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道“沒奈何只能做一做沒本錢的買賣了,咱們不管怎麽樣也要撐過這個冬天!”
眾人聽後一時沒人做聲,畢竟不久前還是老老實實的普通人。
三子平時就是個在縣城遊蕩的潑皮,這時把碗一放大喜道“好啊!我早就勸張大哥這樣乾,現在終於想通了。有張大哥帶頭,咱們還怕沒有吃的,到時候只怕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還能去縣裡的勾欄找小娘子耍耍,說著說著手舞足蹈起來。”
大漢看向其他幾個乞丐,你們意下如何。
其他幾人猶豫了下,都點點頭,如今已是活不下去了,終於答應入夥。
大漢又看向少年“河陽,你呢,跟我們一起做一番大事吧!”
少年點點頭道“一切都憑亮叔安排。”這大漢叫張亮,這一路頗受他關照,再說其他人已經答應了,這時候明著反對是找死。
張亮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咱們現在就結拜為兄弟,同生共死!一起做大事,以後大口吃酒肉,大稱分金銀!”
張亮還要再說些什麽,只聽廟外傳來人的說話聲音。
“想不到紅蓮教如此不顧同道之誼,那四象宗也是卑鄙無恥,一個坐山觀虎鬥,一個以多欺少,竟然讓咱們幽魂教損失兩個金丹期的大高手!“
“兩位師叔已仙去了一月有余,師姐還請節哀,這筆帳遲早要和他們好好算,到時咱們拿了紅蓮教和四象宗的修士剜了心給師叔祭祀。”
張亮臉色一變,劫道的事萬萬不敢被別人偷聽了去,雖然外面人的談話不是很明白,但顧不得其他,急忙走向前面,將廟門推開,一股冷風“呼”的吹了進來。
在廟前空地站著兩個人,在篝火的映照下,漏出身影,看打扮是一男一女。
那兩人看廟門打開,轉頭看了過來。
眾乞丐上前看這兩人,只見女的長得極美,穿一身黑色的薄紗,在這種寒冷的天氣還露著雪白的大腿和胸口一片高聳。
男的一身黑色的絲綢長袍,袍上繡著點點金線。
這兩人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廟中這幾個乞丐。
許河陽看著這奇怪的一幕,本來他站在人群的最後,這時感到一陣不安,又慢慢向後退了退。
張亮也看出不對,斷定眼前這兩人不是普通人,這時雙手一拱道“兩位請了,我們只是今晚在廟中暫住,剛才聽到廟外有說話聲音,好奇出來一看,沒有惡意!”
這話一說,對面那女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向前走了幾步“你們還想有什麽惡意啊?”
這女人長得極美,說話聲音更是清脆好聽,更有一種如泣如訴的余音,透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媚意,勾的人心癢癢。
在場的乞丐頓時齊齊咽了一口吐沫,三子更是眼都直了,這時眼珠已經一動不動盯著這女人的胸前,簡直要順著視線飛出去。
張亮回過神,再拱手道“不敢對姑娘有惡意,我們只是借此地落腳。姑娘諒解則個,我們回廟中休息了。”
這女人看了看張亮,輕蔑一笑,伸出白玉似的手指,不見有其他動作,指尖上析出一滴鮮血。
接著輕輕一彈,這滴鮮血打中三子的額頭,接著飛快的滲透了進去。
三子隻覺額頭上一涼,伸手一摸,什麽也沒有摸到。
眾人看向三子,只見三子正要開口說話,突然發出一聲淒慘的哀嚎,整個人渾身上下抽搐著,皮膚下面更是不斷鼓起大包,像是有小老鼠在皮膚下奔跑一樣。
人群大驚之下向後退,將三子留在原地,許河陽隻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也迅速後退,直到後背頂住硬物,回頭一看,是廟中的佛像,石頭雕成的面孔在火光映照下陰晴不定。
張亮大驚道“姑娘饒命!我們確實沒有惡意。”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三子身上又起了變化,只見他表情從痛苦突然變成木然,接著整個人像個乾癟的口袋一樣緩緩癱倒,接著他的胸口發出一陣布匹撕裂的聲音,一隻紅色的爪子從三子的胸口伸出,又將裂口擴大,慢慢的爬出來了。
這是一隻通體血紅色的怪物,面部像一隻被剝去皮的猴子,左右兩隻利爪,身上還向下滴著鮮紅的血液,下半身是一團紅色的煙霧。
這恐怖的一幕將眾人都驚的傻了,一時間呆立在原地。
這怪物從三子胸口鑽出來後,還是閉著眼的,這時將眼睜開,漏出一雙血紅色的豎瞳,骨碌碌轉動環視了一圈,看到黑色紗衣女子後,急忙飛了過去,女人伸出手,這怪物像見到主人的幼獸一樣,用沾滿鮮血的頭去蹭這女人的手,發出“吱吱”的叫聲。
這時幾個乞丐才反應過來,都嚇得伏在地上,廟中靜悄悄的,只能聽到牙齒打架的聲音,張亮更是將頭深深的埋在地上,雖然他作為武師平時十幾個人也近不得身,但這時大氣都不敢喘。
許河陽因為退的早,這時伏在人群的最後, 心中除了恐懼還有一絲道不明的興奮。
雖然蘇醒後這幾天已經聽到不少關於仙人的描述,到底只是聽別人說,自己前世作為無神論者總是有些懷疑,但剛剛這恐怖的景象卻不斷在腦海中深深的向他展示這個世界的底色。
這時一個乞丐突然“咚咚咚”的向地上磕起頭來,一邊磕頭一邊道“仙姑饒命!仙姑饒命!小人什麽都沒有看見,請仙姑大發慈悲,饒了小人這條賤命!”
黑色紗衣女子這時已經將新生的“邪鬼”安撫完畢,見這乞丐囉嗦,繡眉微微一皺,向乞丐一指,那邪鬼尖嘯一聲,直撲過去。
那乞丐還在磕頭,邪鬼從頭頂鑽入,乞丐頓了一頓,發出慘叫,更用力磕起頭,額頭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片刻後乞丐停止了動作,伏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流出大量血液,一陣陣“格格”的牙酸聲,乞丐的背部破了一個洞,邪鬼從裡面鑽了出來。
其他乞丐這時連上下牙相撞的聲音也不敢發出來了,隻敢伏在地上屏住氣息,強壓要逃跑的恐懼感。
這時身穿金線黑袍男人對黑色紗衣女子道“慕容師妹這手“人心化鬼**”真是厲害,如此輕松就造出一隻邪鬼,令小弟大開眼界。”
黑色紗衣女子道“師弟過譽了,不過是雕蟲小技,比不得師弟陰火霸道。”
金線黑袍男人道“怎麽會,這秘法連師傅也誇讚你別出心裁,怎麽能說是雕蟲小計,只看這邪鬼如此溫順,比之血祭**催生的邪鬼少了一重反噬之危,可知師姐對我道**的領悟到了甚深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