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汇报:“我们开颅后检查发现尸体脑组织有挫伤及出血,伴有蛛网膜下腔出血,脑水肿明显。颈部软组织及血管无异常。胸腔内有少量积血,肺脏有挫伤性出血,心脏未见明显异常。腹腔内无明显异常,脏器位置正常,未见出血或损伤。四肢骨折部位与尸表检查相符,骨折端有出血及周围软组织挫伤。”
阎煦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从尸体里外的痕迹看出死者是从二楼滚下来摔死的,没有鬼魂介入的痕迹?”
廉宏声音一顿:“你身边还有别人?”
“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有间茶馆’的老板阎煦。”卫玚解释,“之前就是她从死者口中套取的凶手信息,帮助我们快速抓到凶手。”
“阎老板啊!久仰大名!”廉宏恍然大悟,回答起她刚才的问题,“你说得没错,目前我们能确认死者是从建筑物二楼楼梯滚落至一楼地面当场死亡,现场未发现其他明显外伤源或第三方介入迹象。”
他顿了下,强调道:“这个‘第三方’也包括鬼魂。”
卫玚介绍时说廉宏也是特殊部门的人员,既然他们将尸体从里到外检查完后确认死者确实是楼梯上滚下来摔死的,并没有受到鬼魂的攻击,那应该不会出错。
不过就算鬼魂没有直接攻击死者,也不能代表着它没有间接吓唬死者,害得死者从楼梯摔下。
阎煦靠着座椅后背,双手环胸,淡淡的望向车窗外。
还是得先看看案发现场才好下结论。
第89章汽车很快抵达琅琊锦……
汽车很快抵达琅琊锦园。
案发现场内有警察驻守,卫玚跟着驻守的警员打了声招呼,带着阎煦穿戴好手套和鞋套,小心翼翼上到二楼。
卫玚来到离二楼楼梯口最近的那个房间,蹲下身,指着地面某处说道:“这是那名女生晕倒的地方。”
阎煦走过去环视周围:“这里阴气确实挺重,难怪你们怀疑这不是普通杀人案。”
“死者父亲说他刚进家门时家里没开灯,窗帘都拉上了,整个房间非常暗。”卫玚站起身,绕到书房书桌前,“我们上楼勘察时发现书桌上有一只熄灭了的蜡烛,蜡烛有燃烧过的痕迹,但这两人一死一晕,书房没开窗户,蜡烛又是怎么熄灭的呢?”
阎煦迅速把所有线索结合在一起,推测道:“这个场景更像是……他们关上灯,拉上窗帘,点了根蜡烛玩儿笔仙,结果不小心真的召唤出来了一只鬼。女孩看到后吓晕了,男孩慌不择路想跑,却因为外面太黑了,脚下踩空从楼梯摔下后死亡。再之后,笔仙招来的鬼吹灭蜡烛跑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谱……”卫玚幽幽地说,“但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
阎煦转过身,不知想到了什么,同情地望向他:“如果这是真相,你们该怎么告诉死者家属呢?”
卫玚:“……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每次遇到这种案件,最难的环节不是案件侦破阶段,而是告知家属实情。
而这次的死者家属还格外难缠,卫玚想想都觉得头疼。
“说到底这也只是咱们的推测,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还得去问死者和那名女生。”阎煦说,“对了,你们没去把死者的魂魄找出来问问?”
卫玚无奈地扯起唇角:“我们最多就是能感知到鬼魂的存在罢了,哪里有这种本事。我找你来就是想请你帮忙找到死者和他们笔仙请来的那只鬼。”
他倒是希望自己能有这本事,以后再碰到命案能直接让死者自己指认凶手,破案效率都能大大提升。
阎煦眨眨眼:“你们以前遇到这种案子都是怎么办的?”
“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就自己解决。”卫玚回答道,“像这种解决不了的,只能向上级打报告,让阴间执法者帮忙调查这两只鬼,只是这么做周期会比较长。”
啧,有她在,哪里还需要舍近求远找阴间执法者?
阎煦摘下手套,一边问道:“你们有死者的详细信息吗?比如生辰八字什么的。”
“死者叫薛嘉运,我们只有他出生年月日,没有具体时辰。”
“也行吧……”阎煦背着手走到书房门口,探头向外张望,“死者住哪间卧室?方不方便我取几根死者的头发?”
“他就住这一层,我去帮你取吧。”
卫玚来到二楼最里侧的房间,蹲在床边摸索了半天,取了几根头发装进证物袋。
“这些够吗?”
“够,有一根就行。”
阎煦转身回到书房,找了一个外面看不到的角落,从口袋里取出符纸和记号笔,写上了死者的姓名和生日,又取出几根头发包在符纸中折好点燃。
符纸迅速燃烧,烧完没有留下一丝灰烬。
阎煦等了两分钟,房间内完全没反应。
她眉梢微挑,有些惊讶道:“居然找不到薛嘉运的魂?难不成真被谁藏起来,或者被冥差收走了?”
正说着,卫玚的手机在口袋里振了两下。
他摘下手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心一松:“岑菲……就是跟死者一起玩儿笔仙的那个女生,她清醒了,要过去看看吗?”
“先去看看吧,至于薛嘉运……晚点我给你消息。”
留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收获了,不如去看看女生那里有没有突破口。
反正刚才她也给冥界去了信儿,他们打听到薛嘉运魂魄的下落后也会来告知她的。
……
“鬼,我看见鬼了!这世上真的有鬼啊!”
病房里,岑菲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缩在床头。无论床边的女警问她什么,她只会回答这一句。
卫玚和阎煦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阎煦视线落在岑菲脸上,眉心一跳。
原来是她啊。
大约两周前,有5名十六七岁学生来茶馆找她算期末考试题。
她拒绝了这一冒昧的请求,又见岑菲和另外一名戴眼镜的男生两个人气运低——尤其是眼睛男,他近期有一大坎儿,能扛过去还好说。倘若抗过不去,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堪忧。
当时她还好心提醒他们少作死,不要总想着通过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现在看来,那位戴眼镜的男生应该就是薛嘉运了,他们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劝告。
不过这也给阎煦解了惑。
一开始她下意识认为薛嘉运是意外死亡,冥差见到它可能会顺手帮它消除怨气,但并不会收走他的魂魄。
可如果薛嘉运真是那位眼镜男,他等于是没扛过先天命中带的那一大坎儿,这就不算是横死,而是寿数已尽正常死亡。
方才她在阳间没找到薛嘉运,很可能就是冥差将它带走了。
阎煦大脑飞速运转时,病房里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