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宇寧醒來,意識很清醒,就是有點使不上力。
他躺在一個柔軟的床榻上,四周是一個粉色的羅帳。
西宇寧緩緩起身,掀開羅帳。
入眼是一個很書卷氣息的房間。
四周的牆壁上掛著許多精美的畫作,有魚戲蓮葉圖,百鳥朝鳳圖,虎嘯山林圖,不一而足。
室內的桌椅、家具,色澤鮮亮,上面雕刻有不少精美的紋路。
窗戶是關著的,有幾個粉色的風鈴點綴在窗棱上。
靠窗的位置,有一方書桌,桌上是一幅畫了一半的肖像圖,被紙硯壓著。桌腳下還有幾張廢棄的紙團。
西宇寧瞥了一眼那幅肖像圖,覺得有些眼熟。
“咕咕咕。”
饑餓感襲來,西宇寧沒有了繼續辨認的想法,眼下,填飽肚子是最重要的。
西宇寧雙腳著地,站起身,一陣眩暈感襲來,他一個踉蹌,幸好及時扶住桌角,才沒摔倒。
“宇寧公子,你醒啦!”
一個面容精致,身著彩衣的美麗少女,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滿臉笑容的打招呼。
許是西宇寧弄出的聲響驚動了她。
“端上來!”
隨後就有幾個侍女端著美食排成一排,還有幾個侍女端著洗漱用具站在另一邊。
“你們先服侍宇寧公子洗漱,用膳!”
“是。”
眾侍女異口同聲答道。
“放下吧,我自己來。”
西宇寧不習慣被人服侍,他覺得很不自在。
“你們下去吧!”
“是。”
眾侍女擺放好飯盒,洗漱用具後,邁著小碎步走出去。
“宇寧公子,你慢慢吃,我稍後再過來。”
彩衣少女笑盈盈的說完,就優雅的走出去了。
西宇寧見無人打擾他,簡單洗漱後,就開始專心對付美食。
他不怕有人下毒害他。
足足一刻鍾後,西宇寧把所有的美食都吃完了。
西宇寧打了個飽嗝。
舒坦。
西宇寧感覺,再次正面對上雷老虎,他能跟雷老虎平分秋色。
吃飽喝足後,西宇寧開始回憶起來。
雷老虎進攻的時候,力道很強,西宇寧稍遜一籌,但也相差不大。
西宇寧進攻的時候,雷老虎硬抗,西宇寧感覺整條手臂都快廢了。
西宇寧反覆對比後發現。
雷老虎全力防守的時候,使用了一種奇特的護體功法,這種功法能把對手的攻擊加倍反彈回來。
而雷老虎進攻的時候,他卻無法使用這種奇特的護體功法。
最終,西宇寧在面對雷老虎從天而降的肘擊時,用和光同塵化解雷老虎的攻擊。
與此同時,雷老虎卻吃到西宇寧全力一擊,護體功法被破。
只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雷老虎的肘擊卻沒有盡數化解。
西宇寧還是受了很重的傷。
由於使用和光同塵的弊端還在,西宇寧隨後就昏過去了。
再後來,應該是葉尋香把他救走的。
西宇寧想到這,腦海中靈光一閃,這彩衣少女莫不是葉尋香他妹妹吧!
這就說的通了,難怪有些眼熟。
這葉尋香有古怪!
西宇寧想明白了,他準備會一會葉尋香。
“小葉子,我吃好了,你進來吧。”
西宇寧坐在靠椅上,翹著二郎腿,懶洋洋的朝屏風後面喊道。
“小葉子?”
在屏風後面等候的葉尋香聽到西宇寧如此稱呼她,頓時滿臉問號,呢喃道。
“宇寧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彩衣少女走進來,直言不諱。
“小葉子,你的事稍後再說,你大哥人了?”
“我大哥?”
彩衣少女瞪大眼睛,滿臉錯愕道。
“你們兄妹挺有意思的,有事快說,我趕時間。”
西宇寧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彩衣少女頓時明白,昨晚她女扮男裝,西宇寧誤以為那是她大哥。
“噗嗤。”
葉尋香笑出了聲。
這少年也太耿直了吧!
希望沒看錯人。
“宇寧公子,我就是葉尋香。”
葉尋香沒打算兜圈子,很認真的說道。
“葉尋香明明是男兒身,你快把你大哥叫過來。”
“宇寧公子,你等我一下。”
葉尋香快步走出去,片刻後,又回來。
再次回來的葉尋香,與昨晚的裝束一般無二。
西宇寧看這才相信,彩衣少女就是葉尋香。
“你女扮男裝做什麽?”
西宇寧微微有點惱火,微怒道。
“女兒身多有不便,還望宇寧公子理解。”
葉尋香抱拳解釋道。
“你找我什麽事?”
“我希望宇寧公子娶我。”
葉尋香看著西宇寧,很認真的說道。
“你開什麽玩笑!”
西宇寧把剛剛喝進嘴的茶全噴出來了,詫異道。
“只要宇寧公子答應,你昨晚提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葉尋香臉色發紅,聲如蚊蚋。
自從被牛三教導後,西宇寧不再是什麽都不懂。
他聽到葉尋香這話,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也鬧了個大花臉。
一時間,二人都沒說話。
氣氛有些尷尬。
良久,二人都收拾好心情。
“你為什麽要我娶你?”
“我要完成父親的遺願。”
“達成目標的方式有很多,你的提議不合適,換一個吧!”
“這是最好的方式。”
“願聞其詳。”
“碎石城很多人都知道富康酒坊跟如歸居不合,他們卻不知道為何如此。”
“說下去。”
“富康酒坊跟如歸居的創始人同為神味閣弟子,二人年輕的時候親如手足,一起來到碎石城闖蕩,要把美食分享給世人。”
“後來,二人因為一個女人發生爭執,大打出手,從此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
“難怪千日醉跟萬歲酥功效相近,原來還有這層原因在裡面。”
西宇寧恍然大悟道。
“如歸居傳到我爺爺手裡的時候,兩家都有重歸於好的想法,只是誰都不肯吃虧,這事就一直擱置下來。”
“直到我跟陸小寶出生後,這事再次迎來了轉機。我父親跟陸思久為我們定了娃娃親。”
葉尋香說道這,泣不成聲。
西宇寧想到陸小寶那弱不禁風的衰樣,連連搖頭。
“陸小寶從小就是個禍害,我如何能肯,父親見我每日以淚洗面,便想取消婚約,陸思久不答應。”
“我父親就與陸思久大戰一場,二人都受了重傷,再後來,我父親的傷勢突然惡化,很快就撒手人寰,陸思久卻慢慢康復了。”
“陸思久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他曾承諾,只要兩家結親,他願意把富康酒坊並入如歸居。”
“宇寧公子,你說,這是不是最好的方式?”
西宇寧這才明白,問題出在那一成乾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