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藏太久了,沒有和實力相當的對手打過。”落星說道:“不過有一說一,那小子確實菜的可以,就那幾招看著很唬人的,效果也不怎麽滴。”
“看不出來啊!”令狐澤風繞著陳棠洛轉了半天:“一個大境界呢,在你這怎麽跟沒有一樣?”
陳棠洛一挑眉:“給你們說了嘛,有幻之道的存在,聖境之前,即使差一個大境界,我也是能打的。”
“你又惹事了。”任英爽說道:“當時我是最後走的,我聽見天璣峰的人說,要把你送到戒律堂。”
“這算事嗎?”秦塞一臉正氣:“於天洋自己都說了,演武台上刀劍無眼,何況他自己被閹了也是賭約啊!”
“陳棠洛,在嗎?”院外傳來了一陣嘈雜,隨即便走進來了三個人。
“在下吳楊,戒律堂弟子。”為首的一人說道:“戒律堂長老特命我請陳師弟過去。”
秦塞和任英爽聽了這話,當即就準備動手:“陳哥,不能……”
“好。”陳棠洛打斷了二人的話:“這就走。”
“陳哥!”墨玖淵拉住了陳棠洛的右臂:“你要是去了,凶多吉少啊!”
“平時那麽聰明,這會兒看不出來嗎?”楚薇一臉著急:“發什麽瘋,非得跟他們過去?”
陳棠洛卻輕輕掙開了墨玖淵的手,笑了笑:“放心吧,出不了事的。”
他敢去,自然有自己的倚仗。
“請。”吳楊讓出一條路,跟在陳棠洛後面出了小院。
剛進戒律堂,陳棠洛就感受到了一陣冰冷的殺機,毫不掩飾地鎖定了自己。
他抬頭一看,天璣真人正對他怒目圓視。
他正準備釋放靈力對抗,就感覺周身的壓力突然消失了。
“天璣!”坐在最中間的長老喝道:“如果你再當眾釋放殺機,我不介意把你趕出去!”
戒律堂是一個很特殊的機構,它獨立於所有體系,不屬於外門四大峰中的任何一個,直接隸屬於宗主,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最中間的長老正是戒律堂堂主,趙靈極。
“說一下吧,到底是怎麽回事。”趙靈極說道。
“他廢了我徒兒的命根子!”天璣真人吼道。
“閉嘴!”趙靈極喝道:“我在問當事人,你再摻和就滾出去!”
天璣真人吃了癟,怒視了一眼趙靈極,又用余光瞥了一眼陳棠洛,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閉嘴了。
“於天洋,怎麽回事?”趙靈極問道:“事情的過程是什麽?”
“我和陳棠洛上演武台,他對我的手段極其殘忍,拳打腳踢不說,還對我言語辱罵,最後甚至還把我給……給廢了啊!”
於天洋聲淚俱下,哭得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殊不知,這種行為在趙靈極眼中,卻是無能的表現。
化丹一重被一個聚靈一重給打得上了戒律堂,還在戒律堂上當眾哭訴,放眼長星宗建宗一千多年都是相當炸裂的。
當然,趙靈極當了這麽多年戒律堂堂主,弟子有沒有說實話他很清楚,便看向了陳棠洛:“你說。”
“我二人上演武台,有賭約在線,他若輸,我便廢了他男人的能力。”
“他撒謊!”
不等陳棠洛說完,於天洋便一聲大喊:“根本沒有這事!”
“在場的有許多弟子,長老可以找他們求證。”陳棠洛冷冷地瞥了於天洋一眼,接著說道:“比試期間,我因為修為劣勢,出手不敢留手,使出的都是自己最強的實力。”
“最後呢?”趙靈極問道。
“我把他困在了陣法裡,以劍招取勝,並履行賭約,廢了他男人的能力。”陳棠洛說道。
“長老!”於天洋喊道:“他同門傷殘啊!”
陳棠洛冷笑一聲:“賭約內容如此,你也答應了,能怪誰?而且於師兄也說了,演武台上刀劍無眼,受傷在所難免啊!”
“我受了那麽重的傷都沒有找戒律堂,我不知道於師兄有什麽臉面來這裡。”
“你……你受了什麽傷!”於天洋怒吼道:“我根本就沒有碰到你!”
這話說的,天璣真人都不禁捂住了臉。
化丹境打聚靈境,打輸了就算了,還好意思說“我根本沒有碰到你”,簡直是化丹境的恥辱!
