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略顯冷清,並未見有官員大臣的身影,偶爾有幾名小太監與宮女路過,立即停身,略帶不安的向他幾人打過招呼,便匆匆離去。
“趙兄,我們這是要去哪裡?”葛洪一邊好奇的望著這只有在電視劇裡才能看到的宮殿,一邊說道。
趙青山摸著因飲酒太多,到現在還有些微微作痛的頭,開口道:“項王在禦書房等你。”
待二人走到禦書房門口,趙青山向後一退,示意葛洪進入。
“你不進去了嗎?”葛洪輕聲問道。
“項王隻說見你,我在門口等待便好”說完,趙青山轉過身走到房門一側,將長槍杵在地上,站的筆直。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葛洪聽到屋內傳來一聲“進”。
隨後在趙青山的眼神示意下,走入了禦書房。
一道坐在椅子上,身穿深紅色長袍,左側臉頰雖有一道疤痕從那眼眶貫徹至劍眉,但絲毫不影響其英勇面貌的中年人映入了葛洪的瞳孔上。
葛洪單手叩決,不卑不亢的向著這位康朝神將介紹到:“貧道三清山玉京宗弟子葛洪,見過項將軍!”
項王單手托腮,有些慵懶的語氣問道:“你是那詹老道的第幾個弟子?”
葛洪不解,這將軍居然還認識自己的師傅,隨即恭敬的說到:“貧道是宗主的五弟子。”
項王點點頭,說出了一句讓葛洪有些驚訝的話:“所以你現在是入世尋道中?”
葛洪抬頭對上了項楚那冷峻的雙眼,隨後有些驚訝的問道:“正是!貧道鬥膽一問,項王為何對我宗們以及修煉體系如此了解?”
“你個小道士還挺有趣,打聽起本王來了。”項楚哈哈大笑。抬頭望向天花板,仿佛回憶起了某些事情,嘴角略微揚起一絲弧度。
沉默片刻,項楚看向葛洪,冷峻的雙眼中略帶一絲溫柔的神色問道:“米粒兒近況如何?”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此刻葛洪心中閃過無數推測,這項楚為何單獨為米粒兒的近況?還有這眼裡的溫柔是怎麽回事?莫非我是小醜?
項楚見面前的葛洪沉默,微微皺眉,語氣有些不悅的問道:“小道士?莫非是米粒兒出了何事?你為何回答本王?”
葛洪回過神來,眼神中帶有一絲莫名的警惕:“剛將軍突然詢問四師姐,小道有些失神,四師姐近來道法越發越精湛,而且因為其心地善良,深得三清山下居民擁戴....”
葛洪見項楚聽到四師姐的種種事跡,表情越發越溫柔,而且嘴角笑容更勝,暗道不好,隨即話鋒一轉:“最重要的是,四師姐近來尋得良配,可謂是人生圓滿!”
“是誰?”一道不容置疑的聲音想起,與剛才的慵懶形成鮮明的對比,此刻房間中的空氣都有些發寒。
“正是貧道。”葛洪目光如炬的與那身影對視,隨後不卑不亢的說道。
一道犀利的目光審判的望向葛洪,仿佛要把葛洪看穿,葛洪氣沉丹田,與那眼神對視,雖雙腿有些略微的發顫,但未曾躲開。
電光火石之間,項楚收起了目光。指了指對面的凳子說道:“坐過來。”
葛洪強忍著顫抖的雙腿,松了一口氣,放松精神後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被汗打濕。這種感覺即使是生死之戰的時刻,葛洪也從未有過,但剛才的那一刻,葛洪仿佛被某種不可名狀鎖定。
項楚見他坐下後,隨即開始認真的打量起這個小道士,長相陰柔略帶女相。境界雖然不高,但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倔強,剛才自己那眼神中略帶了一絲境界的威壓,但他卻一直與自己對視絲,絲毫不避。
他滿意的點點頭,隨後說道:“何日成婚。”
葛洪有些摸不到頭腦,他本以為項楚與米粒兒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可現在他的態度來看,並不是自己想的這樣,隨即胡編亂道的說:“貧道尋道後。”
“好。”項楚笑意濃,隨即從身後遞給葛洪一瓶未開封的壇酒示意他打開。
片刻後,二人在這禦書房內,小酌了起來。
酒壯葛洪膽,他略有疑惑的問起:“項將軍,我見你對她如此關心,敢問你與我四師姐,如何相識?”
