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姐夫他早年,一直借住在赭氏祖城中,婚後回到黃沙城,也是隔幾個月,就帶媳婦回娘家住幾個月。
一直到余八姐懷孕,前期為了穩胎,不方便到處亂跑,而且,黃家這一代一直沒有子嗣,更是寶貝兒媳婦。
這下,可苦了黃文勳,他自幼不在黃沙城生活,長時間待在這裡,蛇身被雄黃刺激的厲害,時間一久竟然長了蛇虱。
一時之間,仿佛開啟了他的血脈,開始頻繁蛻皮,從二三個月一次,到後來十天半個月一次。
這樣大量的蛻皮,也促使他大量進食,事情自然也暴露出來,老父母期盼孫子,自然也心疼兒子。
於是,小兩口就搬出來住了,城主府的態度倒不是因為這個,而是黃文勳想要大面積種植蜈蚣草。
“姐夫,你說這麽多,我還是有一點沒明白,你蛻皮是因為長了蛇虱,為啥不治呢?”余書洋有些不明白,有病治病就是了。
“平時看著挺聰明的,這會怎麽變呆了,你想想他修的是啥法?”余八姐給弟弟、表弟、老公各泡了一杯茶。
“不是蛇吞法嗎?我記得姐夫說,得到一枚巴蛇的下頜骨,自己參悟出來的”余書洋記得這點,當初還借這枚骨頭觀法。
可惜,這下頜骨深埋地下,天長日久已經玉化,根本看不清骨頭上的紋理,更不要說什麽法韻。
黃文勳也是靠蛇妖之間的血氣,加上自身的天賦、運氣,自悟出來的修行法門。
也就是巴蛇一族早就脫劫飛升,近些年來也沒有血脈返祖的傳人,不然,黃文勳也算偷學別族核心傳承。
“還不明白嗎?蛇虱加快蛻皮,有助於修行蛇吞法,三年不見,怎麽變蠢了?”余八姐上下打量一眼弟弟。
她不是看余書洋幻化的樣子,妖怪們從來不靠外形分辨,血脈的氣味不用聞,隔著幾十裡地都能感受到。
也就是她現在懷孕了,感受力越來越低,不然,余書洋兩個一到龜山,她就出去迎接了。
“姐夫,我看你體形不像是隻修法術,是不是返祖血脈啊?”李真也聽了小半天,心裡也有一個疑問。
赤鏈蛇本體是一環一環的紅色赤鱗,剛才看黃文勳本體,明顯是條青黑色的巨蟒。
“唉,這事我也在苦惱,這蛇吞法再修下去,眼瞅著就成巴蛇法了,到時候,必然要更易血脈。
如今你姐姐已經懷胎三年多了,至今還沒有生產的跡象,搞不好,生出來也會是一條巴蛇精。
到那個時候,必然要搬出丹黃洞天,你說說,姐夫怎麽養的起兩頭巴蛇。”
黃文勳一臉愁苦,自古巴蛇出蜀中,原因也很簡單,那裡有許多靈象,吃一頭三年不餓。
妖志有言:巴蛇食象,三歲而出其骨。
“姐夫,你這就有點矯情了,這樣的好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在這發愁。
與其等孩子出生做判斷,還不如你爭先突破五品成妖仙,更易巴蛇血脈。
到時候,你自開辟一處巴蛇福地,一家三口也有個存身之所。
你要是擔心未來養不起兩頭巴蛇,我這有門好生意指點給你,就是不知道姐夫你怎想的。”余書洋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與姐夫分說。
“九蠢,你怎麽跟你姐夫說話呢,少在這臭顯擺了,快點說的,都快愁死了姐夫了,他就是顧慮太多。
這孩子一定是巴蛇,你這未來當舅舅的,可不能不管,以後要是吃不上飯,我可回喜地吃你的去。”余八姐挺著大肚子數落親弟弟。
“我滴好姐姐啊,你到時盡管來家裡吃,別說外甥一條巴蛇,姐夫到時候一塊來也養的起。
乾娘從東海打通了一條商路,那邊由苦海崖州、十二龍孫水府幫忙,咱們喜魚福地也有參與。
你跟姐夫把丹黃洞天、淮河水市組織起來,只要把貨在手裡,這份買賣養活你們一家不成問題。”
余書洋本想著請姐夫出面,他從中幫忙,借著白丹妖一門的關系,搞一批貨給李真填滿寶船,免得他們空船回去虧本。
第一個沒想到,是丹黃洞天規模這麽大,快趕上北地一個郡大小,物產必然豐富。
第二則是,姐夫糾結更易血脈,這是天賜的機會,雖然比不得血脈返祖,得一族血脈延續的氣運,那也是修行法門的提升。
最後一個,雖然姐夫沒明說,但是余書洋依然聽出來了, 未來外甥或者外甥女,必然是血脈返祖巴蛇,這可是氣運所鍾,有機會問鼎一品修為。
“我的好弟弟啊,你可算救了你姐姐一家了。”余八姐說著就放聲大哭,那叫一個泣不成聲。
“這不都要過去了,你說你哭個啥勁的。”
黃文勳摟著媳婦勸說著,這些日子也是苦了他倆。
剛開始,父母兄弟全家上下,都期盼大孫子,照顧余八姐無微不至,一直到他生蛇虱蛻皮。
外人不懂,蛇妖還能不懂,這是修煉法門造成的更易血脈,隨著以後修為提升,結果就是必然的。
一時之間,父母的冷漠、兄弟的妒忌,逼的他夫妻兩個,不得不搬出黃沙城,帶著仆從露宿風餐。
前些日子,黃文勳想在此開墾靈田,種植靈植蜈蚣草,這事他籌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黃沙城受雄黃所害,不是沒想辦法解決,都挖乾淨了自然沒事了,可惜這是胎裡帶毒,洞天開辟之初與福地共生的。
既然挖不乾淨,也可以種靈植吸收,比如靈植蜈蚣草,就特別喜歡各種靈礦。
這事家裡自然是不同樣,種蜈蚣草就會養一股蜈蚣煞炁,這炁與蛇妖族炁有害,如今黃沙城本來子嗣繁育就落難。
一時之間,兩邊算是徹底鬧翻了,城主府也不讓兩口子進了,家裡的救濟糧也不給了。
不光禁止種蜈蚣草,靈田開墾也不讓了,擺明了就是為難兩夫妻,要趕他們滾出丹黃洞天。
這些委屈事,黃文勳自然不好意思講給妻弟,余八姐幾次三番忍著給丈夫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