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兩國已經停戰,但誰也保證不了一個好戰的國家他會不會再反咬一口?
皇帝耶律洪玄病逝,並沒有留下任何旨意。皇后齊保爾代理朝政,一時之間出現了上下安詳的景象。
但在安詳的表面下隱藏著暗流湧動,沒有哪位皇子不願意爭奪皇位的。
按照皇家的傳統,哪一位皇子能力最強,他便是下一位的皇帝。
東夏都城沅汰。
沅汰中來了位和尚,只是路人紛紛避讓。
這和尚他的衣著在沅汰百姓看來是奇裝異服。
這也難怪,因為這和尚穿的是宋土的服飾。
對於外來人,也難怪會被他人投來異樣的眼光。
“阿彌陀佛,這便是沅汰嗎?真是與眾不同啊,腹中實是,不如去飽餐一頓吧。”
和尚走進一家客棧,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木凳與木桌皆生滿了灰,好在和尚不是什麽喜愛乾淨的人。
毫不在意的坐下來,連桌上的灰塵他也不管。
一位壯漢走來,和尚見他生的俊猛。不由暗自稱奇,這東夏國果真是人傑地靈光是個小廝便令人膽寒。
個個力壯如牛,勇猛彪悍。和尚心中已經對東夏的老百姓有了新的認識,那小廝極為熱情地向,和尚說起客棧的招牌菜。
“客官,我們這裡有牛肉,羊肉,還有美酒,你看你需要什麽?”
和尚見那小廝頗有些豪爽,想來定是東夏人人如此。
“阿彌陀佛,貧僧不沾葷腥,不沾酒,來碗素面,來碗湯即可。莫沾油水,莫油葷腥。”
和尚的後兩句讓小廝疑惑,但還是給他準備好素面與湯。
和尚拜謝,正欲開動時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
“不知,哪來的素面?剛才忘了這裡是東夏。”
和尚略帶疑問地說,那小廝見狀嘿嘿一笑抹了下鼻子:“您有所不知,自從東夏與宋停戰以來,兩國開通互市因此啊,我們這個素面都是大宋那邊的。”
聽到那小廝這麽一說,和尚頓時就明白了。
待那人走後,和尚一邊夾起筷條往嘴裡塞面,一邊又把湯一股腦的灌進嘴裡面,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得吃過這麽美味的飯食了。
正享受著美味的素面,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隊人馬趕過來。
個個配的彎刀,騎的俊馬,看起來像是皇家的近衛隊。
為首的一位,騎著馬居高臨下看著和尚。
那凶殘的眼神,仿佛要將人活活生吃了去。見和尚完全不理會自己,頓時有些惱怒,抽出彎刀便朝和尚砍去。
只見彎刀落在那和尚的脖頸,卻仿佛砍到了什麽堅硬的東西。
那彎刀頓時裂開了兩截,將自己的武器斷開不由得傷心。
誰能想到一個和尚的腦袋竟然如此之硬。
“你到底是誰!我見你這個和尚不似善人,倒似個大惡人一般。”
和尚吃乾抹淨之後,緩緩起身刀劍不懼。
“貧僧無心,俗家名字蕭懷民。”和尚說出自己的名字。眾人開始議論紛紛,這個無心他們都聽說過。
東夏第一邪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如今這個和尚中規中矩,根本不像傳聞中的那樣肆意張狂。
剛剛為難他的那名官兵立刻跌下馬來,嚇得手足無措,就連他最珍貴的彎刀,時刻也變得無比燙手。
其實蕭懷民來沅汰的目的從來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入東夏皇宮,因為他也想爭一爭那寶座。
先是故意穿宋土的衣服來到東夏沅汰。雖然兩國已經開通互市,但由於之前打過仗的緣故,兩國基本沒有什麽來往。
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來往,至少老百姓是不排斥的。
“見,見過九殿下!”
蕭懷民瞄了他一眼,僅是這一眼便讓那名官兵渾身哆嗦一下。
“你知道我?”
