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曹澤說要通知獨孤姵玉,顏妲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因為今晚這一幕意外,本就是她自己刻意製造的。
“阿奴,本宮不是那種伶人戲子。”顏妲想了想說道,“今日之事,皆出有因...”
有些話不能亂說的,而且還是這種時候,當兩人都變得特別敏感的時候,顏妲當然知道。
不過她感覺自己話音一落,曹澤的動作就停頓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扭了下腰,動作搖曳生姿,這動作讓曹澤有些難受,他輕聲問道,聲音卻有些沙啞:
“太后是不是感覺好一些?可以動了……!”
“嗯。”
與其說是回答,更不如說是嬌哼。
明明只是輕聲“嗯”了一聲,但她這鼻音宛若輕聲嬌吟了一下。
這一聲過後,顏妲猛地一顫,“阿奴,不是的。”
“什麽不是的?”
曹澤俯下身去,湊到太后耳邊:“您不要亂動,轉過身來,我想快點做完這些。”
顏妲轉過身來,不敢再動,也閉上了眼睛,不想讓曹澤看到她蘊含著複雜心情的眼眸。
“太后,您試著動一下,劍和手都行。”
看著太后微微顫抖的睫毛,細細【觀摩】的曹澤捏完肩膀,再次輕輕的捏到她的腳掌,也在對方晶瑩如玉的腳趾頭上看見了一顆小痣。
曹澤注視的目光,讓心情好不容易平複的顏妲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腳,可愛腳趾頭輕輕的扭了扭,臉上的神色收斂,再度變回了那個她所扮演的太后。
“我說的是腳動一下,想看看腿有沒有反應,而不是腳趾頭。”
曹澤忍著笑意,他的話立刻讓睜開了眼睛的“顏妲”臉頰染上了濃鬱的紅暈。
“今天晚上太后好好休養,剩下的都交給我來處理。”
手指輕輕的按壓著,細細的塗抹著靈藥,仿佛附著咒文一樣,曹澤的揉捏讓顏妲感到一陣放松和疲倦,一直以來忙著算計和政務,她似乎就沒怎麽輕松過。
“可以嗎?”
顏妲的語氣裝作有些猶豫,但臉頰上卻有著難以察覺的羞紅。
保養得體的她,歲月除了給予她成熟的豐韻以外,沒有留下任何讓人遺憾的痕跡,稍微修飾一下,她和獨孤姵玉站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姐妹一樣。
“當然,您貴為大周的太后,春花秋月都要為您垂顏,既然已經如此,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調養。”
他的笑容很溫柔,聲音很平靜,顏妲聽著就像是在像呢喃,卻更讓心間無法忍受。
她完躺在那裡,讓自己的身體正面朝上,隨即咪蒙著眼睛,扯過薄被遮在胸口。
她現在根本不敢抬眼,更不敢看曹澤,生怕對方發現自己眼底的波光,更怕讓對方聽到自己已經凌亂了的呼吸。
但是越忍耐,感覺卻越發明顯,當忍不住的時候,太后實在是忍不住悶哼一聲,氣息粗了一些。
“阿奴...”
似乎終於忍耐不住這樣的撩撥,雖然有著太后這一層身份,但顏妲終究還是不由自主扭了扭,
眼色如絲,口鼻之間如同夢囈般嚶嚀:
“你……轉……轉過去……我自己來!”
吸氣...
呼氣...
曹澤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又呼了一大口氣。
“好,那太后自己來……!”
他強忍著心裡的異動轉過身去,不再看躺在那的太后。
看見曹澤轉過身,顏妲心裡也微微松了口氣。
再按下去,可能就無法適可而止了!
…
夜色幽靜,靜室也是一片寧靜,身體恢復過來的太后端坐,身體曲線起伏,纖腰肥臀,風姿卓越,她抬頭望著夜色深沉的天幕,輕輕道:
“阿奴,以後……你還會不會過來陪本宮說話?”
“如果太后相召……阿奴一定從命!”
一切安頓之後,曹澤也恢復了恭敬之態。
“真是一個乖孩子,我有些倦了……你要不要留下來?”
留下來夜宿太后寢宮?
曹澤心中一跳。
雖然他心裡不止一次的敢這樣去想,但現在卻不能這麽去做,他神情肅然道:
“阿奴明日還有公務在身,平常一人獨居放肆慣了,萬一晚上衝撞了太后……!”
他其實心裡很明白,自己今晚雖然和太后親密接觸了,但如果今晚真的留宿,卻未必是一件好事了!
但他這個回答,也不是沒有透露給太后有價值的信息。
他心裡也懷疑今晚第二次出來的獨孤姐姐就是太后偽裝的,但沒有證據,也就只能心裡猜測,還需要驗證。
“現在怕了?剛剛欺負本宮的膽子去哪了……唔,你真的不願也不強求!”
“先前一時不能自己,還請太后恕阿奴無罪!”
“也不知道你從哪學的這些油滑的腔調?”
顏妲幽幽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本宮就不再問了,暖玉宮為你敞開,你以後可以常來。”
“本宮很看重你,也希望你好自為之,千萬別讓陛下失望……還有我失望……!”
???
什麽意思?
不讓陛下失望?
太后似乎話裡有話?
曹澤立刻正色道:“阿奴一定盡心竭力,不敢辜負太后的厚愛。”
“好了,回暖玉宮吧,告訴姵玉,就說本宮今晚在這裡歇息,監斬的事不用擔心,自有定論!”
“是。”
走出靜室,曹澤突然想起來,自己和太后因為水遁的原因抱在一起赤誠相見,但他的獬豸繡衣和戒刀也還放在暖玉宮外殿。
過來是水遁過來的,回去的路他不知道啊。
本想詢問太后,但她現在已經歇息,想問也問不了了。
站在園林中,被寒冷的夜風一吹,他沸騰的心境和混沌的頭腦一下冷靜下來。
和太后在一起爽嗎?
爽那自然是爽的。
危險嗎?
那也是相當的危險!
靜室的熏香似乎有特殊的作用,他進去就感覺神思迷昧,差一點就無法自拔了。
此刻心中索然無味,曹澤隻想回暖玉宮為緊。
出了靜室所在的園林,他一路循著水流尋找,走了一些距離,來到了一處湖泊。
遠遠的看見湖邊靜靜站著一個身影。
身穿白色道裝的女子站在湖邊的涼亭上,風將衣擺揚起,飄飄欲仙,仿佛隨時會乘風踏月飛天而去。
“尊者!”
曹澤站在原地遙遙拱手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