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来考考你,你看得出我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吗?”
男人明明是来找阎煦帮忙的,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身上的爹味儿浓得几乎淹没整个茶馆。
阎煦忍不住皱起眉头。
刚才男人打量她时,她同样在打量对方。
男人的两只眼睛一只大一只小,眼珠淡黑,微微发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纱,看向他人时总像在斜视。
从这双眼睛和半个额头就能看出他为人虚伪,早年靠着诡计和诈骗积累些财富,到了晚年家境败落,一贫如洗,还有牢狱之灾。
阎煦原本也没打算拒绝帮男人,如今看见他这双眼睛,又听见他这惹人厌的语气,她不仅失去了帮助对方的兴致,甚至想直接打电话把卫玚叫来抓走男人。
“你看到我门口的公告了么?周二、周三是我的休息日。”阎煦懒洋洋地偏头,指了下门口,“想请我帮忙,请后天一早过来排队。”
她说完,也不管男人的反应,重新打开纸袋,拿出里面的鸡排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丫头,你还怪可爱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这种身份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过来排队。”
他说话间摘掉了脸上的口罩和口罩,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我叫菜超,你们这些小丫头不看球赛可能不知道,我是国家男子足球队的守门员。”
男足对外名声是不好听,可谁不知道他们待遇好,挣钱多啊?有这个大前提在,他对把妹还是很有信心的。
果不其然,阎煦听见他的大名后动作一顿,微微颔首:“我知道你。”
“你明明知道我还说这种话。”菜超左臂支在吧台上,右手整理了下鬓角的碎发,笑容愈发得意,“怎么,你是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阎煦打断他:“你就是前几天输了岛国7:0的男足成员吧。”
她可太知道菜超了。那天赵小航因为男足输球而郁郁寡欢,一整天都在她耳边吐槽男足守门员
菜超到底有多菜,说这丢的这7个球中起码有5个是菜超的失误,还列举了菜超之前在其他比赛中的各种骚操作。
托赵小航的福,阎煦简直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听说前两年跟某个正处于战乱国家的比赛中,你在对面前锋带球过来时主动出击,以一己之力帮着对方前锋干掉了我们3名中后卫,让对面前锋踢了个空门。
“我朋友还给我看了你当初帮助对面前锋扫除障碍,拳打4号球员,脚踢6号球员,威慑2号球员的照片呢,他告诉我这张图被做成表情包传得到处都是。”
阎煦右手握拳猛地击向左手掌心,恍然大悟:“难怪你一直戴着帽子和口罩,还不敢排队,你是怕人家知道你身份之后打死你吧。”
菜超眼尾抽搐了几下,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不过如果是你……”阎煦从另一个袋子中拿出一杯奶茶,插|入吸管,“说说吧,你怎么招惹人家了,以至于它们能追到你的梦里骂你。”
菜超瞳孔骤然放大,顾不得计较刚才阎煦嘲讽自己的事情,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在梦里骂我!”
这事儿他跟谁都没说!这小丫头怎么知道?难不成她真的懂点道行?
阎煦在心中腹诽:因为你缺德。
“你身上的阴气极重,显然是没少见鬼。从这些阴气的来源能看出它们是在梦中跟你接触的。”她喝了口奶茶,饶有兴致地问,“对了,它们骂你什么了?”
“就是……”菜超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大手一挥,急切地问,“它们在梦里说什么不重要,主要是你能不能想办法别让那些东西出现在我的梦里?就因为这个,我已经很多天没睡好觉了,头疼的要死,都快神经虚弱了!
“我在你微博上看到说你这里能定制平安符,你快给我定制几张符赶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越快越好!我可以出双倍……不,三倍的价钱!只要能让我尽快睡个好觉就行!”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你找个正气凛然,鬼怪不敢现身的地方躲着不就得了。”
“你是说让我找个寺庙或者道观躲着?”
“不,我说的是公安局。”阎煦义正辞严道,“要说正气凛然,哪里能比得了公安局?你也不用担心警察会赶你走,只要你跟警察好好说说你踢假球和赌|球的事情,他们一定会高高兴兴收留你,再专门收拾出一个单间给你住,还有人24小时陪伴着你,给你全方位的安全感。”
菜超听了这话眼皮一抖,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胡说八道呢?”他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确认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后恶狠狠地瞪着阎煦,压低声音,“又是神神鬼鬼,又是踢假球的,简直一派胡言!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外人面前乱说话,我就去工商局举报你。”
话落,他猛地一甩袖子,转身气急败坏地摔门离去。
阎煦歪头咬着吸管,兴致盎然地欣赏起菜超突如其来的破防。
事实上她只看得出菜超的财富是通过阴谋诡计非法挣来的,并不知道他的具体操作。
不过一个脑子不大好使、迷之自信、只有会下半身思考的足球运动员,非法所得的不义之财大概率是赌|球、踢假球这种事情了。
再看看菜超的反应,她随口一诈,对方都快把“心虚”俩字写满在脸上了。
要知道刚才自己嘲讽他踢球菜,他都没这么破防呢。
啧啧,就这心理素质,还敢踢假球?
菜超摔门的动作太大,把在里面餐厅偷偷享用美食的员工们都震了出来。
钱溪悦第一个冲到阎煦面前:“姐姐,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阎煦揉揉它的脑袋,笑眯眯地看向奚祁,“奚祁,你知道刚才那个客人是谁吗?”
奚祁:“谁啊?”
“男足守门员。”阎煦眉梢轻挑,一字一句道,“菜超。”
“我靠,是那孙子!”奚祁咬着牙,阴恻恻地望向大门,“难怪他来茶馆喝茶还戴着帽子口罩,丫特么是怕被别人认出来打死他吧!”
阎煦递给它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悠悠地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家里应该藏着不少带着鬼魂,它们每天钻进他的梦里辱骂他,使得他已经很多天没好好睡觉了。你们也知道,鬼魂是进不了公安局的。可我好心好意帮他出主意让他去找警察说说自己踢假球的事情,让警察给他找个地方安心住着睡个好觉,他却说我胡说八道。”
她无辜地眨眨眼,语气轻快:“所以我想让你和悦悦跟着他,每天晚上也在梦里好好劝劝他。当然,能找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