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對你來說可太遙遠了。”
“先說我們所在的白嶺,便是屬於一個世俗王朝建寧國,而建寧國又隸屬於修真王朝乾元國,乾元國則是一品宗門天心宗的附庸。”
“此界更是有四海九州,有洞天福地,遼闊無垠。”
“大能者,天資卓越者有如天上星三千。有超品宗門一閣兩派三宗,更有無數隱世宗門宗族。”
“奇異種族生靈無數,奇珍異寶,天地靈物。大道五十,遁去其一。修士皆逆天而行,奪天地之造化,納入己身。”
沈豐年雙手撐在茶幾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風北海,眼裡滿是對修仙界的向往。
“但是這修仙界也是危機四伏,有魔族嗜血,殺人越寶層出不窮。各種天罰劫難,阻礙著修士修行。”
“玄穹之上,便是仙界,不過近十萬年來都沒有人飛升成功。”說到此處,風北海不禁搖了搖頭。
“豐年,這修仙界瑰麗絢爛,萬水千山等著你去看。吾輩修士,當為胸中一口意氣,逍遙自在。”
山靜似太古,寒暑不知年。春去夏又至,歲月流水去。日月交相替,晝練夕伏眠。
……
轉眼三年過去,已經是束發之年的沈豐年正盤坐在山洞中,雙眼緊閉,一絲絲血氣在周身流轉。
他身材漸高,穿著一身褐色的麻衣,喉音漸粗,已是個俊秀少年。
突然,他的體內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周圍流轉的血氣和淡藍色的靈氣全部湧入了他的身體。
血氣如練,氣貫長虹。《山海奔流經》第一重,崩山勁,成!
沈豐年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全身劈裡啪啦作響,猶如爆豆一般。
他對著空氣打出幾拳,拳頭劃過空氣,發出了幾聲音爆。接著他雙足發力,一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四十丈外,然後雙腳一蹬,便撞到了三四丈的洞頂。
沈豐年重重砸在地上,他抬起手臂,看著手掌,接著握緊拳頭,放聲大笑,邊笑邊說:
“這就是采氣期的力量嗎,不枉小爺這三年裡打熬筋骨受的苦。”
這三年裡,沈豐年每天不僅要在保持學業的基礎上學習醫術和辨別靈藥靈草,還要打熬筋骨,時不時與蒼玉對練,被他打得鼻青臉腫。
突然,沈豐年眼神變得凌厲,一個烏龍絞柱翻身起來,鎖定一個方向,揮出拳頭。
拳頭的方向,一條蒼黑色小蛇激射而來。
蛇頭與拳頭相撞,震得塵土飛揚,以一人一蛇為中心向四周激蕩。
“這就是靈始期的感知嗎,不錯不錯。”小蛇吐了一下信子,口吐人言。
“就是力量差了點。”
蒼玉豎瞳緊縮,身體一晃變做水桶般大小,向沈豐年纏去。
沈豐年見狀,忙跳到一邊,接著繞到大蛇側身,一腳將蒼玉踢翻,接著抓住它的尾巴,轉了幾圈,將它甩向洞壁。
“我的力量未嘗不強。”沈豐年漫不經心地轉了一下手腕說,周身繚繞的血氣又濃厚了一分。
“碰”,蛇身與洞壁相撞,激得碎石四射,塵土飛揚。
沈豐年謹慎向前,忽然塵煙散去,蒼玉顯出真身,赫然是一條十幾丈長的巨蛇,向他展開巨口,發出嘶聲。
蒼玉抬起頭顱,弓起身子,一邊吐著信子一邊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接著便向他撲去。
沈豐年面露尷尬,身形暴退。一陣騰挪,與顯露真身的蒼玉在洞中交手了一陣。
蒼玉回身尾巴一甩,沈豐年用忙用雙手抵擋,被狠狠拍到洞壁上。
待塵土散去,沈豐年已嵌入石壁三分。
蒼玉爬行過去,用蛇尾卷起沈豐年的腰,將他從石壁上拽下來,放到地上。
“蒼玉兄,剛剛你那一下可真疼啊。”沈豐年轉動一下手臂,齜牙咧嘴地道。
“那是自然,”蒼玉恢復成小蛇狀態,“我早已晉升采氣期中期。”
“不過靈始期的神魂加采氣期,要不是在洞中我還抓不到你的。”蒼玉用蛇尾拍了拍沈豐年道,“算是為你鞏固境界了。”
“還有,剛剛在石壁上的動作不錯,我給滿分。”蒼玉的豎瞳閃出一絲人性化的戲謔。
“下次我也要把你嵌進石頭裡。”沈豐年嘟囔著說。
“哎,罷了罷了。”沈豐年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喪氣地道,“先回去告訴風叔這個好消息吧。”
說罷,他朝洞外走去。蒼玉也從岩石上跳下,爬行跟上沈豐年。
山洞外,滿山楓葉紅遍,與遠處的火燒雲相照,緋紅流彩。
一人一蛇向山下趕去,身後是滾滾塵煙,驚起一處處遷徙落腳的鴻雁。
夕陽余暉,穿過竹林投射在階前,風北海正在爐邊煮茶,風吹起枯黃的竹葉,緩緩飄落。
他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茶,望向遠方,歎了口氣。
