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葉九公 中原紀事（四）：議和-伊卡洛鴿

“全軍變陣！”

伴隨著杜正宗的怒吼，騎兵緩慢停下衝鋒，兩側步兵變陣，盾牌兵頂在前排，短刀手緊隨其後，一齊壓陣。不止對方，自己這邊也是有備而來，眼見對方陣勢已擺好，陣腳不亂，杜正宗立刻下令變陣進攻。

這戰場之上不知何時衝出一個黑衣漢子，一杆大槍連連捅倒對手，所到之處敵軍潰不成軍，東夏軍要將其合而圍之，卻又被大宋軍連連攪亂。他一腳踢起地上數杆長槍，紛紛投之而去，連續擊退了好幾路士兵。

錢秋葉施展錢家的投槍絕學，早就靠近了神箭塔了，梅九州坐鎮城中，前線就由他來助陣。他沒有施展輕功，怕太張揚暴露目的，一直殺到了神箭塔前。他運用內功，一擊石心拳砸落。

蘭心當年曾交易到一本五心秘經的手抄本，可惜只是殘卷，上面的颶心腿與石心拳，她都練到極致。可惜這石心拳全力一下開山裂石，但是極其笨重，需要蓄力之後才可使用。蘭心嫌棄此招笨拙，便不再用，只是安心練習颶心腿。

錢秋葉拜師之後便將兩招習下，這石心拳打這個不會動的高塔可真是方便。蓄力一拳，照高塔盡力一打，雙手一合，又打一下，高塔已有些搖動了。錢秋葉使著生平氣力，接著又是一擊，哄通一聲，震天的響，高塔竟倒了。

大宋軍喊殺震天，恨不得以一當十，以十抵百。發起了最後的進攻;東夏軍陣型已亂兩次，軍心不齊，連連撤退，守城將領也被錢秋葉飛矛殺之。杜正宗率兵追殺許久，才鳴金收兵。眾將領提著人頭來邀功，杜正宗毫不猶豫，叫來幾個貼身文書一並記下，回去給賞。“安頓好百姓，別讓他們受苦。”杜正宗淡淡地說，每一支軍隊進城必有他親自監督，導致下人也不敢做出什麽燒殺搶掠之事。

淵陽城也被安定好了，杜正宗鳴金收兵，但是這次，他沒有想到的是，真定府百姓無不歡欣鼓舞，夾道歡迎王師凱旋。

杜正宗熱淚盈眶。

這些畫面或許僅存於想象了吧，以前還會自我感動一下子，但是久經沙場的他早對這無所謂了的感覺，更容易看到百姓因為殺戮而帶來的迷茫和麻木的表情。

他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

“看到了嗎?值了……”

……

京城。

武神宗難得龍顏大悅一次，親自去犒賞了將士們。杜正宗這下總算是出了名了，升官發財不提，還得到了皇帝的親自接見，內心自然高興無比。

“愛卿，此次一役真是揚眉吐氣啊！”武神宗難得高興了一次。狄丞相點了點頭，恭恭敬敬地說，“這多虧皇上治軍有方。”

“不用不用，那個叫杜正宗的家夥，可真是領兵奇才呀，朕還要派他去幹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武神宗搖了搖頭。

……

東夏朝廷。

淵武帝震怒，自從繼承皇位以來，他不敢自封文治武功全能，也是至少事事操心，結果這次居然被眼皮子底下的這幫大臣給騙了，還是這麽愚蠢的方法！他真的感覺到了皇權受到了威脅，這幫逆臣，結黨營私，勾結幫派，竟然捅出了這麽大的簍子！大怒之下，主意已定，便要群臣拿個主意。

朝中大臣見軍情緊急，大多數手髒的不敢說話，少數中立派趁機進言，“大軍已潰，死守必是兩敗俱傷，不如趁此時議和，也可早早罷戰。”

一幫軟骨頭。

淵武帝本想借此機會對朝廷上下進行大清洗，但是想了又想，決定還是先放下這個念頭。哼哼，要是給了那幫主和派上位的話，他們估計又變成只會投降的軟骨蛋子，嗯，現在朝廷上下還是主戰的居多，不如先給主和派一點權力，讓他們互相牽製一下。

這大宋的新皇帝在位二十二年，可真是添了不少麻煩，兩國之間的博弈也從來沒有停止過。

看來現在，要變天了。

……

西朝皇宮。

皇帝的臉都快氣綠了。這次西朝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僅沒能撈到好處，精心培養的神鷹軍死傷慘重，蒼鷹也是戰死沙場，鐵鷹也是下落不明。

蘭州一戰，徹底打消了皇帝進攻大宋的念頭。本來一直騎牆的西朝有偏向東夏的趨勢，結果東夏那邊一看西北戰事不妙，又急著去議和了，這會上下可急壞了。畢竟西朝兩邊扳，東夏和大宋要是互相結為兄弟之邦，那麽自己這根牆頭草絕對要被收拾。結果倒好，現在事情敗露，現在兩國朝廷上下怨氣一片，江湖人士都沒那麽蹦躂了，拉攏中原武林更是難上加難。

“該死……”

朝中上下竟無一人敢發言。

……

臨安，西湖。

“我早就無臉見人了，可否長老為我引路，我打算剃發為僧。”鐵虎搖了搖頭，向著菊謙深深地鞠了一躬，菊謙微笑，連忙去扶他一下。

梅九州歎氣。

鐵虎第一天發下毒誓，若在塵世間一天，便要取其項上人頭。結果這下，他出家了，便倒不算在塵世之間了。如此，他快二十年的心結終於放下了，這誤會讓多少人深陷其中啊！

鐵虎早就放下仇恨了。一個活在仇恨裡的人，他的精神是痛苦的，何況父親與梅九州本就該是惺惺相惜的人，卻因為誤會而死。

“梅兄，你之後要去什麽地方呢?”菊謙詢問。“唉，不知道，不過，我想現在臨安給他們兩個再次完婚，這個小姑娘她還被欠著一場婚禮呢。”梅九州搖了搖頭，他也對自己的未來暫時沒了規劃。這一年走南闖北，經歷大小事件無數，突然閑下來了之後又不知道幹什麽好。

或許這才是真正想要的，和平啊。

現在運氣也好，收了這麽個好徒弟，，對自己女兒又很有感情，也算是給他下半輩子找到一個很好的歸宿了。

……

夜晚的大海，顯現出它更加深沉靜謐，感受這海風的輕拂聞著大海的味道，別有一番風味。只是不知道在這靜謐的深夜，大海上卻漂浮著一群嗜血的惡鬼。

東海之濱，新的危機又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