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猶豫,立刻停止奔馳,準備閃避。
但馬銘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手中雷光瞬息拉長,化成了雷矛的形狀,電光閃爍。
“奔雷!”
隨著一聲怒吼,馬銘手中雷矛擲出,帶起一道雷光,湧向江白。
雷矛速度極快,轉瞬即至,江白意識到沒有閃躲的時間,只能舉劍橫在身前,向前斬出。
冰藍色的劍光與咆哮的雷光相撞,幾乎瞬息間被吞噬,雷光卷著塵沙,如巨蛇一般貼地滑行,在地上犁出一道長溝,直到道路的邊緣才停下,煙塵滾滾。
在雷光方向上的生財幫小弟們嚇得屁滾尿流,紛紛跑出老遠,帶著敬畏的目光看向場內的狼藉。
“這就是修士的威力啊。”
一個幫眾由衷的感慨道。
祁月纖細的手指緊緊捏住院牆的磚石,臉色蒼白,美目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場內,聲音都帶上了些哭腔:
“青丘前輩,江公子他……”
“沒事,沒事,放寬心。”
小狐狸嘴上說著寬心,兩隻爪爪卻都蜷在一起,狐目在場中搜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呼,呼。”
馬銘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疲憊的有些站不直腿,但眼中還是閃著驕傲。
他迂回了許久,結了半天的印,才用出了自己威力最強的一招靈技:“奔雷”。
奔雷威力雖強,但對靈力的消耗也非常大,幾乎一下就把他剩余的靈力全給抽空了。
如果現在江白再次站起來,那他可就真的沒力氣反擊了。
不過還好,奔雷那種程度的攻擊,連他自己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接一招,也會直接不省人事。
這一戰,是他贏下了。
下一刻,一道白光在面前閃過。
“沒力氣了?”
少年平靜的聲音鬼魅般在身側響起,冰冷的金屬貼到了他的脖頸上。
馬銘費力的轉頭看去,只見江白雖發絲披散,衣衫也不複先前整潔,但面色白皙,連一點傷痕都沒有。
手中長劍更是穩穩的架在他的脖頸上,散發著森然的寒意。
少年持劍似驚鴻,日光下無影蹤。
場中風雲變幻的速度太快,祁月剛剛還在擔憂江白的安全,轉眼就看到江公子的劍已經架在敵人的脖子上了。
她忍不住一揮小拳頭,激動的道:“是江公子贏了。”
“耶,江白贏啦。”旁邊的小狐狸和她一樣激動。
注意到少女看過來的奇怪目光,小狐狸輕輕咳嗽了一聲:“晚輩總是渴望長輩的鼓勵,我也是為了江白好。”
而洪亮,此刻也是大松了一口氣。
天可憐見,他剛剛已經想好逃離臨州城的路線了。
煙塵散去的場中,像是看不見的一根弦突然崩斷,馬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是你贏了,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他的神情平靜,好像已經將一切看淡。
江白看著他,面色有些複雜。
剛剛那一式靈技,威力確實很大,如果不是他激活了葉書靈給他的令牌用來防護,哪怕有荒古聖體的強絕體質,他至少也要受些傷,而不是這樣的風輕雲淡。
從這個角度來說,馬銘確實有一定驕傲的資本。
而自己現在,面對築基中期的修士,還不能做到穩贏。
“我為什麽要殺你,一開始我就說了,只是想和你打一場而已。”
江白搖搖頭,收劍入鞘,向場外走去。
馬銘是他踏上修行路以來,戰過的最強者,經此一戰,他的修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原本雖然是煉氣巔峰,但和築基期之間還隔了一層隱隱約約的膜,但現在那層膜已經被捅破了。
對於現在的江白來說,只要拿到築基期的修行法,立刻就能晉升築基修士。
而且,通過這場戰鬥,他對自己目前戰力和短板的所在都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這都是千金難買的東西。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他甚至還想感謝一下馬銘。
院落中,擔心了整場戰鬥的祁月終於放下了心來,她喜形於色,快步走上前,想要迎接江白,但卻又愣在了原地。
正午的陽光下,少年雙手伸至頸後,將散亂的發絲攏好,端正衣冠。金色的陽光照在少年的白衣、黑發、白皙的脖頸和鎖骨上,像是又一輪新生的朝陽。
“怎麽了,祁小姐?”
江白整理好衣冠,有些奇怪的看向偏著頭,目光飄忽,臉頰微紅的少女。
“沒,沒事的,江公子。”
江白有些奇怪,但又沒有深究,因為洪亮又湊了上來。
這個之前囂張無比的生財幫幫主滿臉堆笑:“江公子真是天縱奇才,馬兄已經是我們幫內的最強戰力了, 都不是江公子的對手。”
江白笑呵呵的道:“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洪幫主。剛才那一戰,我的靈劍好像有些破損,令我甚是心痛啊。”
洪亮嘴角一抽:“江公子,我是真的沒錢了。”
“好兄弟嘛,就要有福同享才對。”
江白意有所指的道。
洪亮會意,立刻把生財幫的幫眾們都召集了起來,在幾個來的慢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把帶的錢都拿出來,損壞了江公子的靈劍,不知道補償嗎?”
幫眾們都是敢怒不敢言,心說馬銘和他打的,你是幫主,這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不過迫於洪亮的積威,他們還是紛紛“慷慨解囊”。
很快,洪亮捧著一大把銀錢遞到了江白面前:
“江公子,這是118兩,我們真的只有這些錢了。”
看到那些錢給出去,洪亮心中也非常肉痛。
這些錢雖說是小弟們出的,但他當老大的,不能帶小弟們賺錢就算了,還要讓小弟們出錢。那這生財幫還怎麽乾,乾脆叫破財幫算了。
所以這些錢最後他都是要還回去的,歸根結底還是他出。
“嗯,洪幫主要是沒有要事,就可以離開了。”
江白笑吟吟的收下錢,直接就下達了逐客令。
“哦對了,你們不要忘記把門口的路給修好。”
“江公子放心,我們回去就組織人手來修。”
聞言,洪亮如蒙大赦,帶著尚且沒回過神,一言不發的馬銘,還有一群小弟們,飛也似的離開了這片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