察覺到沈豐年回來,風北海放下茶杯,來到正廳,正碰見沈豐年風塵仆仆趕回來。
“小子不錯,《山海奔流經》的第一層練成了?”風北海打量了一下他道。
沈豐年揚了揚頭,道:“誰叫我資質超凡呢。”
“你這資質?還行還行。快來吃飯吧。”風北海笑了笑。
沈豐年故作不悅,但還是乖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飯。
這飯也頗有講究,風北海在其中加入一些靈藥,才能保持沈豐年修煉《山海奔流經》的氣血補充。
飯中,風北海開口道:“明天你去鎮上一趟,去買些墨回來。”
沈豐年趕忙咽下口中的飯,道了聲好。
“又可以去買糖葫蘆吃了。”他面無表情,心裡卻樂開了花,風北海給他的錢總有剩余。
吃完飯洗過碗後,沈豐年向風北海請教了後續的修行門路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脫下鞋子盤坐在床上,雙手掐子午訣,開始觀想山海圖。
《山海奔流經》外練筋骨,內練神魂。分為崩山勁,覆海勁,山海勁三層。每層有各自的神異。
外練是通過山海呼吸法提升肉身強度;內練則是依靠觀想山海圖,通過抵禦山海的威壓來提升神魂強度。
此時沈豐年的意識來到一座神山前,接著神魂小人出現,慢慢擔起神山。
暗淡的山體逐漸金光流轉,周圍的空間泛起波紋……
一夜苦修,東方魚肚漸白。晨曦輝光撫過深綠竹葉,熠熠生輝。
在與風北海吃過早飯後,沈豐年便帶上水囊布包,開始向鎮上跑去。
來到城門處,沈豐年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用手袖擦了汗,進入城中。
正值集日,鎮上熱鬧非凡。沈豐年左顧右盼,走走停停地打量著各路旁的小販。
待來到書肆買罷墨,將其包好裝入布袋中後,他便匆匆跑向賣糖葫蘆的小販所在的地方。
當沈豐年看到賣糖葫蘆的小販時,小販正用左手把一根糖葫蘆遞給一個被抱著的小孩,右手是光禿禿的稻草墩子。
沈豐年歎了口氣,正準備往城門走的時候,抬頭看到了一個糕點鋪的抽獎活動。
看起來是新店開業,老板正在門口熱氣地招呼客人,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他掂了掂手中的幾枚銅錢,微微一笑,一把抓住銅錢,拿定了主意。
一刻鍾後,沈豐年笑眯眯地拿著一盒綠豆糕從鋪子裡出來。
後面,老板正一臉陰沉地看著他。
“真是見鬼了。”老板嚷嚷了一句,轉瞬又變回笑臉,繼續招呼客人去了。
沈豐年邊走邊吃了幾塊綠豆糕,然後將其重新包好,塞到布包裡。
他揣著布包,走出城門,離開鎮上,慢悠悠地走在回白嶺的路上,滿臉悠閑。
晌午,沈豐年拿出水囊,往嘴裡倒了倒,水囊裡只有幾滴水流出。
沈豐年無奈地將水囊掛回腰間,無意中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湖,於是欣喜地跑上前去。
剛邁出第一步,他渾身汗毛倒立,下意識雙手交叉擋住眼前,一股術法對碰產生的余威推得他往後退了幾步,四周的野草也被這威勢壓得低伏。
待到余威散去,沈豐年放下交叉的手。幾十丈開外,一夥對峙的人兀然出現。
沈豐年正欲走,但是好奇心驅使他想要一探究竟。
於是他悄悄上前, 藏在一顆樹後,探出一隻眼睛張望。
只見,一行侍衛打扮的人面露凝色,護著一個頭帶面紗的女子。
另一群人則全部身穿玄色衣服,帶著猙獰的面具。
這夥人刀兵相向,聚在一起散發出的威勢讓沈豐年感到震驚。
“他們的境界均在蒼玉之上。而且這氣息……為何如此奇怪。”他心裡這樣想著。
其中還有幾個他還看不穿是如何修為,他的神識接觸到他們的時候就像泥牛入海一般。
這時,氣息最深邃的玄衣人開口冷冷道:“上官小姐,乖乖束手就擒,別做無謂的掙扎了,我好拿閣下的人頭複命。”
“休想!”其中一個護衛呵斥道。
隨後,一個護衛在面紗女子耳邊說了幾句,那女子點了點頭,像是讚成了什麽。
然後,侍衛突然向玄衣人出手,術法紛飛,五顏六色,器物或懸空而轉,散發出光華,或遁光一閃,直襲對手。
玄衣人顯然沒有意料到護衛的反擊,倉促應戰。
沈豐年見如此場面,先是一驚,鬥法場面是如此花哨,他是聞所未聞。
隨後,他反應了過來,轉身就跑,靈覺炸起的感覺再一次出現。
面紗女子從中竄出,腳踩飛劍直直向沈豐年飛來。
玄衣人見狀,分出兩人前去追趕。這兩人亦是腳踩飛劍,從混戰中脫身。
侍衛想要攔截兩人,卻被其他玄衣人擋了回去。
沈豐年回頭見身後玄衣人追著面紗女子越來越近,暗道不好。
“壞了,衝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