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一刻,雲女知道自己在劍技上,略高對方半籌,內勁上略遜對方一籌,知道急切之間也拿不下對方,為了避免真氣損耗,身法猶如鬼魅般遊走起來,出劍也不像剛開始那般頻繁,曹銳猶如老牛耕地,任雲女千般變化,刀光始終護衛在周身丈許之內,並不冒進。
雲女眼見久攻不下,心生一計,曹狗,你將自己護衛的猶如烏龜一般,本姑娘就不奉陪了,下次再鬥。
說完縱身向慶波方向而來,準備離去。曹銳見雲女想要遁走,終於不再防守,騰空而起,向雲女追來,只見半空中的雲女,運使千金墜,身體急速下降,一式犀牛望月,彎腰執劍刺向曹銳心臟部位,猝不及防下,曹銳來不及躲閃,隻得凝氣讓身體下沉少許,避開心臟部位,肩胛骨處卻被一劍刺穿。
慶波在旁看見曹銳受傷,不由心中大喜,但還來不及高興時,只見這曹銳倒也是個狠人,竟然順著嵌入身體的長劍,咬牙向前邁了兩步,雙方距離只剩下尺許遠,曹銳揮掌擊出。
雲女來不及反應,被掌氣擊中胸口,往後倒退丈許遠,雲女嘴角浸血,卻不顧傷勢,持劍向曹銳殺來,脫離長劍的曹銳,一聲慘嚎,顧不上封住流血的傷口,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原路退去。
“姐姐好厲害,何不乘勝追擊,將此獠擊殺在此處?”
但看著臉色煞白、嘴角流血的雲女,姐姐,你受傷了。
扶著我離開此處,以防他手下追來。在月色下,只見兩個踉踉蹌蹌的身影,相互攙扶離開此處,不知方向的行走了,兩三個時辰。
實在是疲憊不堪,二人尋到一處瀑布潭水旁,將一處可以遮風擋雨的凹壁旁,打掃乾淨,兩人坐了下來。
慶波扶正雲女的身形,姐姐,你快打坐療傷啊!
無力坐正的雲女往慶波懷裡一靠,聲音無力道:“小波,姐只能送你到這了,今後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慶波一聽此話,心裡突然茫然,不知所措。姐,怎麽啦?快起來療傷,我還要帶你去吃好吃的,領略這山河,無限美好的景色。
雲女突的,又嘔出一口鮮血,貼近慶波面頰說道:“姐心脈已被震斷,回天乏力,你仔細聽好,顏如玉,藏在京城小無相道觀的金頂上,切記,不可落入曹仁之手,你、你……”
話音未落,便撒手人寰。
慶波抱著逐漸失去顏色和溫度的雲女,如遭雷擊,雙目無神,猶如失去魂魄般,呆坐在當場,不知動彈。
只有眼淚猶如瀑布般,不知停歇的無聲流趟……
天色漸明,無力睜眼的慶波,恢復點神智,收住眼淚,不知覺的按照太乙真經的圖譜打起坐來,進入無意識、頓悟引氣之中。
無意識狀態中的慶波,不知道的是,無形的靈氣化著有形的氣波通過天頂穴進入身體,疏通起經絡及穴位來。
不知過了多久,午時的陽光照在慶波身上,暖洋洋的,慶波眼簾動了一下,猶如厄夢中醒來,睜開悲傷的雙眼,看著雲女,姐,小波會報仇的,讓百姓不在流離失所。
對於穿越來的慶波而講,就連貝林山莊全莊被屠,都沒有這麽難受,因為畢竟未曾相處過,醒來所見便沒有活人,而雲女不同,不僅對自己好,照顧自己,關心自己,還救過自己,教自己獨門絕技,弈劍術,一路走來,雖相處時間不長,但就和自己親人一樣,成了自己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這樣突然走了,憑誰也難以接受,但當生命不可避免離去後,也隻得被動接受,將哀思放在心底。
慶波麻木抱起雲女,尋到一處向陽之地,用長劍刨開一個土坑,讓雲女入土為安,當沾滿鮮血的手指用泥土掩上雲女面頰的哪一刻,慶波在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一直到腹中饑餓耐奈,才止住淚水,折了根鋒利的樹枝,下坡準備在潭水中尋找魚兒裹腹。
當慶波凝神望向潭中魚兒的那一刻,感覺魚兒的身形清晰了許多,遊速變慢了很多,輕易的用樹枝穿過兩條斤許重的魚兒,點燃收集來的枯枝,篝火起來。
飽腹之後, 拾起殘渣,就近掩埋,再次來到雲女墓前,倒頭就睡,每日渾渾噩噩,喃喃自語,除了日行三餐,摘些野果,打些魚兒,就是陪在墓前。
這一日,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凍的瑟瑟發抖的慶波,不得不住進那塊可以遮風避雨的崖壁旁,為了抗寒,下意識地打起坐來,運起太乙真經上的行氣路線,天地間的靈氣,在功法束縛、牽引之下,從天靈穴進入體內,並未出現慶波想象中的晦澀難通,仿似老馬識途,帶有某種熟悉的記憶般,穿過十二經絡、一百零八大**位,形成太乙真經所描述的通過氣感,運行小周天采天地之靈氣納入體內。
先是一股涼涼的感覺,進入體內運行一個周天后,變成溫暖仿佛在母胎中的感覺,舒服的令人想要呻吟,身體也不覺得還有寒冷,順著記憶的路線運行九個小周天后,天色已亮,雨已停,只有潮濕的地面和樹枝上欲滴的露水,才能證明夜裡令人寒冷的風雨存在。
通過太乙真經的行氣,沒有感到寒冷,反而有一絲暖意的慶波睜開雙眼,檢查了下體內的情況,發現並未如雲女所說,體內靈氣散去,而是在丹田下關穴位置形成氤氳之氣不斷翻滾,儲存起來,並未離體而去。
難道這就是雲女所說,萬中無一的煉氣體質。難道自己還有成為絕世高手的機會,下意識看向寒潭,水中的河蝦放大了數倍般,觸須的擺動肉眼可見,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閉目側耳傾聽感知,螻蟻走路的沙沙聲傳入耳中,整個世界煥然一新,對慶波來說不再陌生,仿佛成為大自然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