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周教授聽出這是人的腳步聲,並且是個不錯的煉家子,因為沒有普通人的濁氣重踏,隨著一個人影進入廟內,慶波借著火光望去,一個身高一米七零左右的邋遢少年,站在面前,臉上的灰塵被汗水分割成數塊,猶如花臉貓一般,看不清真實面容。
衣著材料雖然不錯,但被樹枝掛的滿是大洞小眼,雖然落魄,但還是沒有自卑感,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細聲向慶波說道:“兄台在用餐?這是什麽肉?離得很遠就聞到了香氣。”
已經考的面目全非的山鼠,在慶波嘴裡變成了極其稀少的山珍,“紫貂,”找獵戶購買時花了好幾兩銀子,慶波現在也是囊中羞澀,想到能掙一點是一點,總不能讓這個看似條件還不錯的少年白吃自己的晚餐吧!
兄台,小弟現在身無分文,出門時倒是帶了一些銀兩,一路遊歷而來,百姓無衣無食,前日將身上的銀兩全部散盡,這不,已經餓了一天肚子了,兄台看是否方便,算我欠你的,今後再補上。
慶波聞聽此言,知道年輕人都好面子,不會說假話,恐怕身上確實沒有銀兩,隻得遞過去一隻山鼠,一隻二兩,算你欠我的。
一天未曾進食的少年,放下背著的銀翹劍,接過烤的噴香的山鼠,來不及說多謝,便大口的啃食起來,吃完過後,不客氣的又自取過一隻,兄台四兩。
這是個自來熟,倒還真不客氣。
少年吃完之後,長長喘了口粗氣,舒服的問道:“失禮了,還未請教兄台的高姓大名,欲往何處。”
慶波見少年一本正經的問道。也坐直身體,挺直腰板,一本正經回答道:“在下姓周,名慶波,字教授,江湖人稱外號,魔刀。”
四處遊歷,欲北上見識、見識北國風光。
還未敢請教小兄弟?
少年一愣,憑著自己的消息網,從未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過魔刀這樣一個稱號,心想,恐怕遇到初出茅廬的江湖浪子了。
但還是客氣回道:“久仰大名!小弟姓嚴,名小七,周兄叫我小七就好。”
也別周兄了,顯得見外,就呼我的字,教授吧!
教授兄好!
去兄,稱呼教授就好。
教授好!
慶波心滿意足點點頭,多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還是這個稱呼讓人舒服啊!
二人閑來起聊,慶波旁敲側擊,問起了小七當今天下時勢,在山裡一年多時間,也不知道外界變化的怎麽樣了。
年少的人都喜歡顯擺自己,慶波的這個問題正好,撓到少年的癢處,少年眉飛色舞介紹起來:“當今大魏國情況堪憂,實力遠不如從前。實力收縮在琅牙關一帶,如果有哪個勢力,可以打破琅牙關,那就可以直殺都城,定鼎天下。”
不過說起來簡單,想要做到卻很難,目前天下以三大義軍,兩大勢力為主。每個單個勢力又不足以撼動魏國,因此現在處於僵持狀態,平穩過度。
哪三大義軍、兩大勢力,七幫八派在這些勢力范圍之內嗎?慶波問道。
七幫八派只是屬於地方勢力,有些依附官府生存。有些超然於世外。不在我所說的勢力范圍之內。
一是、五大家族之一嶺南嚴氏,嚴氏雖未正式提出反叛朝廷,但數十萬精兵將自己的轄區固守的是水泄不通,有獨立的意向。
二是、五大家族之一鎮守玉門關的孔文良,宣布曹仁十大罪狀,起誓推翻暴政,起兵三十萬已經造反。
三是、燕州濟水城義軍首領孫伯然已取燕州全境,精兵強將數十萬,根基已定。但此人,前景堪憂,喜歡強拉夫入夥,兵情不穩,名心不齊,缺少政治頭腦。
四是、顧少章佔領川州,兵團教練出身,為人仗義,身手不凡,憑借一己之力打下一片天地,但從事軍閥這個行當,仗義反而成了他的弱點,結交的大部分都是好勇鬥狠之輩。
五是、位於西北通州的王建林,當地大閥出身,號稱麾下五十萬精兵強將,也是眾多義軍中勢力最大的一股,此人身居高位,但卻喜歡溜須拍馬之徒,喜用家族之士,對於家世不顯的有才之士,卻嗤之以鼻,雖說此人暫時勢力龐大,卻非爭霸之才,早晚有一天會有人取而代之,不足為慮。
慶波驚訝說道:“沒想到小兄弟年歲不大,見識倒挺廣,真是令人佩服。”
小七掩嘴輕笑道:“哪裡、哪裡,我哪有此等見識,都是聽父兄所言。”
“看教授兄,身姿挺拔,也是個練家子,不知師從何人?”
“跟隨一位不知名的老者胡亂練習了幾年。剛剛出山不久,慶波回道。”
見人隻說三分話的道理,慶波還是懂的,況且,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通緝,畢竟當初和獨孤化元是照過面的。
小七試探道:“閑來無事,不如我們來過過手。”
慶波一聽也是心甘情願,畢竟獨自在深山煉了這麽久,也不是自己處於哪個狀態,什麽層次,有個同齡人在一起,相互切磋,對自己的實力也會有個清楚的認識。
小七說道:“這樣好了,刀劍無眼,我們就比試下拳腳吧!”
慶波的目的不在於爭勝,而是想對自己實力有一個準確的了解,因此也興而同意了。
二人踏出廟外,借著篝火微弱的光芒,擺開架勢,鬥在一起,慶波使用的是家傳的天罡龍爪手,架勢擺開,虎虎生風。
對面的少年也是將拳風揮舞的水泄不通。在招勢的細膩上還略勝慶波一籌。
慶波的目的在於切磋,了解自己的狀態,不在於勝負,因此也沒有發揮自己禦物的異能,只是用自己所熟悉的家傳招式,前去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