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徐寒山的聲音從院裡傳出。四人走進院內只見徐寒山穿著一套練功服在院內的樹下,練著基礎的拳法“稍等咱,咱松松筋骨馬上就好。”
“徐爺爺這麽大年紀每天早上還堅持練拳真是讓我們這些小輩汗顏”郭襄略帶討好的說
“你這個小機靈鬼,少來討好咱,咱也沒啥家底了還得留給這個不成器的孫子一點,你要的刀劍按你的要求今天就差不多出爐了。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又轉頭對徐百川說到“半年前他們來的時候你沒趕上,今天遇上了也省的咱費口舌介紹了,爺爺交代你的你要放在心上,以後多聽郭襄這個小丫頭的話聽到沒。”“是爺爺”徐百川躬身答道。
“走吧,去看看老夫答應你的事”說罷先一步走出小院。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時間,來到了靈鷲宮深處,打開機關,大門打開,露出通往山體內的通道,通道中的熱氣撲面而來。徐百川搶先介紹道“這裡是爺爺的鑄造密室,我還是第一次見爺爺領外人進來”
郭襄聞言道“小尊主郭姐姐郭姐姐叫的親熱,怎麽在徐爺爺面前就變成了外人了,這可不行”
徐百川想要反駁在爺爺面前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尷尬的撓了撓頭。
老爺子看著孫子被打趣反而開心的笑了笑,此刻他不是什麽天山掌門也不是什麽寒山尊者,而是一個溺愛孫兒鄰家爺爺。
不多時,幾人走到了通道的盡頭,山體被整個掏出了個大廳,大廳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鍛爐,爐邊一群精壯的漢子赤膊圍著工具台不停地忙碌著。看見徐寒山,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尊主”彎腰行禮。徐寒山揮了揮手道“都去忙吧”眾人才接續手裡的工作。
東西在爐子裡,今日午時便是開爐取兵之時,我們稍等一會,時間就快到了。
徐百川知道爺爺費盡心機給郭襄打造了一把刀一柄劍,還參與了玄鐵劍的熔煉工作。可是熔煉完成徐寒山卻將所有人都趕了出來,神神秘秘的獨自打造,不讓任何人知道他到底怎麽打造,打造了什麽。以往都是爺爺掰開了揉碎了為自己講解鍛造技巧生怕自己學不會不願意學,徐百川雖然好奇,但也樂的清閑。如今謎底終於要揭曉了,徐百川心中竟然也有點小激動。
“百川,去用三號副爐煉兩塊千鍛鋼錠備用,也讓爺爺看看你的水平有沒有進步”
“好的爺爺”說罷徐百川走入一間石室。
不多時換了一身短打,拿起鍛錘走到了三號爐邊。站定雙眼微眯仿佛感受爐火的溫度。夾起鐵塊粗坯送進鍛爐煆燒,鐵塊變得通紅後迅速夾出,放在鍛台上,掄起鍛錘用力捶打
“叮當”“叮當”徐百川的動作枯燥重複,但在郭襄沈無言和張君寶看來仿佛融入某種節奏,抓住了某種氣機運動的法門。徐寒山看著徐百川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找了間石室閉目養神。
隨著叮當聲消失片刻後,徐百川拿著兩錠千鍛鋼來到了眾人面前“到底是師出名門,百川弟弟這門手藝是讓姐姐大開眼界啊,以後門下的兵刃都要麻煩弟弟了”郭襄看著兩錠價值不菲的千鍛鋼笑吟吟的說。
徐百川倒是不以為意“叫我小尊主,郭姐姐”
“好的,百川弟弟”
此時一直在郭襄兩邊充當木頭人一號的沈無言看了徐百川鍛造出的千鍛鋼破天荒的說了句“好手藝”
木頭人二號張君寶聽著沈無言說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沈兄這一路說話可沒幾句,看來是真的眼饞百川兄弟的手藝,說不得以後還要請百川兄弟為你鑄一柄劍啊。”
沈無言沒有反駁,反而目光灼熱的看向徐百川
徐百川被看的有點發麻,心想“想讓小爺鑄劍,得等小爺心情好才行。”
“午時已到,起爐”徐寒山的聲音在大廳內每個人的耳邊響起。話音剛落十二名肌肉虯結的壯漢飛身而起,迅速佔據四象八卦位
東方就位,南方就位,西方就位,北方就位。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就位。
十二名高手說罷一起用勁拉動眼前粗大的鎖鏈。“喀拉”一聲巨響。爐頂大開,灼熱的氣浪瞬間襲來,淹沒整個山洞大廳,眾人如同置身於沸水之中,內功修為稍弱者怕是片刻就會熱到昏厥。
徐寒山腰馬合一,仿佛扎根於地面。雙手虛拖運進大喝一聲“起”真氣在虛空中凝聚一雙打手,隨著徐寒山的動作用力的拍在爐子底部“咚”巨響伴隨著輕微的山體晃動兩團紅光從爐口飛出。徐寒山飛身而起大喝一聲“來”紅光仿佛聽見了徐寒山的召喚,向徐寒山飛來,穩穩的落在徐寒山的手中。
“擒龍功”沈無言低聲驚呼!”
