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朱仁和屋内的朱元魁。
两人惊恐的发现,无论这雷有多狠,他们的身体被雷摧残的多厉害,他们的神志始终是清醒的。或者说,他们的感官甚至比之前更为敏锐,对痛觉的感受也更加敏感。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雷电无情地摧残,看着自己的皮肤在电流的肆虐下变得焦黑,肌肉在抽搐中扭曲变形。他们在绝望中一遍又一遍的体会这超出常人的痛苦,却无法逃脱这可怕的命运。
一道、两道、三道……
朱仁的哥哥和侄女,再加上陈家五条人命,他们俩一共犯下了七条人命,这天雷在他们身上也各劈了七道。
宅内宅外,惨叫声此起彼伏,还挺有节奏感的。
七道天雷劈完,乌云散去,天空又恢复成清亮而纯净的黑色。
站在门口的朱仁衣物被劈得稀烂,只剩几块碎布勉勉强强的挂在身上护住**。
他的身体焦黑,扭曲变形,周身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钱溪悦提前嗅到危险,在天雷劈下的前一刻钻进了阎煦的手串中,一直到天雷劈完才敢出来。
它远远地围着朱仁转了一圈儿,惊叹不已:“这家伙的生命力太顽强了吧?七道天雷都没把他劈死?”
“他们可没这么容易死。”阎煦保存好刚才录下的视频,又给杨队发了个定位,眯起眼睛,“我帮助他们稳住了神志,他们能一直保持神志清醒,所有感官比以前还有灵敏数倍。”
钱溪悦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幸灾乐祸:“那岂不是痛感也比以前灵敏数倍?”
“对。”阎煦知道感官被放大数倍的朱仁听得见她说话。
她弯起眉眼,冲着朱仁轻轻地笑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活着,那我就让你多活几年,这些年里你身上的伤口会反复溃烂,结痂,再溃烂……不过你放心,不管你身体经受多大的痛苦,你也能不死不疯,你的神志会永远保持清醒。等我差不多觉得你活够了,会亲自送你去冥界,到时候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让你把冥界的十八层地狱体验个够。”
第21章朱仁把阎煦的这席话……
朱仁把阎煦的这席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恨不得眼皮一翻直接晕过去,或者干脆死了算了。
可事实上他的神志清醒得不得了,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处痛苦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朱仁想,如果生孩子是10级的痛,那他现在的痛起码得是100级。
他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可能会疼死过去,可偏偏还是清醒地站在这里继续承受这非人的痛楚。
恍惚间,他想起了他的哥哥和侄女,当初他们也是这样在清醒中痛苦的死去吗?
不,他们比他要幸运。
他们能通过死亡终结这一切,他却像是被困在了这具身体中似的,一遍一遍体会着撕心裂肺、令人窒息、密密麻麻的痛苦。
无法阻止,无法逃避。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小阎!”
阎煦扭头看着沈牧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瑟瑟发抖的陈新洲。
她挑起眉梢:“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在车里等着?”
“刚才突然电闪雷鸣的,我看好多道那闪电朝着你们的方向猛劈,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儿!”沈牧歌见到阎煦安然无恙才终于放下心来,压根没注意阎煦说不是“你”,而是“你们”。
陈新洲加快速度飘到阎煦身旁,在她周身绕了一圈儿,见她确实一点事儿都没有,也跟着放下心,蹲在她背后躲了起来。
天雷至阳,专克至阴的鬼魂。
陈新洲方才看见天雷怕得要死,可它更担心大师,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跟在沈牧歌身后战战兢兢朝着天雷的方向飘了过来。
大师是为了帮它查明真相才来的龙榆镇,要是大师有个三长两短,它下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总觉得那雷离我们好近,生怕你出什么事儿。”沈牧歌见她还在低头摆弄着手机,无奈地拍拍她的手背,“雷雨天的时候可不能玩手机,这样做很危险的!”
“放心,雷都劈完了,不会再来了。”话虽这么说,阎煦还是配合的锁上手机揣进兜里,弯起唇角解释道,“我得证明自己清白。这些人可都是被雷劈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沈牧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注意到朱家宅子门口还杵着黑糊糊的一坨……人?
说是人,但这坨东西乌漆抹黑,有人形却没人样,人形周遭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混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那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沈牧歌吓了一跳,努力压下反胃的感觉:“这是?”
“朱仁。”阎煦道,“朱元魁应该在房间里。”
不然天雷也不会玩儿命的往屋子里劈。
“我的妈呀!他这是怎么了?是被一道雷劈中了吗?”沈牧歌大惊,“你叫救护车了没有?”
“他不是被劈了一次,而是被劈了七次。”阎煦慢悠悠地纠正她,“我只通知了杨队,没叫救护车。不过你放心,他没这么容易死。”
沈牧歌根本不敢往朱仁的方向看,低声喃喃:“朱仁都七十多了吧,被雷劈中了七次还没死?他命也太大了吧……”
阎煦意味深长:“他本人可能并不希望他的命这么大。”
说话间,杨队带着警员们也到达现场。
杨队跳下车,看见朱仁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儿?”
阎煦诚恳地问:“如果我说他是坏事干多了遭到天谴被雷劈了你们信吗?”
杨队:“……”
他想起了刚才龙榆镇莫名其妙的几道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阎煦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所以我把这一切都录下来了。”
杨队心累极了,略过了信不信这个话题,问道:“叫救护车了没有?”
“叫什么救护车,不是浪费医疗资源吗?放心,他们死不了,别看他们现在这么惨,拿酒精洗一洗还能用。”阎煦朝着朱家宅子抬了抬下巴,“屋子二楼还有一个朱元魁,也被雷劈的半死不活了。地下室最里侧有一个暗门,我估计已经被雷劈开了,你们好好找找,从二门进去穿过走廊还有一个暗房,那里面摆着两个大罐子,罐子内就是两名受害者剩下的尸骨。
“这两名受害者分别是朱仁的哥哥和他侄女,朱仁30年前放了把火活活烧死了他们两人。”
闻言,沈牧歌和杨队异口同声。
“30年前那把火是他放的?”
“你的意思是朱仁杀了他亲哥和亲侄女?”沈牧歌震惊道,“我记得当时是说朱友叔喝多了,他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