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內衛牽頭,金陵衛們維護秩序,命令下達到執行,行動不可謂不迅速,很快就將碼頭圍的水泄不通。
包括那些看熱鬧的,所有的江湖人不得已施展了表明身份的法門和招式,又甄別身份名貼和來路。
反抗是不可能反抗的。
先不說被一箭射爆,屍體都找不到的三品的例子在前,再說朝廷的配置顯然要高出在場的江湖人士很多。
江湖人只是灑脫不羈愛自由,並不是蠢傻喜歡鋌而走險的頭鐵之輩,就算是有聰明人看出了這其中的門道,但也無可奈何。
身家清明的宗派和江湖人自然不需要擔心,反而會被以禮相待,不僅可以收獲一些名望,還能獲得一些江湖資本,雖然後面會被罵成朝廷鷹犬。
可就算是鷹犬,也不是所有人可以當的。
雖然江湖人士嘴上罵著朝廷鷹犬走狗,但輪到自己去做這鷹犬的時候,有的是人願意去當。
沒看見有人做鷹犬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曹澤這種做法,名義上也是給他們褒獎,給了一個台階下的,自然抵觸情緒就沒那麽大了。
但那些作奸犯科次數較多,或者有命案在身的江湖人士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他們會被一一甄選出來,然後在眾多內衛,江湖人士,親朋好友的圍觀下,和另一個作奸犯科的人進行生死決鬥。
反正他們是觸犯了律法的,對手也是,都是需要被抓進大獄審問,甚至是禍及妻兒的。
但,假如,兩個作奸犯科的人其中在死鬥中殺了另一個,死者與勝者,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將功折罪了。
他的心裡會給自己台階下,同時也是最好的反面例子。
不僅丟他自己的人,還丟他的親朋好友,他所在門派的人。
江湖人士不怕丟命,怕的是丟臉。
顯然燕橫波也想到了這一點。
不得不說,曹澤這一計很是毒辣。
“有關那位…”她緊盯著那位用玄都觀劍法,卻又有幾分臨天觀影子的道士,“他怎麽辦?”
“先不察覺他的身份,贏了褒獎,找幾個內衛和他練練手,直到探出他的招式情報為止!”
“就這麽簡單?”
“當然不是,臨天觀地位特殊,想必他身份也特殊,他贏了就找個比他更強的,直到他輸為止,然後再將他身上的東西全部拿走,不用管他,放回玄都觀!”
“放回玄都觀?”
明明是臨天觀的人,又如何放去玄都觀?
“不然呢,你看他用的都是玄都觀的劍法!至於玄都觀如何,這就不是你我考慮的事了!”
燕橫波思忖,當今太后出自玄都觀,更是首座水月師太玄門弟子,所以玄都觀的地位自然超然,但作為心腹,她也明白這也是太后忌憚所在。
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真的玄都觀的人,就算是假的,也要是真的玄都觀的人。
只是她還是有些懷疑,曹澤是怎麽發現他身上端倪的?
下意識的看了曹澤一眼,燕橫波發現他緊緊的注視著碼頭,神情全神貫注,認真無比,像是生怕放過了一個為非作歹的江湖敗類。
“這家夥…”
看來他對太后的確很忠心。
今天事了,怕不是真的可以成為副指揮使了。
不過這也不賴就是了。
在燕橫波暗中思忖的時候,曹澤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碼頭,放在了那些驗證身份和內衛們比鬥的江湖人士身上。
他這樣做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觀摩,通過觀摩來獲取這些江湖人士身上的各種秘密、法決、修為還有各種丹藥等可以觀摩獲取的東西。
“日尼瑪,打的好啊!”
“乾;就是這樣!”
這一次的比鬥,可場面可是比先前碼頭上的各自混戰質量要好上一些。
各種門派的修行技藝、那些江湖人士所掌握的各種寶物的秘密、各種複雜的關系情報,簡直就是大豐收。
拋開那些無用的武器和普通的丹藥,真正有價值的,是這些進入金陵的江湖人,亦或者本來就在金陵的江湖人,手中所能掌握的秘密和人物關系。
掌握了這些秘密,就如同掌握了一個巨大的情報網絡。
當然,曹澤喜歡情報,也不否認他喜歡觀摩出來其中一些東西。
【你觀摩了金刀刀法…】
【你觀摩了臨天觀白鶴心經…】
【你觀摩到了臨天觀的地圖(二)…】
【你觀摩到了赤刀老人和他兒媳的關系…】
“豁…這個有意思…”
【你觀摩到了琅邪山秘境…】
“琅邪山?”
曹澤目不暇接,目光在碼頭逡巡,審視起來。
【你觀摩到了狼庭秘布…】
【你觀摩到了靈妙真法…】
【你觀摩到了靈妙宮的弟子手冊…】
【你觀摩到了靈妙真人的青魚肚兜…】
【你觀摩到了錦衣內衛秘冊…】
……
“?”
這裡面是不是混進去了奇怪的東西?
靈妙真人是誰?
算了,不重要。
除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曹澤還獲得了各種其他門派的秘技,當然丹藥這些東西也有,但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他還是比較關注那個臨天觀的情報。
算了,這個也不重要,有時間再看。
曹澤下意識的,將目光轉移到了靈妙宮的弟子手冊和錦衣內衛的秘冊上。
錦衣內衛秘冊,裡面應該會記一些有關這些錦衣們的情報吧?
比如說她們喜歡什麽?
有什麽弱點?
各個身後的關系如何。
當然,那個靈妙宮的手冊也是如此。
必要時刻,必有大用。
…
“嬤嬤,你覺得此人如何?”
臨近碼頭的一座閣樓上,六樓雅座靠窗的位置,一位手握折扇的公子哥也在看著曹澤。
一身白衣,清俊脫俗,細看是不難分辨出她女扮男裝,特別是曹澤暴起拉弓那刻,她瞧的眼也不移,抿著紅唇臉上全是喜意。
與她並肩而立的,是一位紅妝的婦人,年紀在三十上下,身形婀娜,甚為妖豔,聽見身側“公子”的話,臉上也浮現笑容。
只是她微微掩捂著胸口,臉色微微笑的有些不太自然。
瞥見自己師尊的姿態,“公子”狐媚似的眼珠一轉,隨後笑靨如花,嗲聲開口,室內生春。
“嬤嬤,這一次奉父王之命入金陵,我有兩件事要做,第一自然是玄都觀,而另一個則是了卻一樁夙願!”
…
兩人的談話曹澤不知,不過他此刻看向了身側隱隱轉醒的赤丹羽。
錦衣們都注意到了她,但沒不知為何自己的統領將她抓起來後,竟然沒有什麽表示。
此刻的赤丹羽格外狼狽,微微轉醒便看見了曹澤。
“大人~”
她這一聲大人,叫的真是叫的令人酥麻蝕骨。
“嗯?”
我偽裝了,你還能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