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俠,怎麽了?”
袁叔看了眼遠處,對懷二等人道:“那裡有一位故人,既然遇到了,那就去拜訪一下。若是運氣不錯,還能借幾匹馬用一下。”
在寨子裡,袁叔既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自然也會有所準備。
隨即袁叔看向孫嗣:“小嗣,前面那巴洞關守將姓劉,是當初孫頭還有我等的軍中袍澤。比孫頭還要小上十多歲。”
“十幾年前,劉兄弟迅速完成了煉髒境界的修行,從邊軍調回州中。孫頭就是見了這一幕,才心灰意冷,所幸解甲歸田的。”
“這些天來,莊子裡一向和劉兄弟有書信往來。前些年,更是成了這巴洞關的守將。”
“當初孫頭去世的時候,劉兄弟還專門來吊唁了。”
袁叔一邊對幾人說明情況,一邊朝巴洞關的營地趕去。
聽袁叔這麽一說,孫嗣忽然想起了一個不過四十出頭的英武漢子。
駐扎巴洞關的精卒,一共只有一百多人,除此之外,還有一千多人的力役、仆從等。
平時,關上除了力役、仆從,隻駐扎了十幾名精卒,剩下的人,其實都在營地之中。
而巴洞關營地,離關卡差不多有二十來裡。
這種關卡和營地分離的操作,在內陸各州之間,非常普見。
說話間,幾人來到營地之外,說明來意。不一會兒,劉守將便親自迎了出來,將幾人迎入營中。
營帳之內,五人分別落座。
“袁哥,小嗣,有些日子沒見了,你們怎麽到這裡來了,可是遇到了什麽難事?”
說到這裡,劉守將又看向懷家兩兄弟:“還有這兩位兄弟,怎麽稱呼?”
“這兩位是懷家兄弟,家住秀州文門郡。”
“懷奇遠(英)見過劉將軍。”
兩邊互相介紹之後,袁叔也沒有講什麽客套話,直接說明了來意。
“也就是對方明天晚上,才會確定你們身份。後天晚上才會追到這裡是吧。”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樣。”
“那這就沒問題了,這這營中,總共有三十匹戰馬,每旬需要登記一次。正好是今天。等上午登記完了,你們下午就走。我派幾個人和你們一起,只要在十天內將戰馬帶回來就可以了。”
“去是一人一騎,回來一人雙騎。算上來回,可以將你們送出六千裡之外。”
對於這種擔乾系的事情,劉將軍二話沒說,直接就同意了下來。
見事情談好了,懷家兄弟二人直接起身告辭,給三人留下敘舊的時間。
看著離開的二人,劉守將直接開口道:“袁哥,小嗣,若是你們願意,只要放棄了那些人,我其實可以為你們講和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守將十分的自信,區區縣中豪強而已,根本不被其放在心上。
若不是不方便,直接安排孫嗣兩人在營中住下,那些所謂的追兵,也只能在營地外乾瞪眼。
孫嗣聞言,只是搖了搖頭:“劉叔,我雖做不到此生一諾,死生無悔。但力所能及之下,言必行,行必果還是可以做到的。”
“哈,那就聽小嗣的。沒想到小嗣現如今也出息了吖。孫哥在天有靈,定然也會為你高興的。”
尋常郡中武林,自然不值得劉守將這種朝廷之人看上一眼,但州中武林,已經值得其正眼相待了。至於那些天下名門,在對方眼看中,那和那些世家王族,已然沒什麽區別了。
所以,聽見孫嗣要去玄清宮拜師,劉守將是真心的為其高興。
說完孫嗣,劉守將看向袁叔,回憶起轅門前捏住其胳膊時的感覺:“想不到袁哥你幾年時間竟然完成換血了。”
“一些奇遇,這還是沾了小嗣的光。”
“袁哥,等你從玄清宮那裡回來,要不要留下來幫我。十年,十年時間,我保你一個校尉。至於之後,就要看你個人努力了。”
“到時候再去邊軍歷練一番,混的再差,幾十年後,在一處關隘混個守將還是沒問題的。”
說到這裡,怕袁叔嫌棄這個職位底,劉守將又連忙開口道:“你不要看我這守將手下只有這一百來號人,和個百長差不多。”
“可一旦發生了什麽戰事,自己這手下百來人.,立刻會擴張成上萬大軍。”
麾下上萬大軍,那至少也是個裨將、偏將了,怎麽說也可以實實在在稱個將軍了。
不像如今, 懷家兄弟稱自己一聲劉將軍,還有些吹捧之嫌。
所以這中關隘守將,於朝廷而言,多是一個過渡之職,或是以備養老解甲,或是以待升遷。
而劉守將,便是後者。這也是他敢許諾袁叔的原因。
“還是不了,實在沒這個心氣,還是和幾個老兄弟一起守著孫頭的家業吧。”
聽的出劉守將的真心示意,但袁叔還是搖頭拒絕了。
“唉……”
對此,劉守將也是早有預料,一聲歎息之後,又聊起了當年趣事、武道感悟之類的。
一番暢聊之後,劉守將又和袁叔比試了一番武藝。當然,這番比試,僅限於外功煆體層次。
劉守將數年前就完成了換血境的修行,外功煆體完成,積淵、溫養、開辟自然一蹴而就。如今早已開始醒神境界的修行。
一番比試,劉守將直讚袁叔:“袁哥,這些尋常戰技,你都練的比我更有神韻啊。”
袁叔得意的笑了笑,隨後又謙虛道:“這一來是因為劉兄弟你要參悟更高深的武學。二來也是小嗣指導的好。”
比試完後,劉守將又留眾人吃了餐午飯。隨後喊來了三位精卒,牽來了六匹戰馬。
劉守將本來準備四人八馬的,但因為懷二身體不便,所以又該了回來。
懷家兄弟還有孫嗣袁叔乘戰馬日行千裡。
那剩下的那些人自然就騎著之前的駑馬,等過了關卡之後,再走幾百裡便躲入山中。
按照懷二本來的設想,等待機會,看能否混出來。同時也起到一個混淆視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