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被西宇寧發現了,只能不情願的醒過來。
趙紅英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衣服穿反了,兩坨紅暈爬上臉頰,一絲竊喜藏進心底。
雖然不情願,趙紅英還是’掙扎’著起身,尚未站穩,又倒向西宇寧。
西宇寧雖然醫術不怎麽樣,但是病人昏迷後初醒,有些虛弱是可以理解的,便很自然的攙扶住趙紅英。
趙紅英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心裡甜甜的。
突然,趙紅英反應過來,自己妝容不佳,便要去潭邊梳妝打扮一番。
“不可!”
“不可!”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趙紅英頓時嚇了一跳。
自己剛剛可是偷偷觀察過了,玄潭的水,早已清澈見底,也沒了透骨的寒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但是梳洗一番總歸沒什麽大礙吧!
“我女兒美若天仙,不用刻意打扮。”
“我肚子餓了。”
西宇寧的肚子很適時的鬧了起來。
趙紅英不疑有他,不在堅持。
三人互相攙扶,沿著階梯,向上爬去。
很快,三人就出現在草廬。
草廬還是像往日裡一樣超然物外,只是,有些人,有些事,還恍若昨日,三人皆歇噓不已。
很快,西宇寧就像變戲法一樣,弄來了一條一米長的烤魚,三人皆沒有互相客氣,立馬大快朵頤起來。
“賢侄,以後你就叫我趙叔吧!”
“趙叔。”
西宇寧看不懂趙騰複雜的眼神,但也知道先前跟趙騰稱兄道弟的做法多少有些離經叛道,不合自己的道。
趙紅英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嘴角微微上揚。
“那我該叫姐姐還是妹妹?”
西宇寧指了指趙紅英,不言而喻。
趙紅英見狀有些急了,卻注意到趙騰給過來的眼神,便安靜下來。
“你跟紅英同輩,直呼其名即可。”
西宇寧擺出一個微笑,算是認同。
“眼下,雲水境已會,不知賢侄可有打算?”
“我準備先找到父親,父親醫道造詣不淺,應當能了卻一樁眼前事。”
西宇寧悟透了眾生平等第一層和光同塵,獨自修行也是可以的。
只是自己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並沒有什麽自保之力,相形之下,借用趙騰的勢力,確實更好。
“賢侄,令尊現處何地,我卻是並不知曉,安全應當無虞。”
共同經歷過生死,再考慮到女兒的心意,趙騰早已心生退意,主公的大計,在他心裡也不再那麽重要了。
父女二人得以保全性命,全靠西宇寧舍命搏殺,在趙騰眼裡,西宇寧早已經是親人了,女兒的容貌毀了就毀了,讓西宇寧再度置身險地,他做不來。
“趙叔,您承諾的第四重心意,可還作數?”
西宇寧看出了趙騰的回護之意,心裡暖暖的。
這一路走來,所見之人,竟皆是心思歹毒之輩,西宇寧很是失望。
感受到除父母之外,其他人發自內心的善意,西宇寧內心很安寧。
只是父親不在身邊,西宇寧總有些患得患失。
雖然現在沒有外力加持,外人卻並不知曉,西宇寧自信能跟趙騰那個神秘的主公碰上一碰,故而直接點破。
“既然賢侄沒忘,自然作數。你和紅英在此休整,我先去尋找其他生還者,一個時辰後在此集合。”
趙騰吩咐完,便一瘸一拐的走了。
西宇寧跟趙紅英兩人四目相顧,一時間,氣氛有些旖旎。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氣氛更顯尷尬。
“還是我先說吧!”
西宇寧有點受不了這種情形,強硬了一回。
“你怎麽會昏倒在那?”
趙紅英自然清楚西宇寧問的什麽意思,臉上瞬間燒起兩朵紅暈。
“也沒發燒啊!”
西宇寧見狀,伸手摸了摸趙紅英額頭,不由滿臉問號,心裡越發確定,這姑娘有病,一定要讓父親好好瞧瞧。
趙紅英感受到西宇寧手掌的溫熱,臉色愈發緋紅,很自然的閉上了眼睛。
西宇寧哪裡懂什麽兒女情長,一時間呆愣住了。
許久不見西宇寧下一步動作,趙紅英睜開眼,有些失落的問道:“宇寧公子,你是不是討厭我?”
“沒有。”
“那你——”
趙紅英羞於啟齒,頓時語塞。
“我怎麽了?”
“哼,呆子!”
趙紅英賭氣,跑到一邊。
“趙紅英,你怎麽罵人啊!”
趙紅英把目光投向遠方,不再多看西宇寧一眼。
西宇寧見到趙紅英如此’不可理喻’,越發期盼跟父親的重逢,這姑娘的’病’拖不得了。
很快,一個時辰過去了,趙騰帶著幾個生還者向草廬走來。
稀稀拉拉的個4個人,能走的抬著不能走的。
西宇寧趕忙跑過去搭把手,把3個生還者背進草廬。又馬不停蹄的跑向遠方。
不多時,西宇寧拎著兩條一米多長的烤魚,再次回到草廬。
趁著三位傷員補充體力的間隙,西宇寧也知曉了三位傷員的姓名。
瞎了一隻眼的叫吳德昭,大小傷口遍布全身,血肉模糊,是雲水境原住民。
少了一條右腿的叫柳磐岩,身上有許多傷口,大多是皮外傷,也是雲水境原住民。
少了一條左臂的叫玄二,有不少地方,傷口深可見骨,是玄甲軍部眾。
三人由於各自的原因,被打發到偏遠地區巡邏,卻也因此躲過大劫。
“眼下,天氣漸晚,我們在此盤桓一宿,明日一早便離開雲水境,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吳德昭與柳磐岩對視一眼,便有了決定。
“統領大人,雲水境已毀,我二人願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可。”
“統領大人,那我了?”
玄二見趙騰一直沒有正眼瞧他,雖然心裡發虛,但仍然硬著頭皮問了起來。
“貪墨同僚的軍餉,欺侮新兵,念你傷勢不輕,待傷好後,一並責罰。”
“多謝統領大人,法外開恩。”
“趙叔,明天能不能等到晌午再走?”
西宇寧見趙騰安排妥當,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罷了,萬般皆是命,數千人的雲水境,或許還有其他生還者,便依賢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