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主要都是昌桓的怒骂和呕吐声。
“你们他妈,呕——给我吃了什么!”
昌锐锋脸色变了变,低声同阎煦道了声抱歉,一把拉开房门。
大厅中,昌桓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捂着肚子,弯着腰拼命呕吐,他面前的地上已经吐了一滩黑水。
第63章“阎老板,小桓这是……
“阎老板,小桓这是怎么了?”眼看着自己儿子这副模样,从进门起情绪持续稳定的昌锐锋终于绷不住了,冲着奚祁失控地低吼,“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就各种口味的雪媚娘和桂花糯米藕啊,还能有什么?”奚祁指着桌面上这两盘甜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喏,你想吃就尝尝,我们店厨师的手艺非常不错。”
陈新洲端着瓷盘快步走来:“阎姐,快试试这个冰激凌雪媚娘,我特意做了你喜欢的几种口味。”
盘子里坐着几个软软糯糯的雪媚娘,粉色是草莓味,绿色是抹茶味,黄色是香草味,棕色是巧克力味,都是阎煦最爱的口味。
这几种口味的冰激凌是陈新洲昨晚做好的,他当时过筛了好几遍,又用冰激凌机转了许久,做出来的冰激凌一点冰渣都没有,口感绵密又细腻。
阎煦接过千帆递来的擦手巾擦干净手指,拿起筷子轻轻夹起巧克力口味的雪媚娘一口咬下。
咬破外面那层软糯细腻,带着一丝黏糊韧劲的冰皮,内里的巧克力冰激凌馅卷着浓郁的可可香味儿迅速溢满整个口腔。
陈新洲做甜点的手艺果然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她一口气吃了两个雪媚娘,正当她拿起筷子伸向第三个香草口味的雪媚娘时,昌锐锋拍着昌桓的背忍不住开口:“阎老板,小桓他是怎么了?”
昌锐锋也不傻,昌桓吐的黑水明显不正常,至少肯定不是店里这些甜品的缘故,倒像是——
他低头看着自家儿子,面色阴沉沉的,不敢往下深想。
“桂花糯米藕里面包着糯米,雪媚娘外层的冰皮是用糯米粉做的。”阎煦抬起眼皮,不疾不徐地反问,“你猜猜什么东西最怕糯米?”
昌锐锋一怔,下意识松开了昌桓的胳膊:“你是说……”
阎煦擦干净手指走过去,指尖从昌锐锋的眼皮上轻轻划过。
昌锐锋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再次睁眼后,他立刻看向地上那滩黑水。
地上的黑水周围萦绕着一团黑气,昌桓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口中不断往外冒着黑气。他像是嗓子里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几乎要翻起了白眼。
哪怕昌锐锋已经猜到了什么,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真正亲眼看见了这些不同寻常的景象之后,他还是惊得后退两步。
那团黑气挣扎了几下后终于被昌桓吐了出来,逐渐形成人形。
“这是……”昌锐锋愕然地看见昌桓吐出来的那团黑气。
待黑气终于形成人形,他皱起眉头脱口而出:“苗海雾?”
阎煦扬起眉梢:“苗江风,苗海雾,江风对海雾……啧,你妈还挺会起名。”
“应该是老爷子起的。老爷子没打算任回外面的私生子,也不希望外面的孩子跟他姓,所以每次他都会提前给这些孩子用他们母亲的姓氏起好名。”
昌锐锋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阎老板,你是早知道小桓被苗海雾……所以才会给小桓吃糯米做的点心?”
阎煦啧了声:“他被鬼上身了半个月,你居然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
昌桓吐出黑气之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昌锐锋眼疾手快地接住他。
“其实是发现了。他从半个月前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口味突然变了,脾气越来越差,说话喜欢带脏字,在学校里跟同学总是起冲突,成绩也一落千丈。”昌锐锋对比很是愧疚,声音都轻了不少,“但我一直以为他是青春叛逆期来了,就没当回事儿,还总跟他吵架。”
“他不碍事,把他扶到凳子上休息一下就好了。”阎煦交代道,“回去以后带他多晒晒太阳,没事儿做做艾灸,少去人少阴气重的地方,比如医院,墓地之类的。他年轻阳气足,估计有一个月就能彻底恢复了。”
昌锐锋小心地将他放在椅子上,眼底酝酿着怒气:“所以这段时间是苗海雾借着小桓的身体胡作非为?”
阎煦点头:“嗯。”
苗海雾终于稳住人形,冲着阎煦怒目而视:“就是你这个女人故意坏了我们的好事?!”
钱溪悦跳起来照着它的脑袋呼了一巴掌:“我忍你们很久了,你再对姐姐凶一个试试?老娘打不死你!”
昌锐锋忍不住朝着钱溪悦看过去。
这小女孩看着只有6岁的样子,气势却比厉鬼还凶。
店里其他三鬼也围了过来。
奚祁冲它阴森森勾起唇:“再逼逼我就往你嘴里塞糯米。”
陈新洲面露厌恶:“后厨还有好多糯米呢!”
千帆捏响指关节:“我也忍你很久,早就想揍你了。”
苗海雾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之前在昌桓的身体里时耀武扬威,眼下被这三鬼围起来,它立马就怂了,缩着脖子惊恐地看着它们三只。
阎煦站到它面前,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唇角:“嗯?我坏了你们什么好事儿?”
苗海雾吓得缩成一团:“我、我哥哥呢?”
饶是昌锐锋承受能力再强,眼下看见这个场景,他还是有些傻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苗江风和苗海雾兄弟俩一个月之前找你报仇,它们先是大半夜在别墅里搞破坏吓唬你们,之后这兄弟俩一只骑在你肩上,另外一只上了你儿子的身。”阎煦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你这段时间才会觉得肩膀酸疼,按摩理疗都不管用。”
昌锐锋用了十几秒才消化了阎煦这番话。
“难怪你第一次让我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肩膀一轻。”他目光移到缩成一团的苗海雾身上,眼神凌厉,“它哥哥苗江风呢?”
阎煦面不改色道:“它是手上握着人命的厉鬼,非常危险,我已经将它送到冥界了。”
“什么?你把我哥哥它……”苗海雾瞪大了眼睛,它的脸上除了害怕的神情之外,似乎还藏着一些别的东西。
阎煦拉开椅子坐下,“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5年前我和我哥开车行驶在路上时与一辆面包车相撞,当时撞得挺厉害的,我们和对面的面包车司机全成了植物人。”苗海雾颤颤巍巍地说,“后来我跟哥哥相继死亡,它跟我说没有这么巧的事情,肯定是姓昌的记恨我们,买通司机撞死我们。
“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就说服我跟它一起报仇……我们先杀死了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