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无异,都是自首行为。
阎煦点到这里,钱溪悦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我的死不是意外,是上一任水鬼拉我做替身?”
阎煦:“在你之前,这条河死过其他人吗?”
钱溪悦摇摇头:“我不清楚……我死的时候才六岁多,这种事情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告诉我。”
阎煦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拖个梦问一下?”
钱溪悦:“……托梦问这个是不是有点奇怪?”
“你不想知道你死亡的真相吗?”阎煦把怀里的抱枕拿到一边,身体前倾,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它,“如果真的是有鬼害你性命,你就不想报仇吗?”
钱溪悦抿了抿唇,突然握紧拳头:“我今晚就去问!”
阎煦满意地点点头:“乖,有仇必报才是好孩子。”
钱溪悦:“……”
你真的不是在带坏小孩子吗?!
正说着,阎煦点的烧烤送到了。
她下午从这具身体中醒来,晚饭没顾上吃,这是她来阳间吃的第一顿饭。
她随手在茶几上收拾出来了空位,把食物放上去一一打开,还招呼着钱溪悦一起享用。
“来来来,一起来吃点。”
每到逢年过节,钱溪悦的父母都会在河边给它烧些吃穿用度,它不缺吃喝和香火,但烧烤这种“垃圾食品”它还真没吃过。
钱溪悦只犹豫了半秒,果断挪动着身体坐到阎煦对面。
阎煦每样分了它几串,又道:“猎鬼人是怎么回事儿?”
这家饭店烤肉的水平确实不错,羊肉串表面微微焦黄,羊肉本身的鲜香混合着炭火的烟香齐齐钻入鼻中,别提多香了。
钱溪悦猛地一吸,一边回味烧烤的香气,一边回答道:“我不太清楚,我只是感觉小海的魂魄不太对,有一股邪气,很像是猎鬼人的邪法,我引着他去河里其实是想保护他。”
说到这儿,它神色中带着几分骄傲:“在河岸上不好说,但是只要进入我的水域,我能保证谁也无法伤害他!”
“他确实有问题,我第一次见他时也发现了他身上沾染着邪气,不过我找到了这邪气的源头。”
阎煦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翡翠放在茶几上,“这块翡翠上有很强的邪煞气,长时间佩戴,人身上也会沾染这种邪煞气。”
翡翠上的邪煞气有年头了,生出了些许智能。
它们能根据佩戴者所处的环境定制幻觉,让佩戴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幻觉控制着作死。
但玉身上的保平安的阵法又能护住佩戴者不会真的死亡,灵魂不受损害。
阎煦说着,又顺手拿起一串烤羊肉串,小心地咬下最顶端的肉。
炭火的烘烤使得羊肉串的外皮变得酥脆,而内部则保持着鲜嫩多汁的口感。肉质的鲜美和炭火的香气在口腔中交织,口感极为丰富。
阎煦一口接着一口很快解决掉一串,心里默默赞叹:人间倒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钱溪悦端详完翡翠,也大致明白了下局之人的心思。
“这是想引着佩戴者灵魂出窍,还阻止魂魄回到身体中直至死亡。这样死亡的鬼魂怨气大,更容易成为厉鬼。
“肯定是猎鬼人干的,只有他们才能发明的出如此歹毒的邪术!”
阎煦“嗯”了声,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猎鬼人的邪法?你以前跟猎鬼人打过交道?”
“对!”提起这茬钱溪悦更骄傲了,“大概是十几年前,我从猎鬼人手里救下一个鬼魂。那个猎鬼人油尽灯枯,遭到反噬很快就死了。”
猎鬼本身就是天道所不容的行为,正常人死了魂魄还能继续转世投胎,猎鬼人死后便是魂飞魄散,从此消失于天地之间。
阎煦吃饱喝足,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唇角,慢条斯理地问:“你现在什么打算?是跟着我,还是继续回到你的水域中?”
钱溪悦想了想,回答道:“我跟着你吧,平时我在玉珠里就行。”
“OK。房租我就不收了,你记得把家里收拾一下。”阎煦好像就等着它这么回答。
她抬起食指在空中画了个符,又屈指弹入钱溪悦眉心,“行了,现在你能现身了,人间的东西你也都碰得了了。垃圾收好房门口,收完记得把桌子擦了,抹布在厨房,谢谢啦。”
她说罢,头也不回地钻进卧室。
钱溪悦:“……”
雇佣童工犯法的啊喂?!
*
翌日。
阎煦一觉睡到自然醒,中午起来接到赵小海父亲赵立群的电话。
对方语气有些奇怪:“阎大师,老孙他家出了点意外。”
阎煦正在洗漱,她叼着牙刷,含糊不清道:“怎么?”
“他儿子昨晚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站在阳台上打开窗户就要跳下去,他家窗户下面有防风推杆,开不了这么大,他生生把中间那钢做的推杆拉断了。”赵立群语气很是复杂,“还好当时他们家好几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儿子弄下来,据说他儿子刚下来就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来呢!”
第6章“您得相信科学”
阎煦吐掉口中的泡沫,不慌不忙道:“他家儿子是不是也佩戴了类似的玉佩?”
“我当时也想到这事儿了,赶紧问了声,您猜怎么着?他儿子居然也有一个跟小海一样的翡翠平安牌!”赵立群抿了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老孙说他当时在摊位上淘了一对古董翡翠,那摊主不是说这平安牌适合给孩子戴,能保证孩子无病无灾吗?正好小海过生日,老孙跟我关系也够铁,就一个送给了小海当生日礼物,一个拿去给自己15岁的儿子戴。
“您不是说让我们帮您介绍些客户吗?我就把小海这事儿跟他说了,老孙听了后也想请您给看看。”
末了,他带着些讨好的语气问道:“您看您有空吗?”
“有,现在就有。”阎煦急需功德,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客户,“给我发个地址,我这就打车过去。”
“您甭着急,我让小航开车来接您。”
结束了和赵立群的通话,阎煦也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来到客厅。
客厅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不仅桌子擦得光洁如新,连地面都拖得一尘不染。
钱溪悦盘腿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本带注音的童话阅读。
见阎煦出来,它合上书,不好意思地起身:“姐姐,我可以借你的书看看吗?”
阎煦眼底漾着笑,懒声开嗓:“你都死了三十年了,我才24岁,按你的死龄,我得叫你一声姐姐吧?”
钱溪悦:“……”
看得出她很记仇了。
“逗你的,想看就看吧,不过这书不是我的,你记得给人家爱惜点儿。”
阎煦走到饮水机旁,接水时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