“沈公子當真是見識非凡這失傳已久的擒龍功沈公子都知曉”徐百川出言肯定了沈公子的猜測
郭襄和張君寶對視一眼,眼神中也充滿了驚歎
紅光在徐寒山的手中光芒慢慢暗淡,露出原本樣子
刀厚重霸道,長約四尺寬一寸半,龍頭雄踞刀柄,龍鱗遍布刀身
劍輕靈古樸,長約四尺,劍柄雕花,劍身如秋水凝霜
徐寒山左手持刀右手持劍,拄地閉目。真氣順著雙手不斷的湧入刀劍之內。刀劍嗡鳴顫抖,像是想要掙脫逃出徐寒山的掌控。時間不停的流逝,在眾人的矚目下,刀劍的掙扎越來越微弱直至毫無動靜。徐寒山雙手一揮,刀劍飛出穩穩的插在了郭襄面前。“刀劍已成,咱答應的事情做到了,明日你們就帶著刀劍和百川下山去吧。”言罷轉身走出築器殿,消失在眾人視野裡。
郭襄看著眼前的刀劍,眼淚不自覺的從明眸中流下“爹,娘我一定會做到的。”
“郭姐姐還沒給刀劍取名字呢”徐百川問道。其實他也不是多好奇刀劍的名字,只不過是看郭襄如此的悲傷,想讓他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郭襄沉吟片刻說道“刀的名字我早有想法,如今蒙古韃子竊據中原佔據龍脈,這把刀就叫屠龍,屠的就是蒙古人的龍如何”
“好名字”張君寶沈無言兩人齊聲說道,徐百川心中腹誹兩個馬屁精“那劍名字呢”徐百川接著問道。“我以前讀宋玉的大言賦,一句拔長劍兮倚長天讓我印象深刻,不如劍就叫倚天如何”“倚天,倚天劍妙極妙極”沈無言喃喃道。“好名字郭女俠真是文采斐然,佩服佩服“馬屁精二號張君寶及時發言。
郭襄攥緊手中的屠龍,倚天。“爹娘襄兒一定能做到”
“既然,倚天劍,屠龍刀已經造好,我們就各自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開始趕路”徐百川興奮的揮舞了一下手臂, 向三人告辭
告別三人後徐百川來到了徐寒山住處,徐百川推門而入卻發現房內並沒有人,這時院外傳來聲音“啟稟小尊主,尊主已經去禁地閉關,交代屬下若是小尊主來尋便告訴小尊主,盡快收拾好東西。休息一晚帶郭女俠一行下山完成尊主交代的任務”
“知道了”徐百川從屋內走出心想這老頭子這麽急就閉關了,也不等我明天下山再閉關真著急。
四下無事,則來到了自己的練功房,細細體會了自己真氣的變化,回想與郭襄交手時的感受。因為明日要下山所以就把練拳改成看爺爺送給自己的一箱子書。從裡面挑出自己最感興趣的煉鐵手和兵器打造部分,滿心歡喜的研讀了起來。
煉鐵手嚴格來說不能算是一門武學,它是通過內力高速震蕩來達到和捶打一樣的效果即去除雜質,改變結構。煉鐵手練到高深處就可以通過對戰時的真氣反饋找到對方武器的薄弱之處進而重複針對性攻擊使其折斷。說起來容易可實戰應用起來可謂是難度不小,是一門頗為雞肋的技法。
第二天一早徐百川身穿玄晶甲手戴玄晶手套,一套黑紅武士勁裝,背著行囊,行囊中大部分是徐寒山送的書還有小部分應急的丹丸,解毒散等零碎物品。來到了郭襄三人的住處,三人已準備妥當。
“我還以為我會是第一個準備妥當的,沒想到你們已經準備好在等我了”徐百川看著三人道。
郭襄看見徐百川到來,從屋內拿出兩個盒子,自己背一個,遞給張君寶一個道“人齊了我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