蕭懷民盯著對方左手托著頭,用略帶疑惑的眼神看向對方。
“小的是不裡啊哥,是近衛軍。”
那個軍官雙膝著地,直直跪了下來,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惹這位爺不高興。
“哦。”
看似隨口哦了一聲,但這讓那名軍官更加害怕。
蕭懷民對這個不理啊哥,有些好奇他的名字這般奇特。
東夏皇宮。
蕭懷民被眾官兵帶到東夏皇宮,四處張望,每一處都是那麽華麗,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老太監領了一群小太監,看樣子是剛剛進宮。還不熟悉宮中規矩,所以得老太監教。
“洪公公。”
那名老太監正是李洪洋,皇宮的大內總管,所有太監都由他管。
“九殿下。”
李洪洋向蕭懷民行了一禮,以彰顯對皇子的尊重。
對於見到李洪洋,蕭懷民並不感到意外。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堂堂大內總管竟然在教這些小太監,淪落至此實屬不應該。
走著走著來到了禦花園,蕭懷民並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但見周圍的官兵都捂著脖子十分痛苦,不一會兒便一個接著一個昏了過去,蕭懷民也是個老江湖,一眼便看出他們就是全部中毒而死。
原本空曠的禦花園突然冒出數十個人影,幾十把鋼刀架在蕭懷民抵脖頸上,他並不感到意外。
自從他一隻腳踏進皇宮的那時候起,他就知道這是一場冒險,更是一場生死遊戲。
“你們是誰?”
面對這種情況,蕭懷民依舊保持淡定。因為他視這些鋼刀如無物,兩根手指伸出便夾斷其中一柄鋼刀。
那些人頓時大驚,就在他們愣神之際,蕭懷民再次出口:“再說一次,你們到底是誰。”
面對和尚的回答,那群人默不作聲。
見此蕭懷民不再多說直接出手,只見左手。右手抓住一人高高舉起,又將人猛地摔在地上,那人頓時七竅流血而亡。
其余人頓時明白眼前之人的可怕,紛紛想逃,但也來不及了。
蕭懷民猛的甩開衣袖,強大的衝擊將眾人紛紛震開。
有的被震倒在地站不起來,有的勉強站起來,但已經七竅流血。
“阿彌陀佛,貧僧來渡各位施主。”
說罷便使出大羅漢拳,將他們一一擊斃而亡。
“這皇宮真不安靜。”
各大皇子中,大皇子,三皇子以及四皇子,加上蕭懷民是最有實力競爭皇位的四人。
大皇子蕭謹元,天生神力,據說他從小與野獸為伴。性情也是眾皇子之中最為殘暴的一個。
三皇子蕭逸辰,跟他名字一樣。逸步飄然歎絕塵,在東夏這個以武立國的地方他絕對算個另類,因為他擁有十足的智慧,最不喜歡的事情便是武力,但是呢,他又偏偏擁有絕頂的武學。
此人的城府極其深廣,就連東夏太傅也曾說看不透三皇子。
一直呆在府中,足不出戶這讓蕭懷民不禁疑惑,難道他真的可以足不出戶卻知曉天下事嗎?
果真的話,那也太妖孽了。
再說這四皇子蕭銘恪,有軍功傍身,雙手可挽長弓可握寶刀。所有皇子中屬他最有聲望,放在宋土那就是常勝將軍。
與底層軍士們同吃同住,活生生一個最不像皇子的將軍。
支持他的勢力可完全不亞於蕭逸辰,如果他成為東夏未來的皇帝,蕭懷民相信一定能讓整個東夏成為政治清明,上下祥和的存在。
“不愧是九皇弟啊。”
這時有個勇猛剛壯好似一隻大蟲,穿黑色布料的衣著。眼前的男子目空一切,仿佛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那麽的弱小。
“蕭謹元?”
那個人聽到後,撫摸著自己的大胡子並沒有生氣而若有所思道:“你怎麽知道,果真如傳聞中的邪性。”
“我自有我的門道。”
蕭謹元雙眼一凜:“你剛才用的稱呼是你而不是貧僧,所以是什麽讓一個和尚改稱?”
