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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推她:“主公,要准备文化祭了,等会儿我们去现世采购物资。”
说完,他又自顾自地讲道:“嗯……据说是要自己开一家店之类的,或者把旧东西便宜拿出去卖,我们开个什么店比较好,食物,和服,还是创意用品?”
似乎是不想再听下去,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想参加。”
“这可不行啊,你都好几天没出过屋子了,”鹤丸顺势倒在榻榻米上,侧过身,看着千绘京的脸说道,“而且所有本丸的付丧神和审神者都会分区域参加,你不去的话会引来时政高层的不满。”
引起不满,他们可能又会派人来调查,要是发现千绘京的状态不对劲一定会心生怀疑。
听到时政这两个字,千绘京总算肯睁开眼睛,沉默良久,才有气无力地问:“什么时候?”
这算是答应了。
鹤丸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等主公吃完饭的下一秒。”
十五分钟后,他带着没有内番安排的付丧神在空地上集合,千绘京也的确是出现了,大家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围在她身边,一起讨论着开店该置办什么东西。
现世永远比本丸热闹,又因为正值盛夏,人们的热情都满溢了出来,迎着明晃晃的太阳,比任何时候都要高涨。
付丧神们身穿常服,或可爱或俊朗的外表在现世里格外受欢迎,其中又以五虎退和三日月为首,不少青春靓丽的女孩子都跑来跟他们合照,东西还没怎么买时间就已耽误大半,他们正烦恼着该怎么脱身,秋田就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主公不见了!”
“不见了?!”长谷部赶紧推开人群,“是走丢了吗!”
千绘京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
超市里人太多,找起来简直是大海捞针,于是他们分了一拨人去各个楼层寻找,长谷部则去广播中心找工作人员帮忙。
第三层楼是不动行光和鹤丸国永负责的地方,两人顺着专柜问过去,最后在入口会合。
不动行光把刚才打问到的说出来:“有名销售人员说看见主公从这里经过,只是不知道还在不在。”
鹤丸连忙联系长谷部,让广播中心着重强调一下三楼,可电话刚摁到一半,旁边就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女音:“你怎么搞的?!”
他们同时往那边望去,见到有个妇人牵着一名哭哭啼啼的孩子,指着另外一人斥责道:“这么大个人了走路都不看路吗,睁着眼睛都能撞到小孩子!”
被她厉声斥责的那人竟然是千绘京。
见状,不动行光忙把围观的人疏散开,鹤丸则挡在千绘京身前跟那妇人赔礼道歉,双方争执好半天,千绘京却一直低着头,眸光黯淡,安静地听完了所有责骂。
“骂完了吗?”
妇人一下子噤声:“你说什么?”
“看来是骂完了。”
她转身离去,任妇人指着脊梁骨高声辱骂,不过在下楼前那辱骂忽然停止了,紧接着传来的脚步声急促而不稳,像极了逃跑。
但她没有心思去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踏上电梯,慢慢地移向下一层。
交错的电梯阴影映在她的脸上,与苍白的肤色分界明显。
现世之旅糟糕到了极点,不仅没买成东西,还差点演变成了灾难,千绘京也不再去理睬时政是否会不满,只把所有的事情丢给长谷部,自己窝在房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别再管我了。’
关门之前,她对鹤丸说了这句话。
他带她出去散心,想让她重新振作起来,他这段时间的所有惊喜都是为了逗她高兴,她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
已经不想去接受这份随时都会消失的心意了。
她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在把障子合上准备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刹那,一只手突然伸到门框和墙中间,被重重砸了一下。
紧接着那只手把门框甩开,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硬生生从黑暗里拖出来。
千绘京被鹤丸拽得踉跄几步,忍不住皱起眉头,问:“去哪儿?”
鹤丸一句话都不说,只把人拖到切磋场里,扔了把木刀给她。不等人反应,他已挥动木刀砍了过去,千绘京现在的状态极差,战斗意志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鹤丸的攻势又凶猛,身上被劈了好几刀,她却只能不断后退,突然,鹤丸扬刀挥斩,她手中本就拿得不稳的木刀瞬间被击飞,还没来得及去捡,对方的木刀已袭到她眼前,距离眼球不过几毫米的距离,一股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扑杀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徒手打偏了那木刀,眼中情绪矛盾,似在挣扎。
下一刻,她跪倒在地,双手狠狠揪着头发,歇斯底里:“你到底要怎么样!”
鹤丸这次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柔声安慰她,只用木刀尖端抵住地板,单膝蹲下,神情异常严厉:“终于知道反抗了吗。”
千绘京的唇被她自己死咬住,开始渗血。
“你难道就甘愿这么无声无息地自我厌恶下去,像那些人希望的一样?”他任由她咬着,加重语气,“你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回答我!”
“……不是。”
短短两个字,却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鹤丸收紧拳头,木刀在地板上划出了一道深痕:“刚来现世的那几天,你揭穿盖尔森的阴谋,让他得到了作为一个骗子该有的教训,之后还平定地狱之乱,以最浅的资历获得了最高的声望,后来又帮助金驱赶炸/弹魔,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当初那个你和现在的你还是同一个人吗!”
“不该走的都走了,该留下来的都留下来了,你有什么借口一直消沉下去!”
“一个靠自己勇敢过的人,就算不能拥有全部,也比那些一离开同伴就不知所措的人赢得更多。”
“在我面前的这个你,自怨自艾到无法被拯救的你,根本不是宇智波千绘京。”
千绘京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低头看着地板,看得久了,那些木纹就逐渐扭曲成了宇智波族徽的样子。
有多少人盼着她死。
有多少人盼着她像现在这样狼狈,越久越好。
屋外的树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花还在绽放,水还在流动,跟第一天来到本丸的时候一模一样。
鹤丸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变得沉闷无比。
慢慢地,千绘京俯下身,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即使是夏天,睡在木地板上仍有一丝冰凉的感觉,但她并未理会,双目闭合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鹤丸放下刀,轻轻抚摸着她杂乱的头发,有些无奈。
这些天她虽然一直躺在床上,但一定没睡过一次好觉。
太任性了。
与此同时,走廊上又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