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爺生前就能知道唐門的遭遇了,還是說他與墨玄的對話是一場交易。
蘇護羽想到此處,真是越想越怕一下子坐落在石椅上久久不能平靜。
有人悲痛就有人歡樂,此時最高興的莫過於司空凌玄了。
因為他們剛剛解決個大麻煩,唐十三少緩緩走來眾人都不敢說關於唐門的事情,生怕因為這件事會讓唐伊然失去理智。
葉九公拍了拍唐十三少的肩並說道:“有事別一個人抗著。”
唐十三少如何不知葉九公的心意,只是輕輕一笑讓其別擔心。
葉九公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只見他神神秘秘從屋裡拿出幾壇子美酒聞了聞:“真香呀!伊然喝否。”
見美酒在旁,兄弟在側加上此處美景不由得咧嘴一笑:“不是上等的好酒我可不品。”
葉九公神秘地說道:“放心,你聞聞,杜康。”說罷將酒塞進他懷裡,唐伊然一聞果真香氣四溢令人陶醉啊。
也不知眾人喝了多久,直至深夜只剩下葉九公與唐十三少了。
二人毫無睡意只見那壇子酒還有些,怕不是準備將其喝他個天翻地覆。
“杜康解我憂,杜康解我愁,憂愁,憂愁,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杜康啊杜康,誰言否。”唐伊然喝了許多酒,天為被地為床本以為他會這樣睡去,可誰料竟說出來酒後真言。
葉九公看著唐十三少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己這位老友竟然有許多心事。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話用的好啊,這話用的妙啊。”說著說著葉九公竟流下兩行清淚,也許正是這樣的兄弟情,才會讓唐十三少異常珍惜吧。
次日清晨,唐伊然隻覺頭重腳輕,當是昨日吃酒重了些不疑有他。
身傍葉九公在側整晚守候,忽聽一聲嬌小女音,尋聲望去不是陌錦夕又說哪一家的女子呢?
“何事。”
葉九公出門尋問道,見自家徒兒找自己莫不是有大事件發生。
唐十三少也聞聲而來,也欲知曉是何事,不等陌錦夕那妮子講話,卻見兩位與唐伊然身穿同服式的人走了過來。
“我剛想說的就是這個。”陌錦夕最終匯成這般一句話來。
葉九公不由得詫異起來:“兩位怎的來了。”
唐十三少,來人之後又驚又喜,不知說些什麽。
唐七十二唐穆,唐九少唐玄中,不是他們又是何許人也。
昔日的唐門四少如今卻用此等方式再次相遇,怎能不讓人唏噓。
葉九公與陌錦夕自是很識趣地離開,三人相視無言,還是唐伊然打破了這個尷尬氛圍:“你們怎麽來了?”
同樣的問題得到的卻是不同的答案,唐穆神情中滿是憂愁:“自從封山之後,唐門變了很多,想必你也該知道了,自從唐家家主唐澤自動退位之後,便成為唐門的長老,而我則是成為了唐門門主,玄中兄接管了影派。”
唐十三少沉思許久,實在沒想到唐門竟然變化如此之大。
突然又想到這麽大的變動,背後不可能沒人引導亦或是安排。
唐玄中一眼便知到了唐十三少的心思幽幽地說:“正是你所想的那樣子,如果說整個唐門沒有人安排就如此調動是不可能的,可是真正有能力把唐門門主撤下來的人又會是誰呢?”
“唐老太爺!”唐伊然腦海裡出現了這個名字,這個他尊敬的老太爺同時呢,也是感到十分惋惜的,因為沒有救到唐老太爺,是唐伊然這輩子永遠的痛。
唐依然回味著剛才的話,才發現原來都是唐老太爺布的局。
唐穆眼角閃出一絲陰霾,但也只是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十三少曾經是唐門之人又怎會沒察覺到這一絲奇異的神情。
但他也不好言說,唐玄中從懷裡掏出一紙書信,二話不說便遞給了唐十三少。
前者沒有言語,後者滿懷疑惑接下了這書信直到看到了書信內容,又覺得離奇怪異。
原是這書信本就是寫給他的,信中內容大致如下,唐門如今已成弱勢,為有年少者不可不掌之。
昔日唐門四少風華絕代,各顯本領,各展神通,無一不是下一代管理唐門的最佳之舉。
看到此處,隻覺頗有道理,往後自當由新一代弟子所執掌,只是資歷這一塊倒是個硬傷。
這般想著又繼續往下看, 卻見幾行墨字,格外刺眼,倒不是說信中提起他所厭惡之人,能讓唐十三少厭惡的人很少,或者說基本沒有。
只見後幾行寫道,唐十三少,行大義,懂大體,暗器無一不精通,年輕一輩中能將暗器鑽研的如此精進唯有他一人。
若是需要唐門唯他馬首是瞻,唐十三少將會是第2個唐老太爺。
唐伊然顯然有些慌張,看著書信不覺有些燙手:“這……這是何意?”
唐玄中淡淡的問:“你還不明白嗎。”
此時的唐十三少哪裡還不明白,只是不願相信,或者根本沒有過這種想法。
僅一晚自己的身價,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換是何人誰能接受?
昨夜還在借的杜康美酒,表達自己的憂愁,而今日唐玄中與唐穆便來到葉九公住處,告訴自己不知是喜是憂的事情。
唐十三少心中複雜,不知如何選擇,但他還是有些心向江湖的。
望了書信又想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與葉九公一起闖蕩江湖。
“恕我不能。”
唐十三少的話讓兩人又驚又奇,驚的是能重回唐門竟然放棄了。
奇的是能成為第二個老太爺居然也放棄了。
“為什麽?”唐玄中有些疑惑的問道,在他眼裡唐十三少,從來不是個貪戀富貴的人。
面對唐玄中的疑問,唐伊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對我來說,唐門是我的家,可就是因為這個家是由無數的鮮血與屍骸構成的,黑暗見多了,總想去見見陽光,外面的江湖很大很大,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