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袋也被撕开了,里面的大米也撒了一地。”
阎煦语气凉凉:“浪费粮食可耻,去了冥界后要被打入第十二层舂臼地狱。”
男鬼缓缓抬起头,阴森森地说:“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就是说啊。”昌锐锋再一次抬手揉了揉左侧脖颈,“总之,之后的每一天家里都会发生类似的怪事儿,但监控什么都拍不到。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我每天都昏昏沉沉的,肩膀上像是长时间顶着重物似的又酸又疼,尤其是左侧脖颈,特别难受,什么盲人按摩、刮痧拔罐、针灸推拿等等我都尝试过,完全不管用。”
阎煦眼神扫过那名男鬼。
嗯,肩上长时间扛着个鬼气森森的东西,不难受才怪呢。
昌锐锋谨慎地问:“大师,你说是不是我家风水出了什么问题?我听说如果家里如果风水差、阴气重,就容易吸引一些脏东西进来。”
男鬼不高兴地冲他呸了一声:“呸,你才是脏东西!”
“我还听说人类如果长时间生活在阴气重的地方,身体和情绪都会受到影响。我现在不仅身体出问题了,我觉得我和小桓的脾气都越来越暴躁。”
昌锐锋眉头越皱越深,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小桓他确实被我惯坏了,但他以前纨绔归纨绔,绝不像现在这样不懂事儿没礼貌,就算是他到了青春叛逆期也不该性情大变吧?我总觉得他也是受阴气的影响才会变成这样。”
“放屁!”男鬼冷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儿子能好到哪里去?”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阎煦眉梢上扬,环起双臂,指尖在胳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你就没考虑过这不是风水的问题,有没有可能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鬼才找上门?”
男鬼难得赞同她的话:“呵,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他做过的亏心事可海了去了!”
昌锐锋回忆了一下,郑重地摇摇头:“我在生意场上确实为了达成目的做过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但生意场上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时候我的手段确实卑鄙了些,但我不觉得亏心,毕竟我不主动出击,我就是被搞的那个。”
他说这话时语气很诚恳,不像是在说谎。
“我呸!”男鬼满脸鄙夷,“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少给自己找理由!”
男鬼简直像个捧哏的,阎煦和昌锐锋说个什么,它都能在旁边接茬。
阎煦强忍着把它扔出去的冲动,道:“户型图带了吗?”
“我手机里就有。”昌锐锋赶忙拿出手机,“小区规划图我也有。”
阎煦拿着手机直接对着他手机里的那两张图拍了照片:“我研究思考的时候需要安静,你先去大厅等会儿,一会儿等我叫你,你在进来。”
“好好!”
昌锐锋起身拉开门准备往外走。
他抬起腿,第一步还未落地,阎煦眼疾手快抓住男鬼的后脖颈猛地往后一拉,将男鬼从他肩膀上拽下来往后一扔,又“啪”地一下关上门。
昌锐锋出来后突然觉得身体一轻,虽说肩周还是酸胀,但他总觉得一直压在肩膀上的重物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身体一下轻松了不少。
他揉揉后脖颈,扭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这次找的这位大师看着年轻,倒真像是有两把刷子的。
房间里,男鬼懵了一下,而后暴跳如雷:“死八婆!你想干嘛!我刚已经警告过你了不要多管我的闲事儿!
“我告诉你,我跟你们店里那几个软弱无能的小鬼不一样,那几个小鬼加起来不够给我塞牙缝儿了,我他妈——”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阎煦不耐烦地打断它。
她手腕一甩,一张黄色的符纸准确击中男鬼的右侧胳膊。
符纸燃烧起火,男鬼被烫得吃痛惨叫,抱着受伤的胳膊在地上打滚。
待符纸终于燃尽,蓝色的火焰也渐渐熄灭。
这蓝色的火焰也不知有何等魔力,被它灼烧之处痛得像灵魂被生生撕扯。
男鬼早已失去了刚才的气焰,犹如丧家之犬般捂着胳膊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
阎煦居高临下地睥睨它:“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废话一句,我就让你灰飞烟灭。”
“大人我错了!”男鬼也顾不得受伤的胳膊了,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对方强得深不可测,只是用了小小一招就让自己痛不欲生,想必对方要让自己灰飞烟灭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男鬼想到之前自己那些不知死活的言论,想再死一次的心都有了。
“大人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阎煦双指间还夹着一张符,冷飕飕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死的。”
“我叫苗江风,出车祸死的。”苗江风说话时磕头的动作也没有停,“大人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不是不讲理的鬼,我是怀疑我的死就是昌锐锋所害,所以才会缠着他啊!”
第62章阎煦拉开椅子坐下,……
阎煦拉开椅子坐下,一侧胳膊搭在桌面上,眼皮微垂,俯视苗江风:“怀疑?你有证据吗?”
“大人,我、我没有证据。”苗江风双手撑在地上,仰着头小心翼翼道,“但昌锐锋这个人根本没有他表现的这么老实,您别被他人模人样的外表骗了,他就是个……就是个人渣、败类!”
阎煦看得出苗江风和昌锐锋之间是有因果的,但两人之间的因果杂乱不堪,她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头绪来。
她懒得思考分析,直接问道:“你跟昌锐锋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苗江风说话时一直仰头看着阎煦的表情。
但阎煦从始至终都是一张pokerface,它根本摸不准她是怎么想的,干脆心一横,主动交代道:“我也不怕大人您笑话,我妈其实是……是小三上位。她以前是明星,为了资源委身与姓昌的老头。”
越过开头那最难堪的桥段,苗江风后面的话便顺畅起来。
“老头子生前一直把我们养在外面,虽说我们是不愁吃不愁穿,每个月生活费他也不少给,但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们名分,我们一直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它咬牙切齿地说:“我们都是老头子的儿子,凭什么他昌锐锋就风光无限,高人一等!我们却是那阴沟里的老鼠,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就因为我是私生子吗?再怎么说我们这种无法选择出生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如果给我机会,我也不想选择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
说到这里,苗江风眼里满是恨意。
他闭眼深呼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