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低做小從來不會,不過我幼年得道之時,也曾學得個熬戰之法,管叫你們一個個歡喜。”
這話甚是冒犯,狐狸精聽了卻不覺有異,微微側過頭,瞪了今亦時一眼,但眼中卻並無真正的怒意,隻留了門轉身帶著女兒、侍女一乾人等去了。
今亦時順著小門,瞅著夫人蓮步進入,但見那珠簾繡幕,畫棟雕簷,說不盡那光景奢華,光搖朱戶金鋪地,看不窮這山嶺高潔,雪照瓊窗玉作宮。當中又是更見仙花馥鬱,異草芬芳,當真是異域仙境,妖仙所在勝地。
靈狐夫人見今亦時步入門內,臉上浮現出一抹狐媚的笑容,聲音中帶著幾分歡快,嬌聲道:“姑娘們,都出來迎接貴客了。”
一語未了,只見房中又走出幾個仙子來,她們身著羽衣,荷袂翩翩,嬌顏如花,媚態似月,恍若仙境中的精靈。大女兒玉狐,二女兒白狐,小女兒九尾天狐,各具媚態,一見了今亦時大不中意,檀口同聲,均厭棄道。
“不妥不妥,不是合意之人,汙了此地。”
卻也不知如何不合意,只是在靈狐夫人身後如泥塑木雕,再不言語。
夫人看不過去輕聲道:“既然來了,便也賜下酒席,你們這些孩子莫要挑三揀四了。”
房間之內幽香陣陣,焚的正是異卉之精,合各種寶林珠樹之油製作的群芳髓,又有小仙上來調桌安椅,設擺酒饌,上那以以百花之蕊、萬木之汁釀就的萬豔酒。
靈狐夫人帶著三女入座,也請今亦時飲酒,這狐狸門道還真不少,俯身入紅塵還真的有幾分意外,一不留神他都覺得有幾分難看清,當下可不能弱了陣勢,被她們欺壓了可就真的是件醜事了!
“雲水道友,妾身素練魔舞歌姬十二人,還請道友點評一二。”
當即擊掌,飲酒間,有十二個舞女上來,便輕敲檀板,款按銀箏,歌舞一場,當真讓人目不暇接。
“好歌,好舞。狐族法力跟腳不高,歌舞之道,恐獨步洪荒矣。”
今亦時評價不低,這杯裡乾坤大,笑中歲月長,當真是別具一番風味。不離開三十三重天,踏足紅塵,焉能知道此事?
靈狐夫人身側,那九尾天狐本是最幼之女,智慧弱了些,天真多了些,心憐勸道。
“我看瘋道人雖瘋,但卻也因禍得福,有了些覺悟慧眼,大可迎得。”
那玉面狐狸聞言搖頭。
“瘋了才有覺悟,可見平日有多麽不通,且讓他瘋去,不能救他。”
那白面狐狸讚道。
“姐姐所言甚是,不瘋則毀,沉淪我等骨肉皮相,豈不是害他?”
這便斷絕了恩義,靈狐夫人也不願出言相幫,只是讓今亦時觀賞歌舞。今亦時屢屢出言,問詢庚金白虎之事,均無下落,卻也不急於一時了,卻看此地風情。
中間忘情,拿出先天極品靈寶紅葫蘆配蟠桃、三光神水、竹根之水釀酒,一發不可收拾,眾人皆入幻境,萬事皆虛,萬事皆允。
那真是百尺遊絲爭繞樹,一群嬌鳥共啼花。複道交窗作合歡,雙闕連甍垂鳳翼。好色即淫,知情更淫。在其中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雲雨無時。享受著鮮豔嫵媚,柔情繾綣。
靈狐夫人連同三女俱醉,眾舞女更是昏沉沉猶如死物。
因為這些人小瞧他的本領,所以調配烈酒,自然要進紅塵,不以修為欺人,只是以酒顯示威名。
酒道得勝,今亦時再不懼狐威。
“小可這個葫蘆卻也只是隨身的尋常靈寶,不過能釀點酸酒罷了,莫要再睡了。”
說著大手一揮,讓這些人都從昏睡之中醒來,這些狐族才察覺到異常。
“道長,你這酒好厲害,我等聞而入幻。”
靈狐夫人本有期待,可是聞了一口就直接入幻,醉的是不省人事,只是一直胡亂做些春夢。
那玉狐、白狐則戰戰兢兢,她們察覺到不對勁了,今亦時手段太過厲害。由先前說過好話的九尾天狐上前,粉面賠笑問道。
“敢問道長,是否已經是太乙真流?”
在她們眼裡,大羅金仙那都是稱尊作祖的大能,斷然不肯與她們相親,隻敢把今亦時往太乙金仙的方向上幻想。
今亦時點了點頭,說道。
“貧道入太乙已經快有一個量劫了,說我是太乙自然不假。”
這話說的眾妖膽戰心驚,洪荒的可怕她們如何不知?之前的怠慢要是這讓太乙金仙境界的大能記恨,怕不是她們都要粉身碎骨了。
靈狐夫人讓舞女下場, 自己親身向前,戰戰兢兢,汗出如漿,磕頭如搗蒜。
“上仙海涵,不知上仙來我塗山所為何事?我靈狐夫人一定竭盡所能,為上仙驅使。”
她心中且喜且憂,喜的是,若能被雲水道人收留,日後就不必太擔憂洪荒凶險了,憂的是,之前開罪過今亦時,眼下已經禍福難測。
今亦時此刻再問庚金白虎之事,這也是他遊歷洪荒的主要目的。
“你們有沒有聽過,附近有白虎一族遺留?快快和我說明,了卻我一番心事,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他現在的問題靈狐夫人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快速解釋道。
“上仙,確實有庚金白虎在小國留存,不過聽聞前幾日為祖巫攝去,去向就不是我等可知的了。”
靈狐夫人之前只是懶得理會今亦時,她認定沒人可以從祖巫手裡獲得任何東西,說了也沒有意義。不過現在被雲水道人的極高修為懾服,願意如實相告,還是覺得說了沒用。
今亦時也一陣皺眉,這奢比屍做的什麽打算?為什麽要找白虎遺族?這入了祖巫的手還真有幾分難辦,不過他相信,以他的面子,奢比屍應該不會搶佔白虎遺族不給。
“算了,我這就去找那奢比屍算帳,居然敢搶我的東西。”
他定了算計,直接說聖獸白虎有言在先,讓奢比屍交出白虎一族肯定不是難事,不過這話聽得狐族幾人面面相覷,這雲水道人看起來確實修為不凡,不過可惜是真的瘋了。
你一個太乙金仙,如何敢和準聖祖巫要東西,豈不是找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