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則美矣,但也就是美而已。
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曹澤注意到一行人所進的西側廂房。
“有點意思……”
青衣女子端莊徐步,身後亦步亦趨的跟著的兩位少女略顯緊張,應是婢女之類的身份,看起來似乎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但西側的那些廂房有一些異狀。
幾桌的酒客中,至少有三人的目光皆若即若離的盯著他所在的香房。
從他們的座位位置及行事方式來看,應屬於幾夥不同勢力的人。
雖然他們一直在高談闊論,目光盯著戲台,一邊大口鬥酒,但每隔一段時間,目光就會落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觀察,生怕自己發現他們。
另外一些個江湖人士打扮的,似乎是外地人,顯得就要大膽的多,目光如刀,氣機凝而不發,像是時刻都準備做些什麽。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修為絕對不容小視。
其中有一人引起了曹澤的注意。
那人穿了一身普通的棉袍,戴了一頂簡易的束發卷巾,面色普通,高鼻深目,眸子開合之際,似有精芒閃現。
雖然沒有望過自己一眼,但從他傳出的氣機早似乎一直在戒備自己。
曹澤覺得,只要自己有任何舉動,他必定是第一個作出反應的,當然也可能是單純的戒備,因為這種氣息製敵,若非同級數的高手是不易被發現的。
換句話說,他有可能是五品高手。
不過,因為無相神功的原因,曹澤可以模仿六識。
六識指常人的六種感官,視,聽,嗅,味,觸,感覺。
氣機運轉,他利用無相神功將六識放開,模擬成和那個錦衣中年男人一模一樣的氣機循環,同時創出屬於和他類似的真氣侵殺過去。
中年男人桌上的菜幾乎一動未動,剛想又要一壺酒,話語還未出口,曹澤的氣機瞬間借著破綻襲殺。
中年男人感覺莫名的氣息侵殺到自己身側一尺之距時在,自己整個人的氣機便感覺到猶如泥牛入海,無形真力卷掃迫壓,無論力度、手法都強他數倍,無聲無息的對拚一個來回,他隻覺得手中的酒壺輕輕一震,口中鮮血欲吐,摒氣硬生生吞了下去!
閻王殿門口走了一遭,雖然僥幸保命,但中年男人頓時隻覺兩腋發涼。
誰要害我?
這是什麽功法?
竟然模擬自己的氣機,然後趁機侵殺自己?
他若無其事的目光巡視左右,卻又沒發現異狀,遙看曹澤,卻見他卻收回了目光,一臉若無其事。
見好就收,曹澤悠然的品茶,目光帶著笑意,看向其他的位置。
待青衣女性進了香房找了位置坐下,周圍那些人的氣機也沉穩了下來,凝而不漏,各自把酒換盞起來。
“劫持?”
這青衣女人是什麽身份?
這些江湖人看上去別有所圖的樣子。
西側廂房的十多桌子上,幾乎各個都有貓膩。
在一間房中有鐵勒人正在喝酒,桌上共有四人,為首一人體形健碩,目光深遂,顧盼狠戾,旁邊一人則身材頎長,面如冠玉,留了一撇細須,是個周人。
瘦小者鼠目邪異,看上去令人生惡,正主坐了個年青人,一身鐵勒貴族的打扮。
四人雖形象各異,但卻一派高手風范,似乎在談論著什麽。
酒館戲苑不愧是各種支線任務的觸發之地,曹澤都能感覺自己看見這些人頭頂的感歎號了。
只要稍稍試探試探,就能觸發這些NPC身上的任務。
“兄台只有一人在此麽?”
正觀察間,曹澤聽到廂房門口傳來一聲溫潤的話語。
腳步輕靈,但節奏很有規律,曹澤扭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華麗漂亮的少女打扮的公子哥,一身淺黃的華貴貂皮錦袍,勾勒出玉體柔和的曲線。
“...”
喉結都不偽裝一下的嗎?
好歹將胸脯裹一裹啊!
曹澤對於這種換個衣服,就認為自己不會被認不出來妹子偽裝的公子深惡痛絕。
不過,他所注意的是這位偽裝的“公子哥”身後的其他人。
那個紅衣美婦就不用說了,她亦步亦趨的跟著前面的“公子”走進來,神情略顯肅穆,一副高手風范。
隨後站在門口的是兩個四旬左右的漢子,皆是武士打扮,看上去修為也是不俗。
公子掃了一眼樓下,失望之溢於言表:“這位兄台,下面都坐滿了,不知能否同飲?”
“請。”
曹澤看著她,舉著茶杯示意點頭。
女子所謂裝的公子身穿白衣,頭髮扎了簡單的發髻,看起來格外瀟灑,她的身材極高,曹澤覺得和自己差不過一般高,值得一提的的是,她的雙眼看起來格外通透,隱隱有銀芒消隱。
“謝過兄台。”
曹澤倚靠著窗欄依舊看著下方,那位白衣公子則在他對面一撩白衣端坐,看著他雙目有神。
擦瞥了一眼就移開,曹澤雖然想觀摩這個女子到底是有什麽秘密,但現在對方實力不明,所以沒有輕舉妄動。
畢竟這女子的身材、樣貌至她的氣質,都屬於獨一檔的特殊,雙眼有這種神異的,一看就知道精神魂魄席修為非常之高,對於窺探這些非常敏銳的狠角色。
閭丘胭脂看了眼曹澤,隨口搭話道:“還未請教,兄台貴姓?”
“免貴姓張, 名單字一個三,叫我張三就好,公子貴姓?”
“我姓……呂;嗯?”
“張三?”
閭丘胭脂看著曹澤,她當然知道曹澤身份,那天她可是在望江樓上親眼看見他了的。
一雙明察秋毫的眸子自然也不會認錯,當做不知,她順著話頭問了下去。
“兄台,是獨自一人?”
曹澤頷首:“是一人,今日沐休,出來看看。”
“看這身衣服,兄台是公門中人?”
“薄薪寡職,不值一提。”
“再小的職位,也有他的作用。”
閭丘胭脂好奇的問:“說起來,我能問問一些事嗎?兄台是公門人士,肯定知道很多吧?”
“不敢說知道太多,但說無妨。”
“兄台是哪裡人啊?”
“金陵人士。”
“家裡有親人嗎?”
“有的,十多歲隨著身家富足的姨長大,她是我的至親,比父母更親近些。”
沒毛病,太后的確身家富裕。
“今年多大啦?”
“承蒙掛念,虛歲十八。”
“有點小啊……那兄台有什麽特殊嗜好嗎?對什麽感興趣?”
“對白嫖有些嗜好,卻談不上沉迷,對賺錢感興趣,但一直都沒賺到什麽大錢,很憂傷。”
“嗯嗯,對將來有什麽想法?”
“暫時並未考慮太過於深遠,先定個小目標,我想成為天下第一。”
“志向高遠呐,挺好吖~來,喝茶。”
兩人一來一和,坐在一邊的靈妙真人極度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