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颶雲踏風獸背上的許莫此刻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他用那兩根獸筋繩一路背著大玉瓶從渡虛之地內出來,雖然不是步行,但其重量根本不是許莫這種未鍛體過的弱雞能承受的。
“師父,為什麽不把這大大大玉瓶裝入您的乾坤袋中啊,也好省去我的一些體力。”
許莫一邊擦著額頭上,因為太過虛累而冒出的豆大汗珠,一邊詢問著刑天織。
刑天織並未著急回答,而是伸了伸腰打個哈欠,再取下自己腰間掛著的酒葫蘆,看著葫蘆內一點未剩的情景,刑天織不由得搖頭歎息。
他為了許莫的修行前程,已經起碼一個月的時間沒嘗過酒水的滋味,而看著許莫僅僅是背著個幾百斤輕的玉瓶就叫苦連天的,看得刑天織怒從心起,一巴掌下去,打得許莫眼冒星星。
“你若是不想要了,為師到樂意效勞把這玉瓶收回,只是到是災厄也要歸為師,就當是幫你省去力氣的報酬了。”
聞言,許莫把手中緊握著得獸筋繩,更攥緊了幾分。
“哈哈,徒兒跟您說著玩的,徒兒不累了,您老辛苦了,等到地方了,徒兒就給您打酒去。”
言罷,許莫習慣性的還想給師父捏肩捶背的,但是此刻礙於他身負重寶,想要挪動身體半尺都艱難無比,許莫想把玉瓶暫且放下,卻又驚怕颶雲踏風獸“狗性”發作,趁他諂媚之際使壞,所以隻得作罷。
沐浴在清新的空氣中,感受著周圍靈氣的滋養,許莫的心情此刻舒暢到了極點。在渡虛之地的種種經歷,讓他對眼前的一切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喜歡。
“這天真藍呐,這雲真白呐,這山真大呀,這水真...我去呀。”言罷,許莫的瞳孔逐漸放大。
他發現,他們腳下的水面上,竟然漂浮著大量人族修士的屍體,這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卻靜靜地躺在水中,一動不動。
他們的血液將原本清澈的水流染成了觸目驚心的血紅,仿佛是一幅殘酷而絕望的畫卷。
許莫的心猛地一沉,原本愉悅的心情瞬間消失無蹤,這是他自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多具的屍體。
“師父,這......”
“這怎麽了?這不是很正常嗎?”刑天織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下方的場景,好似早已見怪不怪一般。
聞言,許莫也不再多問,只是默默的看著下方,這如烈獄般的場景。
他心中也早已清楚,修仙不僅有他心中之美好,還有難以想象之殘酷,這都是他早晚要面對接受的。
許莫愣神時,一聲巨響突然打破了周圍的死寂。許莫只見一張巨大的嘴巴從水中冒出,一口吞下了河流上方的百余具修士屍體。
而後,那張巨嘴迅速消失在水中,隻留下一圈圈蕩漾的漣漪。
緊接著,水中又冒出一隻血紅巨眼,它正直勾勾地盯著許莫所在的方向。
仿佛那幾百具屍體還未能滿足它的胃口,它已經將許莫師徒二人和颶雲踏風獸視為了接下來的獵物。
沉浸在沉重氛圍中的許莫,見此一幕險些被氣笑,他雖然與下方的修士毫無交集,但他們終歸都是人族生靈,許莫不由得為同族感到些許難過。
旋即,許莫也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眼神中看不出絲毫怯弱和害怕。
“人族小輩,你挺猖狂啊,如螞蟻一般的築基修為,竟敢這般與本座對視。”
聞言,許莫隻覺得眼中傳來一陣巨疼,像似被不明之物刺穿一般,許莫猛地閉起雙眼,方才那水中巨獸的話語,如滾滾雷霆,一直環繞在許莫耳邊。
“不是,我怎麽這麽倒霉,剛出渡虛就遇到這種事兒。”許莫心中連連叫苦,師父曾與他說過,修為達到元嬰期的靈獸就能開口吐人言和化形,而天賦、血脈越高的靈獸則與之相反,更加難以開口說話和化形。
“想必,你又是哪個大宗門的遊歷弟子吧,竟然給你安排如此稀有的坐騎,本座今日可以大飽一頓啦,哈哈哈。”
言罷,許莫聽見仿佛有什麽東西從水中躍出,動靜之大,許莫不由得心中一顫“我去,不會真能跳上來吧?”
許莫忍著巨疼睜開一隻眼,向下看去,只見剛才水裡的那隻巨大眼眸此刻已經消失不見,然而,就在他疑惑的瞬間,他感到周圍的光線迅速變暗,仿佛有一股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整個天空。許莫抬頭望去,只見一條全身覆蓋著血紅鱗片的巨魚,正快速地朝著他衝來。
那巨魚的身軀長達百丈,宛如一座移動的島嶼, 比之先前的颶雲踏風獸的體型,隻多不少。
看著這巨魚的此般舉動,許莫心中再生疑惑“他怎麽不用巨嘴把我們一吞而下,卻想著用身體把我們砸入水中,莫不是這元嬰期的巨獸也靈智低下?”
許莫看著空中,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龐大身影,他不顯任何慌張,還在用手揉搓著下巴,思考著這個令他捉摸不透的問題。
事實上,許莫在問完師父為何不把玉瓶裝入他乾坤袋內後,就把玉瓶牢牢綁系在自己背上,許莫把兩根獸筋繩在其胸前還完美地系了個蝴蝶結,好看是好看但許莫試盡了任何辦法都無法解開。
所以,此刻莫說一隻巨魚砸來,就算是十隻襲來,許莫也絲毫不挪動身體分毫,因為他死在沒那個實力。
更何況此刻師父就在自己身邊,師父是天不怕地不怕。
若不是先前見過了此魚食人的景象,讓許莫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否則許莫此刻思考的絕不會是巨魚用什麽方式捕獵,而是想著今天吃什麽口味的魚獸了。
就當魚怪不足許莫師徒十丈的距離時,那魚獸像似撞到了什麽屏障上,被彈飛出去,緊接著颶雲踏風獸,又補上一腳,直接把那魚獸踢飛至一座小山上,小山也因經不起這般體量的衝擊,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
雖然距離甚遠,但其體型實在太大,許莫只見那巨魚此時,正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著東西。
見此一幕,許莫心中的怒意,消至大半,因為他剛才已經親眼所見了,那魚獸以每息百裡的速度直接橫跨了半條大河,把那小山撞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