的劫難中,這位苦行頭陀可是有一份“功勞”在其中。
眼下的佛門棋子,一個小如微塵的人物,他內心中的不滿,自然不會被佛門大人物關注到,更不會有人去開導他,疏解他心中的憤恨。
今日因,他日果,以後的事情自然就要佛門自己去承受了。
此刻,普賢菩薩奉了釋迦摩尼如來的法旨,來到蜀山派的陣營這裡,對著玄都**師行了一禮,道:“多年不見,玄都師兄一切安好?”
“呵呵!貧道見過佛門普賢菩薩,貧道這些年過的還算自在。”
玄都**師微微一笑,不談私下交情,直說教派稱呼。
普賢菩薩微微搖頭,知道玄都**師不上當,這一次人教恐怕寧願在三界修士這裡丟了顏面,也不願意成為佛門的幫手。
就在普賢菩薩和玄都**師談話的時候,蘆蓬上,一眾截教仙目光炯炯的看向了蜀山派那裡,想要看看人教是否不要臉了,與佛門聯手與自己做過一場。
“師兄,人教的人不會和佛門聯手針對我們吧?”
雲霄娘娘有些擔心的問道,畢竟經歷了三教伐截教,己方再厲害,也不願意被人以多打少。
“放心!玄都不會如此不明智。”
看到周圍的同門似乎很在意這個事情,李雲景笑道:“那人教還是有幾個準聖的,此次僅僅來了一個玄都,可見人教沒有想要死磕的意思。”
“原來如此!”
金靈聖母、無當聖母、龜靈聖母、趙公明、雲霄娘娘、烏雲仙、羽翼仙、孔宣等人點點頭,這才明白了大教爭鋒之間的道道,這種事情,果然不是武夫能夠玩明白的。
幸好截教是由混沌道君執掌,否則換個人來,恐怕早已經焦頭爛額了。
想想那闡教的狀況,廣成子不善於執掌大教,雖然一身的道行強橫,手段強硬,然而那又怎麽樣呢?
闡教還不是四分五裂,僅僅依靠一些師兄弟情分維持著,毫無大教規矩。
“等下你們對蜀山派的人客氣一些,給玄都一個面子。”
李雲景環顧四周,笑著吩咐了一句。
“哈哈哈!”
截教數千仙人同樣大笑,雖然比不得佛門的聲勢,可同樣的清晰的傳遍方圓千裡。
那蜀山派的人因為截教蘆蓬上的笑聲,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雖然不知道截教的人在笑什麽,看截教之人的目光亦看向這裡,眼中的戲虐還是刺痛了他們的內心,令蜀山派一眾悲憤不已。
“唉!”
玄都**師歎息一聲,蜀山派的爛泥為自己招惹了這等禍事,丟盡了自己的顏面,也幸好是自己這種性格,換一個人恐怕失去了理智,真的要跟截教的人拚命了。
“文史師弟,你安排人跟截教的人做過一場,隨便應付個場面,便認輸全部封山一個元會,不再出世吧!”
“是!大師兄!”
文始真人心中一凜,連忙應道。
“萬萬沒有想到,我蜀山派落得個如此慘淡的下場!”
長眉真人跟在老師文始真人身邊,自然將大師伯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他明白大師伯的話,實際上,就是說給他聽的。
不等老師吩咐,長眉真人便轉身找自己的弟子去了,看著弟子齊漱溟、玄真子、苦行頭陀等人,長眉真人沒有任何隱瞞,將大師伯的話轉述了一遍。
“既然事關蜀山派威嚴,這次出戰就由我來吧!”
不等齊漱溟出聲,長眉真人的大弟子玄真子站了出來,堅定的說道。
“師兄,此事還是由我出面吧!我為蜀山派掌教,謀劃北帝派的事情,也是由我制定的,這個因果得由我親自了結。”
齊漱溟一聽,趕緊阻止大師兄。
“師弟!正是因為你是蜀山派掌教至尊才不能出戰!”
玄真子掙開齊漱溟抓在他衣袖上的大手,淡淡的笑道。
“師兄.”
齊漱溟、苦行頭陀等一眾蜀山派長老面露悲戚,這一戰掌教大師兄玄都已經傳下了法旨,人教不會與截教死鬥,尤其是不能跟著佛門摻合在一起。
那麽,想要了結這個因果,只有失敗的一途,也許出戰走個過場的人,被截教的仙人針對,恐怕難以活著回來了。
“玄真子,小心一些,丟了顏面算不了什麽,日後修為高了,還能找回場子,你千萬要活著回來!”
看到弟子們的模樣,長眉真人心中不忍,奈何修道界以實力定規矩,誰的拳頭大,誰說的話就是道理。
跟截教大舉出動相比,他們蜀山派真的就是小小螻蟻,根本比不上一絲一毫。
這種感覺對長眉真人而言,簡直痛不欲生,他的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了蜀山派曾經剿滅了無數的勢力,摧毀了一個個傳承,搶奪了一個個洞天福地,難道這是因果報應?
“老師放心!弟子明白!”
玄真子笑了笑,倒提寶劍施施然的走到了三教的中心平原之上。
一時間,這一個小小的太乙金仙初期小人物,成為了三界的中心,起碼數百萬的修士或明或暗,將目光看向了蜀山派的這個門人。
“貧道蜀山派太上長老玄真子見過截教諸位高人!”
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玄真子目光堅定,聲音沉穩有力,遠遠的傳播了出去,讓三山五嶽的高人們,聽的一清二楚。
“是個人物!”