蕭懷民依舊笑:“野心與權力。”
“你倒也實誠。”
蕭懷民他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睛也逐漸眯了起來。
“皇兄此次前來恐怕不只是與我說話這般簡單。”
蕭謹元沒有否認,當然也沒有承認。
蕭懷民知道此刻與他多說無益,一甩衣袖便準備離開。
蕭謹元攔住了蕭懷民,見狀蕭懷民後退兩步:“想幹什麽?”
“咱倆比比。”
蕭謹元一拳飛出,千萬斤力直接衝殺過來。
蕭懷民雙手合十任由自己的皇兄攻去自己,相較於蕭懷民,蕭謹元對於自己這個皇弟充滿了怒火。
幾拳打在蕭懷民身上,肆意發泄心中的怒火。
幾拳下去饒是天生神力的蕭謹元也累的雙手酸軟,反觀蕭懷民好似沒事人一樣。
“打完了?換我了。”
蕭懷民雙指迸出宛如一滴清澈水珠直逼蕭謹元額頭,周圍仿佛生起了熊熊烈火,無形的觸手正在抓著他。
纏著他的腰間,雙腿恍惚間看見那個自己一直渴求的位子。
從烈火走出來,一個個都是老弱病殘,不乏有斷斷胳膊斷腿的。
蕭謹元望著這些人,竟生出恐懼之色。
“蕭謹元,我的大皇兄,你作惡多端這些人都是被你所殺,你可識的他們?”
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又想起自己犯過的事情。突然大聲怒吼:“我沒錯,我有什麽錯?我蕭謹元是天之驕子,無人可擋!”
蕭懷民聽罷有些黯然,自己這個大皇兄不是個良善之輩。
蕭謹元見那堆人朝自己走來不由陣陣害怕,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再次處於禦花園。
而蕭懷民則是離開了原地,他身上的僧袍依舊與周圍格格不入,但他也毫不在意。
就在這個時候,他正要思考要去哪時,後面突然有人跟著他,蕭懷民回頭一看發現竟是個女子。
“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有何貴乾?”
“想必你就是九殿下蕭懷民了。”
“是。”
“皇后娘娘讓奴婢待會跟九殿下回你自己的府上,皇后娘娘在皇宮內設立了九王府,這是專門給您建造的。”
“帶路吧。”
“是,殿下。”
那位奴婢將蕭懷民帶入一處府邸只見門匾上寫著九王府。
走進去後發現裡面還挺寬大,不僅寬大,樣樣具備,就連奴仆也準備了不少。
蕭懷民發現那個身後的女子依然跟著自己,不由得疑惑起來,突然想起剛剛他說過,皇后娘娘讓他跟著自己。
蕭懷民頓時為難起來,他可是個和尚啊,整天與女子待在一起,那豈不是要破戒了。
隨即便想了個理由遣散眾位奴婢與身後這個婢女。
“貧僧是出家之人,喜愛清淨。你們且各自回去吧,這府上無人也好。從哪來回哪去,阿彌陀佛。”
蕭懷民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沒有理由不走吧。
但事情往往是不由人控制的,那些奴婢們紛紛對旁邊人看了看。竟然沒有一個人離開,而是跪在地上也不說話,明顯感覺出他們在害怕。
這個時候蕭懷民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們不是人,是奴婢,不能按照常理來對待,越是對他們溫柔,他們越是害怕。
“全部給我滾!我不需要這麽多人給我滾。”
蕭懷民此話一出,其他奴婢紛紛,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見此蕭懷民也自覺沒有臉面,當天音寺的和尚。
見其他人都離去,但那個女子卻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這個時候饒是蕭懷民,也對他起了疑心,突然一想,皇后娘娘莫不是安插的眼線。
“你怎麽不走?”
