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已經提前篩選過一道,像糧食、鹽鐵都沒有出現,主要還是茶葉、生絲,這是海外根本沒有的。
生絲就是蠶絲,不過是繅絲成品,這東西比成品絲綢還受歡迎,特別是在青丘狐之國。
余書洋就在一旁看著,一句話也沒多說,表弟只是外表青澀,商賈的手段還是都懂的。
“幾位管事,這事既然已經說定了,咱們是怎麽定契?”李真眨著無辜的小眼睛。
普通買賣給錢就行,修行財神道的則不行,他們需要事先簽定契約,將雙方的的約定寫上。
凡人定契是向官府報備,以保證雙方的財產安全,修財神道的商賈們定契,則是為了攝取財運。
每一筆符錢的流動,都會產生一點財運,如果不攝取出來,只會沉澱在命數中,天長日久形成財運。
對於修道者來說,命數並沒有大用,畢竟修仙就是逆天改命,修財神道的更是如此。
幾個管事相互對視幾眼,事前並沒有交代這事,按規矩來說,一般都由買方立契,攝取這筆財運。
白府的管事看見情景,手疾眼快的掏出一張銀白色的契紙,“我們七爺吩咐過了,沒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簽了。”
契紙有十色,對應的是五方財神,金黃、銀白都屬西方金財神,顯然白七是用金財神攝取財運。
白府管事抄起筆,把貨物數量、價格,以及交易雙方都寫上,最後寫上三日內交割。
“諸位印花吧。”李真仔細看過契約內容,確保萬無一失,拿出自己的花押。
花押與印章一樣,都是的印信,與文人雅士字畫上用印一樣,商賈們定立契約也需要加蓋花押。
跟契紙一樣,花押也是財神廟裡定製的,雙方定契簽蓋花押,是受財神擔保和保護的。
期間有任何一方違背契約,要麽賠償對方求得悔契書,要麽等著財神來削減財運命數補償吧。
李真用的花押,是根手指大的圓木,在青木財神廟訂的,花印是一隻海蟲,這是李家的族紋。
其他幾個管事也加蓋了各家的花押,如此,東海訂貨會就結束了,事情非常順利,並沒有波折。
實際上呢,這事並沒有眼前這麽和諧,金蛇童子跑來,就是為了定立契約的事。
他修行的神靈之法,是朝著立廟享香火去的,想當一個厲害的財神,就得發展信徒。
也就是讓商賈找他做契紙、花押,丹黃洞天但凡叫的上名號的商賈,都不願意用金蛇童子的神號。
這事也非常好理解,五方財神是存在了多少紀的大神,可以說神廟遍布每一個交易市坊。
可以說:凡有買賣的地方,必定有五方財神的注視。
無論是攝取財運,還是維護契約,五方財神隨時響應,還有遍地的財神廟提供交易,乃至保護安全。
也是他們存在,讓一切簽押的契約都得以順利,哪怕沒入道的小妖跟五品妖仙簽約,也不會被詐騙乃至圖財害命。
這就讓金蛇童子很難替代五方財神,哪怕是局部地區,甚至縮小到丹黃洞天內。
本來想要仗勢欺人的金蛇童子,果然被美人屏風震懾到。
這張美人屏風是八扇連一起,一面扇屏有一個拿花的美人,為此,這張美人屏風也叫花美人圖。
其中,牡丹、芍藥、海棠三花的美人,都是五品妖仙實力,施法召喚出來可幫著打鬥一刻鍾。
“諸位,也看到這件寶貝了,必然是要施展一下,這裡有兩個方法一文一武。
不知道金童你想看那一種?”白七也不問別人,就盯著金蛇童子。
現在花廳裡七個人,六個都是陪著應付金蛇童子,也是沒辦法,誰都不敢正面得罪他。
“七哥你給說說,文武有啥區別?”金蛇童子眼裡,這件寶器屏風閃著珠光寶氣,又帶著古董特有的歲月沉澱。
“文的最簡單,可叫花上的美人下來歌舞一番,這些美人如花似玉,歌舞自然曼妙動人。
武的那就麻煩一點,需要與之鬥法,別看畫的都是花妖,實力可是不一般的小呢。”白七有意無意的引導著說。
金蛇童子自然是選擇武的,他隨身帶了兩件天罡禁大圓滿法器,打鬥起來是不怕的。
結果可想而知,牡丹花女自屏風上顯形,五品妖仙對七品妖精,兩記粉拳把人訂在原地。
護體的法袍還沒施展開,腦袋就被打運了,好在驅使了另外一件法器金蛇環。
天罡禁法大圓滿的法器,是有靈性的,厲害法器的物神都產生了智慧, 金蛇環就是這類。
蛇環發出如敲鍾般的聲音,流光一樣朝著牡丹花女打去,直接打爆了她的腦袋,散落一地牡丹花雨。
被捶了兩拳的金蛇童子,也緩醒了過來。
“七哥,你這可是搞偷襲。”
“那我可提醒你一句了,小心了。”
花屏上芍藥、海棠兩個花女也顯形飄飛下來。
就見芍藥花女凌空持花迎戰金蛇環,倆個是棋逢對手,金蛇環是左閃右挪、上下翻飛都被一朵芍藥花擋住。
另外一邊,海棠花女一朵花變數朵花,天女散花一樣朝著金蛇童子打,仿佛是飛鏢一樣發出破空聲。
金蛇童子運起法寶仿佛,飛來的海棠花如抹了油一樣,一貼近他就繞著劃過,是如何也進不了他的身。
“七哥,就這點小把戲了?不過如此啊,看著氣勢倒是挺嚇人。”金蛇童子一邊應對一邊回嘴嘲諷。
三個花女都是五品妖仙的氣勢,一開始還真嚇了他一跳。
散落在地上的牡丹花瓣,如流水一般朝著金蛇童子擁了過去,貼法袍的縫隙就鑽了進去。
一瞬間,金蛇童子就像被魚網貼身勒住,渾身上下輕微的麻癢,這是花瓣劃破皮膚的感覺。
“金童,我可先收了吧,免得真弄傷了你就不好了。”
白七見時機差不得了,忙著施法召三花女回到屏風,震懾一番金蛇童子沒問題,真弄傷了他可不敢。
這時候,白府管事進來,把簽押的銀白契紙送了進來。
金蛇童子看了一眼,冷哼一聲氣衝衝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