李雲景面露欣賞之色,蜀山派的小輩有這個心性,輸贏其中已經不算什麽了。
當年,他奉教主法旨,阻止巫妖兩族大戰,億萬萬兩族大軍匯聚,當時李雲景的心性都受到大軍漫天煞氣的衝擊而心驚膽顫。
此時,這種小場面和巫妖大戰相比,算不了什麽,但是玄真子也不是李雲景這種強者,他能夠無悲無喜之中,展現出自身的風采,已經難能可貴了。
“天蓬可在?”
李雲景淡淡的說道。
“弟子天蓬,拜見老師!”
蘆蓬最下方,天蓬元帥聽到老師召喚,趕緊快步走來。
“此事因你‘北帝派’而起,我截教不屑於欺壓小小蜀山,下面的蜀山小輩,由你安排門下將其打發了。”
混沌道君看著門下這個平庸弟子,微微搖頭,若非為了分走佛門氣運,他說什麽也不會收下這個懶惰的小子。
“是!老師!吾門下弟子紫陽真人道行高深,足以取勝!”
天蓬元帥可不知道老師心中的想法,反而有些得意洋洋的吹噓著自己的弟子。
當然,以他的性格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乎,反正他沒有資質證道,甚至大羅金仙巔峰就是他的極限,既然沒有了前途,還辛辛苦苦練氣打坐幹什麽?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他反正打下了截教嫡系的標簽,足以借著截教和老師的名頭狐假虎威,這對於沒有野心的天蓬元帥而言,便已經足夠了。
紫陽真人聽了老師的吩咐,精神一震,這可是一次露臉的好機會,截教中的各方長輩可是都看著呢!
只要旗開得勝,為截教掙了臉面,他紫陽真人就算出人頭地了。
“玄真子!你蜀山派仗勢欺人,門下弟子無故殘殺我門下四位守山弟子,招惹了兩派數次廝殺!今日種種,都是因為你蜀山派平日不修功德,飛揚跋扈引起,今日伱有何話可說?”
紫陽真人一下場,立刻對著玄真子呵斥了起來。
“紫陽真人,兩派相爭有些事情已然無法改變!今日貧道也不屑於和你辯駁,我與你做過一場,若是我輸了,蜀山派認錯,封山一個元會,你意下如何?”
玄真子知道這次事件的主角不是“蜀山派”、“北帝派”,哪裡有功夫和紫陽真人打官司,此時,隻想跟他做過一場,各自罷戰。
“好!若是貧道敗了,便不追究你蜀山派數次攻打我派的舉動!”
紫陽真人點點頭說道,他為“北帝派”掌門人,算得上截教的重要弟子,自然明白教中長輩來此的目的,他與玄真子了結了因果,截教與佛門的交鋒才是重頭戲。
“紫陽真人,我那齊金蟬侄兒如何了?”
交戰前,玄真子問道。
“那小輩被關押在‘紫薇觀’中,區區小輩,貧道還不屑於為難,此事了結,自然還你蜀山。”
見玄真子提及了那個混世小子,紫陽真人露出一絲不屑,似乎很看不上那種調皮的小孩兒。
“多謝了!”
“看招!”
玄真子心中最後一塊大石放下,他的身形一動,對著紫陽真人攻殺了而去,那蜀山派的劍法,這位玄真子修煉的爐火純青,一出手,漫天劍芒,宛如星光點點,對著紫陽真人刺殺而去。
“區區小道爾!”
紫陽真人面露不屑,他為天蓬的嫡傳弟子,混沌道君的徒孫,學的是截教的正宗傳承,可不存在偏科的情況,而這一次,更是為了在長輩面前露臉,出手就是大殺招。
“哢嚓!”
一道“上清神雷”就對著玄真子轟去,不等玄真子出招應對,手心又是一凝,“轟”的一聲,再次放出了一道雷法,這次與“上清神雷”不同,竟然是“紫薇神雷”。
“這小家夥不錯!”
蘆蓬上,李雲景看到這一幕露出了笑容,紫陽這小子倒是會抓住機會顯露神通,“上清神雷”為截教護教雷法;那“紫薇神雷”為三十三天,紫薇天的軍中對敵之法。
紫陽真人使出了這兩種雷法,就是動了小心思,讓人明白他是截教真傳,同樣是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的信徒,是得到認可的“自己人”。
“有些聰明勁。”
雲霄娘娘輕笑,這個小輩一套雷法下來,那玄真子根本不是對手,勝局已定了。
截教群仙面露微笑,對著後輩點點頭,加以褒獎;佛門一方不為所動,眼前的開胃菜,對於他們無關,那蜀山派不識相,佛門也不可能替他們去打擂台;人教這裡就有些難受了。
“文史師弟,那劍道不過小道爾,你還是多讓弟子們每日誦讀‘道德經’,鑽研‘太清仙法’為好。”
玄都**師忍不住對著文始真人說道。
“是!大師兄,我回頭就安排他們改正!”
玄都**師的話令文始真人、長眉真人面紅耳赤,蜀山派的太上長老與人交手,就是幾路劍法,連人教的護教神通,“太清神雷”都發不出來,這還能算是他們人教的傳承嗎?
想到這裡,蜀山派的氣勢,都快變成了負的,尤其是長眉真人、齊漱溟兩代掌教,更是心中慌亂,蜀山派有今日表現,可全是他們之過啊!
“下去吧你!”
此刻,下方的平原上,北帝派、蜀山派的兩人交戰已經有了盞茶的功夫,那玄真子終於抵擋不住紫陽真人的手段,挨了紫陽真人的拂塵一掃,跌了出去。
“北帝派技高一籌,我蜀山派甘拜下風,會依言封山一個元會!”
玄真子說了一句場面話,踉踉蹌蹌的退了下去。
北帝派贏了鬥劍,也不曾咄咄逼人,紫陽真人說了一句會把齊金蟬放回去,便回轉蘆蓬交令去了。
看著蜀山派弟子在玄都**師的帶領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截教、佛門都沒有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