“回九殿下是皇后娘娘讓奴婢陪著您的。”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沒有名字。”
他的話明顯讓蕭懷民充滿了意外。
“既然你執意要跟著我,那便跟著吧,以後你就叫媚兒。”
蕭懷民已經確定,眼前之人便是安插在他身邊的探子,但他還是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這位皇后娘娘不是要看我的動作嗎?那我便表現的沒有異常,讓他放松警惕。
其實蕭懷民也覺得這麽做有點多余了,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將其他皇子與這位皇后娘娘一一斬殺。
但他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自己擁有絕對的權力,為自己的母親討個名份,同時也是他對皇位的渴望。
“母親。”蕭懷民喃喃自語。
那名女子默不作聲,自此以後,一個和尚一名女子便在偌大的九王府中生活的起來。
雖然大家都聽說,那位九王爺是位和尚。但卻邪的很,整日與一女子共處一府。
還聽人說那九殿下是位吃人不吐骨子的惡人,整日與那女子尋歡作樂。
對此蕭懷民表示很無奈,風言風語的連他這個天音寺小和尚都快受不了。
正苦惱如何處理這些流言蜚語時,門外走進一人,蕭懷民見那人生的俊俏不由得多瞧了幾眼。
“韓玄蹤見過九殿下。”
“你是京城第一紈絝,韓玄蹤?”
對於此人,蕭懷民還是比較耳熟的,他在宋土曾經聽過京城第一紈絝的名號。
定遠侯韓友鵬之子,當然蕭懷民是和尚同時也是江湖人,江湖上的小道消息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他聽聞韓玄蹤與君子劍嶽玄有打過一場。
能從那場戰鬥中逃脫,說明韓玄蹤還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是。”
茦懷民覺得來自一個宋朝定遠侯的兒子,怎麽會找到自己呢?
“有何指教?”
蕭懷民說道,表現地不喜不怒。
韓玄蹤的下一句話,就讓蕭懷民愣在原地。
“送你一個點字。”
蕭懷民回到東夏,在皇宮住得上王府,說明月皇后娘娘已經承認了他的王爺之位,王加上一個點不就是主子嗎?
主子,主子,這是要扶他上位?成就一段君臣佳話。
“什麽意思?”
韓玄蹤哈哈一笑:“何必明知故問,閣下聰慧如何不識得其中含義。”
蕭懷民見對方一片赤誠之心, 便對其說道:“你既有抱負何不去大宋朝廷一展才華,說不準有一番作為?”
“昔日那張儀蘇秦,再想商鞅哪一個不是是侍從於他。”
蕭懷民饒有興致接過媚兒遞來的燒餅吃了起來。
“你竟然自比張儀蘇秦,商鞅等輩。”
韓玄蹤像似被說中什麽心事,拍打著胸膛憤憤不平:“吾當為相,開不世之功,開創萬世流名的賢臣名相!”,
“看起來你確實也頗有才乾,只是我是和尚,隻想為自己母親正名,別無他念,恐滿足不了你。”
蕭懷民唉歎一聲,這個人的才乾絕不會是一瓢清水。
他相信韓玄蹤的才乾,足以抵過整片汪洋。
“韓某此生跟定你了!”
蕭懷民一揮長袖,連忙扶起右手按著對方的肩又緊緊相擁以示看重之情。
就在韓玄蹤以為終於得了,這時候蕭懷民突然一臉嚴肅:“如果我們輸了呢,這場賭局沒有結束只能贏也必須贏。”
韓玄蹤雙腿撲通地跪了下來,右手伸出手三根手指:“我在此立誓,若不能輔佐九殿下登帝位,韓玄蹤全家不得好死,我亦是不得好死,遭世人唾棄。”
蕭懷民雙手合十默念往生咒,這己經是對韓玄蹤最高的回應了。
既然你願意跟隨我,我便替你扛下這因果。蕭懷民一邊默念咒語一邊想著,然而韓玄蹤並不知道自己這位新認的主君會如此為自己著想。
兩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目標而前進,雖然略有不同,但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打造一個強大的王朝,流芳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