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哥哥是善良的人,他已經開始了新的人生,如果有緣的話,你們今生還有機會相遇,傷害你哥哥的人會得到懲罰,你節哀。”
“謝謝,還請大師為我哥哥做一場法師,讓哥哥安息,讓傷害我哥哥的人受到懲罰。”李桂花不甘心的哭訴道。
“法事之事您大可放心,您今日交了銀錢,明日即可開壇做法。”錢大巫師眼睛一閃,立刻開始催款道。
“謝謝大師。”李桂花哭著回到了後台交定錢,巫師會堂的接待員將李桂花送出了會堂,等待明日的法事。
錢大巫師瞄了林晨一眼道:“林師弟,這場法事是我接下的,你還不會做法事,到了法場你跟著我跳就行了,銀錢你得二層,我得三層,還有五層是屬於會堂經費。”
錢大巫師又拍了拍林晨的肩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林師弟可要盡心盡力,別給巫師會堂丟臉。”
“是,師兄,林晨定當竭盡全力。”
巫師會堂果然大手筆,一天之內便將李冰家的法場做的宏偉氣派,林晨穿著會堂量身定做的巫衣進入到法場,跟在錢大巫師的身後蹦噠。
“天靈靈地靈靈,害你之人立刻現行。”錢大巫師神棍一指壇上的蠟燭,蠟燭的火光頓時爆炸開來。
“林晨,到你了,跟著我說,跟著我做,用我昨天教你方式,神棍一指蠟燭,立刻按下棍上的按鈕。”
“是,師兄。”
林晨跳到蠟燭跟前念叨道:“天靈靈地靈靈,害你之人立刻現行。”
林晨用神棍一指蠟燭,立刻按下棍上按鈕,煤油還未噴灑出去,天空一道晴天霹靂打在蠟燭上,嚇的圍觀群眾後退了三步。
兩股靈魂之氣從不遠處飛來,鑽進了林晨的鼻腔之中,林晨感覺全身舒暢,如同吃了兩隻雞腿。
“真顯靈了?”圍觀群眾虔誠的望向天空。
錢大巫師離會壇最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嚇的不輕。
別人沒有看見那兩團霧氣被林晨吸食的場景,可錢大巫師因為要做法事一大早上就取了牛眼淚洗眼睛。
親眼看到壇下一男一女的靈魂被林晨吸食,嚇的全身打顫,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的做著法事。
一名身穿孝服的女子從人群中走上了會壇,雙眼無神,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般撲跪在壇上磕頭認錯,每瞌一次都會發出“砰”的聲響,頭破血流了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隨後不遠處又走來一名男子,同樣雙眼無神,走上法壇就開始磕頭認錯,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兩人從偷情開始到毒害李冰的全過程。
圍觀群眾嗤之以鼻,對這對狗男女吐著口水,衙門的官差也很快趕了過來,縣衙收了他們的錢才判李冰自殺,如今這兩人當場招供,不抓都不行了。
“小蘭,這是什麽情況?剛才鑽進我鼻子的東西是什麽?”
“主人,您剛才鎖定了害死李冰之人的靈魂,他們的靈魂之氣已經被主人吸食了。”
這話也讓林晨驚的一身冷汗,他從未想過要吸食別人的靈魂之氣,這次只是個意外。
“錢師兄!”林晨小聲喊了一聲還在做法的錢大巫師。
錢大巫師被林晨的一聲“錢師兄”嚇的全身打了個寒戰,立刻恢復常態道:“林師弟,何事?”