項楚仰頭大喝一口酒,仿佛想起了什麽陳年舊事,隨即輕聲開口道:“滅秦之戰後,我軍死傷慘重,部隊中出現叛徒,將我軍行蹤泄露,後遭周國夾擊,那一站險些全軍覆沒,當時我境界略低,在部隊的掩護下逃離。”
葛洪突然聽到一個關鍵詞‘境界’。心中頓時釋然了。
怪不得那些黑衣人和張青山等人雖不會道術,但實戰能力都勝過自己,看來這個世界除了道門,也有別的修煉體系。葛洪思緒飄回,繼續聽項楚說道。
“可我當時受傷實在太過嚴重。”項楚指了指自己面龐的疤痕,隨即說道:“這道疤,便是當初那周國大將努爾穆赤砍傷的,深可見骨。”
“本來我以為我要死了,可當我再次睜眼,我見到了一位身穿青藍色道袍的小道士。”說到這,這位康朝神將漏出了一絲柔情,並用手比劃著桌子的高度“她當時大約這麽高,真是可愛。”
葛洪打岔道:“那便是我的師姐?”
“對,當時她告訴我,她乃是三清山玉京宗弟子。”項楚喝光了一壇酒,催促道葛洪:“你快點喝。”隨即又從身後拿出一瓶。
“後來,她不僅治好了我,還將我許多身邊的戰士都治好了,我當時無法想象,她那麽一個小小的身軀,居然可以救助這麽多比她大無數倍的男人。”
“我與她同行過一些時日,這個小丫頭居然還妄想教育本王....”項楚記憶飄動.....
大約十年前。
年輕的項楚牽著著駿馬,身後跟著殺氣騰騰的部隊。
而如十字出頭的米粒兒,此刻舒服的坐在駿馬之上,手裡啃食著一直雞腿。
“喂,大個子,我們現在要去哪啊?”米粒兒嘴裡塞的滿滿的,含糊不清的問道。
項楚向身後看了看,幸虧距離過遠,部將們沒有聽到,隨即有些無奈的說道:“說了多少遍了!有人的時候叫我項將軍。”
“好的大個子,那我們要去哪?”
項楚並未在意,隨後說道“我將你送往前面的城池,你在那裡等我些時日,而我要去周國,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米粒兒崛起了嘴,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又去打仗嗎?能不能不去了!打仗要死很多人的!”
項楚寵溺的看著她:“我是為了天下太平啊。”
“可是打仗會死人,死人了天下才會不太平。”米粒兒不解的問道
“那些死去的人, 是為了太平的犧牲品,我爹與我說,只有我們康朝統一整片大陸,到那時才是天下太平!”
“可有人與我說過,只要人人互相幫助,但行好事,各自活的安居樂業,才會天下太平,而你爹所說的打仗,血流成河,才不是呢!壞爹。”米粒兒搖了搖頭,強烈的反駁道。
項楚笑了笑,並未反駁。只是牽著馬繼續往前走。
“大個子,我到了下個城池,咱們就分別吧。”米粒兒突然說到。
項楚定住了,這位征戰沙場,無論遇到什麽困難都不會停下腳步的將軍,此刻居然不想在往前走一步,語氣有些顫悠的問道:“為何?我...我會很快的,超不過幾個月。”
米粒兒低下頭看著他,有些沮喪的說道:“笨蛋,我不都跟你說過,我此次下山是為了尋道嗎,可是已經過去很久了,我還未找到自己的道,我要必須抓緊時間了,我要回宗門!我想我的小師弟了...”
思緒拉回
中年項王坐在禦書房椅子上,看著面前的這位年輕道士,不再繼續說話。隨即將手中的酒舉過頭頂,仰頭喝下...
葛洪見項王中斷了話題,反而仰頭喝起了酒,不遑多讓,一同共飲!
雙方將空壇放在地上,葛洪隨即一瞟,發現地上散落著非常多的書本紙屑,他撿起一塊,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治國論》。
項王見葛洪拿起那自己撕碎的書本,並用疑惑地眼神看著自己隨即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一介武夫,看不懂這些書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