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霸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雙拳上,他大喝一聲,第一拳扎扎實實打在和尚的胸口上。
和尚說:回頭是岸,投降吧!
投降還能活嗎?他心又看了一眼被挾持的鄧深,控制住他或許還有機會。在懸崖邊所有人都滿眼怒氣的看著他,一步步逼近他。
“你們都不準動!”孔霸大叫“再過來我就把他先推下去!”
“大家先不要動!”鄧為超說,但眼睛死死地盯住對方。
就在昨天,各方代表齊聚一堂,討論如何上山,鄧深認為,人多強攻並不能奏效應該智取。
這些人都沒打過仗唯一參過軍的西口村代表劉帛說:我們應該用奇兵取勝,可以這樣,讓大部分人從正面進攻再挑選一小隊想辦法上山發動奇襲。
辦法是好辦法,但怎上山呢?這時和尚說:我的一個徒弟曾是山上的土匪,有認識上山途徑。
作為此次智囊的鄧深說:這個山匪可信嗎?
和尚說:我絕對相信自己的徒弟。
大家商議了一個晚上並制定了計劃,為了保密他們沒有將計劃告訴其他會外的人,各鄉派選自己信得過的人在和尚的帶領下上山。
計劃很簡單,人群分為兩部分,主力部隊在劉帛的指揮下配合捕快大張旗鼓的攻山。另外奇襲隊伍由縣裡林捕頭派了兩名得力助手作為官方代表,其余人員由各方勢力組成。
萬通鏢局派出了四子萬喜和鏢師王黑背。萬通鏢局和山匪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半年前他幫綠陰山莊押了一次鏢雖然提前給山寨打過招呼送過禮,但還是被劫了,雖然鄧深沒有苛責過,但鏢局全局上下都覺得面子被丟得一乾二淨,於是他們發誓要給山匪來次大的。
雲霧鄉鄧深加上他的義子和鄧虎三個人參加了這次行動,鄧深信不過牛鐵犁,讀書人心思細膩謹慎一些。或者也可以說多疑,雖然說他他是書生,但也不文弱身手差點但絕對不是沒有縛雞之力。
西口村有三個人,是村裡最精壯的人,他們中有一個是劉員外的侄子叫劉峰,另外兩個人也是族裡人。一個叫劉崎,另一個叫劉秀字作端。原本是鄉試的生員,但由於誤了期限只能三年後再考。
澤田鄉也派了三個人,牛鐵犁和溫老先生一個孫子,叫溫渡還有他們家的家仆叫溫大壯。另外和尚作為獨立代表人,也是牛鐵犁的擔保人,他和鄧深一直站在鐵犁身邊暗地裡監視著他。
奇襲隊總共十四人在跟著牛鐵犁摸上了山。事實上牛鐵犁對外山也不是非常熟悉,他記得最清楚的道路是寨山北面的一條山路,因為他從這裡下來過兩次,都是下來搬貨的。而他逃下山的路徑其實他早就忘了,但是還有一條路,他依稀記得,那就是他在雙擁湖附近放牛被石子逮上山的小徑。
他永遠記得當時他在一棵大樹下放牛的時候,被山匪綁上山。盡管上山的時石子用布蒙住了眼睛,但走到半道的時候他的牛突然就不走了,石子死活拉不動它,最後只能解開鐵犁的眼罩讓他將牛拉上山。因此他記住了這一大段山路。這條路非常隱密,在山石之間九彎十八拐。
因此他們上寨山有兩條路可以走,一南一北,他們只能選擇一條。經過商議之後,他們覺得南邊的小徑可能更安全。
這條小徑需要先爬上龍景山,再從山的背面登上寨山。龍景山不大但陡,在峭壁之間有一條天然的階梯,這條小徑後來被稱為攀龍徑,山徑很隱蔽但是找得到路其實還是挺好走,大自然就這麽神奇,在看似絕壁的地方總能延伸出來落腳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牛鐵犁走過這裡,現場的人絕對不相信這裡可以上寨山。
他們上了龍景山之後己到了中午,龍景山的山脊由西向東,再向北和寨山連接在一起。如果從宏觀的視野看這裡,寨山和龍景山都是黃田山系的一部分,但當時他們沒有時間考究這個。
山脊只是看起來怪石嶙峋,但神奇的是怪石是往兩邊生長,夾在怪石之間居然有條非常平整的“山道”。“山道”在整條上脊之上的,他們從攀龍徑上來的地方已經是龍景山北部。這裡已經可以看到寨山了。 接下來他們需要經過兩山之間的鞍部然後就可以進山了。
牛鐵犁是在龍景山頂被解開了眼罩,當時他往後面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已經上了山,才知道從大樹的位置有一條可以上山的路。
其實如果能到龍景山頂就等於到了寨山的半山腰了。生長在各種山石之間的巨大樹木盤根錯節,活脫脫像是天然的迷宮。十幾個人專心趕路,一路上沒人說話,鐵犁能聽得到除了腳步聲之外,就是各種山風的呼嘯。這種感覺壞極了,讓人莫名其妙的心裡沒底。
終於他們翻過了龍景山,越過了鞍部正式進入寨山。
這裡的風景其實和龍景山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寨山要更陡一些,牛鐵犁告訴了他們每一處可能藏人的地方,但那一天這些地方都沒有人。
在奇襲隊爬上龍景山的時候,劉帛按照約定大張旗鼓的攻山。雖然官差上次攻山的時候是失敗而歸,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他們摸出了一些門道,記下了幾外山形和防禦的重點。劉帛判定這些防禦的重點位置肯定是山寨的關鍵點。於是他進攻的點也集中在這裡。
一次又一次的衝鋒雖然沒有傷到人,但聲勢浩大,而且每次都是重點,讓孔霸不由得擔心起來。他甚至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找或者掌握了正確的路線,不然怎麽能如些準確的進攻到這些節點。
他忙於應對,幾乎把所有人都派到了西邊的山口,用於抵抗來自山下大軍的壓力,但令他完全沒有料到的是,奇襲小隊這時候已經摸上了山,他們正趁著夜色向著孔霸的住處溜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