“我們能否盡快將法事做完。”
“好,一切聽林師弟的。”
錢大巫師一揮手中神棍,“法事完畢…”一個字音拖到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李桂花親眼看到毒害他哥哥的人招供,親眼看到官差將兩人抓了回去,對這場法事甚是滿意,又追加了雙倍的錢財送到了巫師會堂。
這是巫師會堂建立以來,第一次受到如此榮寵,而錢大巫師和林巫師對今日法壇之事閉口不提,兩人都請假回房不接待任何人,這讓巫師會堂的高層管理人一頭霧水。
三日後,慕名而來的天城尚書府黃大人的妻子袁夫人趕來了巫師會堂,送上重金要挑選巫師去尚書府做一場法事。
會堂上的巫師敲響了金鍾,召集所有的巫師到大堂測試能力,供黃夫人挑選。
“袁夫人的弟弟半年前失蹤,袁夫人想選一名法力高強的巫師去做一場法師,要報名者去後台處報名。”高台上的巫師宣布道。
“有點難啊,我們是巫師,找人之事是衙門官差的事,巫師堂都在和衙門官差搶飯碗了。”
“失蹤半年多了,活著的幾率不大。”
“林師弟,您怎麽看?”錢大巫師轉身向後座的林晨問道。
“嗯?”林晨眉頭一挑,“可以試試。”
誰會跟錢過不去,林晨隻想掙錢,他不想成為爹娘口中的廢人。
“林師弟要出手,那就沒我們什麽事了……”
………
報名的巫師們被領到喚魚林的某處說道:“這裡就是袁夫人夢見她弟弟的地方,而那邊的人群中有一位就是袁夫人弟弟袁竹的妻子,你們可以找出他的妻子,她會給你們提供一些線索。”
隨後,會堂巫師又拿出一件袁竹的衣服道:“你們可以通過這件衣服來判斷他的生死。”
袁竹的衣服在已報名的巫師的手中傳閱著,林晨拿到衣服後立刻就感應到失蹤者的靈魂已經離體。
林晨微微皺眉,心中暗暗道:“靈魂離體卻沒有歸息,怨念聚集已經化成了陰魂,時間太短他還沒來得及提取衣服中的殘留的靈魂碎片。”
林晨一眼望向人群,他們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巫師,其他巫師們也各自拿出自己的法器走向人群。
林晨跟著大巫師向人群走去,冥珠散發出霧氣籠罩了全部的人群。
“這樣不行,感應到的靈魂碎片太多,年輕男子就有十多個。”
為了排除干擾,林晨只能一個一個的查。
他走向最前面一名女子道:“雪兒。”
王雪梅吃驚對著周圍的朋友道:“天啊,這是我兒時的乳名,我和他是第一次見面,從未說過我的名字。”
“那塊懷表是你爺爺省吃儉用買給你的,不要隨便送給別人。”
“是,大師。”王雪梅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林晨快速從人群中穿過,大部分被他直接排除,還剩兩位女子他猶豫不定。
林晨走到其中一位女子身邊,從殘留在女子身邊的靈魂碎片上來看男子很年輕,看起來很親密卻沒有戀人之間的親密。
“你頭上這隻發簪是他在去年的花燈節時給你買的禮物。”
女子突然捂著嘴點頭嗚咽道:“是的。”
“他希望你幸福,安康。”
“謝謝!”
林晨又來到另一位女子身邊,這位女子身邊殘留的靈魂碎片顯示出來的記憶很奇怪,男子總是背對著她,似乎很厭惡,很想逃離的感覺,兩人在一起基本上沒怎麽說話。
“他負氣離開了,你們之間發生了矛盾?”林晨問道。
女子沉默了片刻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現在在哪裡,可以告訴我嗎?”
林晨剛伸手靠近女子的眉心進入亡靈感應狀態, 一種無法言說的癮痛席卷而來,男子生前的場景浮現在林晨眼前。
“他很難受,全身都很不舒服,他去拿家中僅剩的一袋銅錢。”
“剛拿到銅錢,就聽到哢嚓一聲,他轉頭看到門被鎖了,很生氣,他拿著凳子瘋狂的砸門,用盡全身力氣踹門。”
“不停的砸門,踹門,門被踹開了,很難受,難道到無法呼吸,他瘋狂的衝向外面。”
“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的,來到一個隱蔽的房間,把手中的一袋銅錢扔在了桌子上,一個夥計拿來了一根煙。”
林晨突然收回了手,睜開眼睛,眼前的女子已經氣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大煙?”
女子終於崩潰的哭了起來,“是的,他有頭痛病,我聽說抽大煙可以緩解頭痛,我就買了大煙回去給他抽,一開始抽大煙可以緩解頭痛,沒想到抽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家裡的銀錢已經全拿去抽煙了,每次他都說會戒掉,每次都戒不掉。”
“我理解你的心情,也許離開對他來說才是解脫,你又何必苦苦追尋。”
“我放不下。”
林晨再次伸手靠近女子的眉心繼續感應他的靈魂碎片。
“他躺在椅子上抽著大煙,身體上的痛苦逐漸緩解。”
“抽完大煙後他走在回家的路上,逐漸放慢了腳步,停在了原地,他很愧疚,也很恨,恨意越來大。”
“他調轉了方向,越走越快,他跑了起來,跑向了喚魚林,在林中一直跑,跑到了一個魚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