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肅道:“師弟,沒找到屍首,定然無恙。”
蔡子峰道:“師兄,我昨日求太上真君,求得一支上上簽,簽上說遊子必歸,你說靈不靈?”
“那必然是靈的,清揚這孩子吉人有天相。”嶽肅道。
“師兄,你回去用飯吧,你陪我在這站了一天了。”
“我不餓。”
蔡子峰看了師兄一眼,眼含感激之情。二人同入師門,一起習武,並肩作戰,出生入死,是掌門白一痕的左膀右臂,華山派發展壯大,二人立下汗馬功勞。
眼見日暮西沉,天色漸漸黯淡下來,霧氣氤氳之中,遠處似乎朦朧浮現一個身影。
蔡子峰衝上前去,大喊道:“清揚,是你嗎?清揚!”那個身影奔了起來,歡喜地回道:“師父,是我,是我!”
來人正是風清揚。他昨日離開火球,今日便清早出發,翻山越嶺,一刻不停,饒是如此,傍晚時分方才趕到華山腳下。
此刻見到師父安好,顯然是從魔教伏擊下全身而退。他衝上前抱住師父,哭道:“師父,我終於見到您了!”
蔡子峰笑道:“哭什麽,十八歲了,孩子似的!”
風清揚道:“魔教人那麽多,弟子擔心…”
蔡子峰道:“哈哈,人多又怎樣,能奈我何?”
風清揚道:“就是,師父這麽高的本領,打的魔教落花流水!”
轉頭向嶽肅行了一禮,道:“見過嶽師伯!”
嶽肅笑道:“你師父昨日回來,便在這哨所站著等你,已經一天一夜了。”
風清揚心中一蕩,眼淚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忽聽到一個女子聲音喜道:“清揚師弟,你回來了!”
風清揚放眼看去,見哨所走來一個女子,卻是師姐江風潔,連忙答道:“江師姐好,你怎麽也在?”
江風潔道:“我下山買些東西,回來正巧碰到你回來。”
蔡子峰笑道:“風潔,你這也太巧了,下午買了東西回來,也不上山,見我在等清揚,你便在哨所休息了兩個多時辰,想不碰到清揚也難!”
嶽肅微微一笑,瞧向江風潔。江風潔見被瞧破心事,臉色一紅,轉過身去,風一般的跑了。
風清揚奇道:“江師姐怎麽了,為何和我打個招呼,便跑走了。”
蔡子峰呵呵笑道:“傻小子!”
風清揚摸了摸腦袋,不明所以。
嶽肅道:“天色晚了,想必清揚也餓了,咱們回去吧!”
三人快步走回,風清揚把那火球之事說與二人聽了,二人驚訝不已,蔡子峰道:“明日你太師父照例要開月會,我將這情形和太師父說說。”
三人一路歡聲笑語,回到華山山頂美美吃了晚飯,風清揚疲乏至極,回到臥室,倒頭便睡,第二日蔡子峰將他喚起,前去月會。
風清揚甚是驚訝,忙問道:“華山派弟子,練過紫霞神功方能參會,怎麽太師父也叫我去?”
蔡子峰道:“我也不知,太師父沒有說明,隻叫你去。”
二人便往議事廳趕去。
此刻華山派掌門白一痕端坐在木椅上,手托下頜,眉頭緊鎖。
此次五嶽劍派結盟,自己當選盟主,原是件喜事,不想那魔教得到消息,悄無聲息的埋下好手,伏擊五嶽劍派,若不是魔教莫名其妙撤退,群雄或有覆沒之災。
那魔教副教主馮難敵,不過五十左右年紀,未使全力,自己全力迎擊比拚內力,被逼退三步,且受了內傷,雖無大礙,五嶽劍派卻被大大挫了銳氣。
下首坐著十余位華山派門人,見師父眉頭緊鎖,眾人你望我我望你,誰也不敢出聲。
白一痕緩過神來,見眾人臉色肅穆,連忙雙掌一擊,一旁一名弟子朗聲說道:“今日月會開始!”
這月會乃白一痕擔任掌門後首創。華山派以往,武藝師傳徒受,徒弟隻從師父身上學藝,劍招內功全看師父天資,若是哪代掌門天賦有限,徒兒也難有成就。
白一痕創立月會,每月三日,聚集華山派武藝高強弟子,匯聚一堂,不論尊卑,人人可以建言,研討華山派武藝優缺,取長補短,改善華山武功。是以,華山派自白一痕擔當掌門後,華山派武功突飛猛進,劍招絕學層出不窮,很快從五嶽劍派中脫穎而出。 此次五嶽劍派結盟,盟主之位花落華山,月會此舉措功不可沒。
白一痕道:“前日五嶽劍派結盟,魔教來襲,雖然殺敵甚多,但我華山派也折損十余名弟子。你們有何看法?”
一弟子道:“魔教卑鄙無恥,暗施偷襲,算什麽好漢?”
另一名弟子道:“就是,仗著人多勢眾,以多打少,我們才處於劣勢。”
一人道:“兩位師弟,他們既是魔教,本就是邪惡狂徒,埋伏偷襲,以多打少,在他們看來,也無不可,理所當然。”
白一痕道:“前日一戰,我們五嶽劍派一敗塗地,若不是魔教莫名撤離,恐怕凶多吉少。敗了便是敗了,今日商議,在於為何敗了?如若魔教不搞偷襲,不以多打少,光明正大地和我們捉對廝殺,我們勝算幾何?”
一弟子道:“那日與我廝殺的魔教狂徒,武功實不在我之下,實是勁敵。”
當下便有幾名弟子隨聲附和,眾人回憶前日景象,那魔教人多勢眾,武功也不低微,便是捉對比試,五嶽劍派也討不到好處。
一人道:“我華山派劍法,比那些魔教狂徒還是高明一些,他們三教九流,武藝斑雜,只是...”
白一痕見他欲言又止,笑道:“你但說無妨。”
那人道:“弟子認為,魔教中人內功深厚,我華山派紫霞神功,修煉緩慢,雖然越到後面,進展越快,威力極大,但是二三十歲,當打之年,功力卻是不及他人。”
嶽肅怒道:“胡師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們華山派紫霞神功不及別派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