“長老若是不信,可以來驗傷。”陳棠洛虛弱地說道。
趴在戒律堂外觀看的令狐澤風突然笑了出來:“我懂了我懂了。”
其余六人一臉懵逼:“懂什麽?”
令狐澤風憋著笑:“你們看就行了。”
趙靈極點了點頭,走到陳棠洛身邊,將右手搭到了陳棠洛的右腕上,隨後輕輕輸入一小股靈力。
沒過幾瞬,他就撤了靈力,發出一聲怒喝。
“於天洋,你簡直枉為人子!”
於天洋一臉懵逼:啊?
趙靈極此刻已經怒火中燒:“同門比試,你竟敢下如此狠手,將陳棠洛打得上半身筋脈盡斷,以後根本無法修行,你毀了他的一生啊!”
此時的於天洋和和天璣真人一臉懵逼,天璣真人更是脫口而出:“不是,明明是這小子……”
門外七人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陳哥太牛批了!”秦塞邊笑邊說:“原來他說的有辦法是這個辦法!”
“卻是,哈哈哈……”墨玖淵左手摟著徐落雲,右手捂著肚子:“不行,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長老明鑒!”於天洋立刻慌了:“我根本沒有碰到他啊!”
“沒有碰到他?”趙靈極越說越火大,最後直接狠狠扇了於天洋一巴掌:“你沒碰到他,這筋脈難道是自己裂開的嗎!”
“長老……咳咳……”陳棠洛這時候開口:“我知道於師兄肯定不是故意的,自己不清楚也屬正常。畢竟演武台刀劍無眼,受點傷再平常不過了。何況於師兄已經被廢了男人的能力,還請長老對他從輕處理。”
他的聲音十分虛弱,好像隨時可能閉氣死過去一樣,聽得戒律堂內其他長老不禁紛紛動容。
“於天洋!”這三個字幾乎是一個一個從趙靈極嘴裡蹦出來的:“你看看你!把人家孩子打成這樣,他還為你說話!”
“這小子太狠毒了!就算他和這名弟子以前有什麽過節,也不應該如此,把他打得筋脈盡斷啊!”一名女長老說道。
“說實話,我感覺就算直接殺了他,都比廢了筋脈強……”另一名長老也附和道。
“長老,我沒有啊!”於天洋顫抖地說道:“我……我這……我不是……他……他怎麽……”
“趙長老。”天璣真人感覺不對,連忙說道:“這應該不是我徒弟打的,他的實力應該還沒到這種地步,有可能……這筋脈是在動手之前就斷了的。”
“放屁!”趙靈極破口大罵:“筋脈斷裂還能動手?天璣你的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想偏私,我就告訴宗主,讓他把你逐出宗門!”
戒律堂在長星宗內的地位很高,天璣真人也明白趙靈極此話不是虛言,隻好歎了口氣,退到一旁。
他的目光鎖定著陳棠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來人!”趙靈極怒喝道:“廢了於天洋的修為, 把他趕出宗門!”
“不要啊長老,我是冤枉的啊!”於天洋徹底慌了。
他當天璣峰三弟子的這些年,欺男霸女的事沒少乾。而一旦沒了修為,他的下場會是怎樣的?
他連想都不敢想。
趙靈極越聽越怒:“滾!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成為修道中人!”
他屬實沒想到,長星宗內居然能出現這樣的弟子,這是他工作上的極大疏忽啊!
“不要啊!長老饒命!師傅救我啊!”
於天洋聲音漸行漸遠,天璣真人眉頭緊皺,雙拳緊握,卻最終什麽也沒說。
“孩子,你受難了。”趙靈極扶起了另一邊虛弱的靠著柱子的陳棠洛:“是我們的疏忽,才讓你斷了自己的修行路。”
“長老,不怪你們,是我自己不小心。”聽著趙靈極這麽愧疚的話,陳棠洛自己都有些愧疚了:“何況於師兄也受到了創傷,我們兩清了。”
趙靈極搖了搖頭:“不,這次的事情只是一個開頭。我們的工作存在很大的漏洞,以後我們一定要加大檢查力度!”
說著,他遞給陳棠洛一個縈繞著濃鬱靈氣的令牌:“拿著它,你可以去宗門裡的任何地方。我沒什麽能補償你的,以後有什麽問題,盡管來找我,我能幫的一定幫,就當是彌補一下我的過失。”
陳棠洛都感覺不好意思了!但此刻騎虎難下,他也沒法不接受這牌子,隻好“強撐著”身體行禮:“多謝長老!”
趙靈極點了點頭:“你先回去吧。如果想離開宗門,我也尊重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