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風停下腳步說道:“天氣炎熱,我們喝些水休息一下再走。”他說完走到樹蔭下坐到了一塊大石上。
上官晴已經鼻窪鬢角都是汗水,她走到樹下擦了擦汗後拿起水袋喝了幾口水。
肖一風看了看上官晴問道:“你感覺如何?”
“我還好,你不是因為我才停下來休息的吧?”
“不是,天色尚早而且氣候乾燥,我們不必急於趕路。”
上官晴坐到石頭上問道:“肖大哥,我們此去白龍寨救姐姐,你有幾成的把握?”
“一成都沒有。”
“什麽?你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那你因何還執意要去?”
“看來你是有把握救出柔兒妹妹了?”
“我雖然沒有把握救出姐姐,但我一定要去試試,姐姐對我很好,我不能讓她在白龍寨中受罪。”
“如果柔兒妹妹並未在白龍寨中呢?”
“不會,柔兒姐姐肯定是被白龍寨的人抓走了,否則,她不會消失不見的。”
“其實自從我聽到唐詩藝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柔兒妹妹在白龍寨中,否則龍小欠絕不會知道唐詩藝這個名字。”
“你說得沒有錯,我也相信姐姐就在白龍寨裡。”
“所以我們不能再等,我們不試試哪裡來的把握。我們現在只能走一步想一步辦法。你讓我說有幾成的把握,我只能回答你一成都沒有。”
“你……”
“我怎麽了?”
“你說話總讓人捉摸不透。”
“你為何這麽說?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一路上你必須要聽我的話。否則,我們就真地一成把握都沒有了。”
“為了能救出姐姐,我一切都聽你的好吧?”
“你似乎並不心甘情願。”
“沒有,我說的是真心話。”
“我問你,柔兒妹妹怎麽會突然失蹤?你和叔父難道就沒有想到嗎?”
“冥幽山是白龍寨的地盤,我爹當然知道姐姐外出必然會有危險,要不是我爹的腿疾加重,姐姐也不會貿然出谷的。”
“她出谷要去做什麽?”
“姐姐要去附近的市鎮為我爹尋醫問診並買草藥回來,誰知道她此次外出竟然會一去不返。”
“原來如此,柔兒妹妹在路上必是被白龍寨的人發現才被他們抓走的。”
“姐姐的功夫在我之上,而且她行事非常的謹慎,一般的人不可能會抓住姐姐,她除非是中了賊人的奸計。”
“柔兒妹妹要離開冥幽山必要過沱洛河,她有可能就在那時候暴露了自己。”
“其實姐姐走後,我爹後悔不及,他讓我出谷找她,我幾乎跑遍了整座山也沒有見到姐姐的蹤跡,我爹怕我再出事,他就很少放我出來了。”
“那你因何會出現在山坡之上而且殺死了白龍寨的人?”
“姐姐一直沒有回到絕情谷,我再三央求我爹讓我出來找她,我爹才答應了我的請求,誰知道我準備回去的時候被幾個白龍寨的人跟蹤,我便出手殺了他們,你那時出現在了山坡上,我還以為你是白龍寨的人。”
“原來是這麽回事。”肖一風站起身說道:“我們也該上路了。”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觀察前方的動靜,他們漸漸地走進了婺凸嶺的地界。
“晴妹,婺凸嶺越來越近,我們要走密林中才可前行,你要小心腳下。”
聽到肖一風叫自己晴妹,上官晴的心中就是一動,她忙說道:“肖大哥,我沒有事,你前面帶路便是。”
肖一風在前,上官晴緊隨其後,兩個人從灌木和雜草叢生的地方走進了密林之中。
林中的道路異常難行,而且林中的氣候很是悶熱,肖一風和上官晴走了一段路後他們的衣服都快濕透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肖一風急忙一擺手,上官晴趕緊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
透過樹木之間的縫隙,肖一風和上官晴看到不遠處的草叢中有一群人在走動,他們急忙俯身趕了過去。
肖一風和上官晴隱身在灌木之中,他們聽到那些人說道:“他媽的,這麽熱的天氣讓咱們出來巡邏,咱們清木堂如今混得真是一點兒地位都沒有了。”
“就是,咱們乾最髒最累的活,卻拿最少的餉錢,我們整日吃不好睡不好,老子心裡真是憋屈。”
“哎,誰讓咱們那個短命的堂主死的早,他可把咱們給害苦了。”
“誰說不是,兄弟們發現沒有,自從王堂主死後,大小姐對咱們堂的態度都變了。”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大小姐都不來咱們堂了,你們再看看人家乾坤堂的人每天都吃肉喝酒,一個個神氣的不得了,即使是其他四個堂的人也對咱們吆五喝六了。”
一個頭目摸樣的人說道:“好了,你們就不要發牢騷了,老子聽著就煩。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大家還是小心為妙,否則咱們這裡出了事,你們恐怕連吃飯的家夥都沒了。”這夥人立刻停止大聲說話朝前面走去。
肖一風和上官晴從隱蔽的灌木叢中走了出來,肖一風說道:“晴妹,我想前面恐怕會有更多白龍寨的人巡視,我們一定要謹慎行事。”
“肖大哥,我們這樣往前走終歸不是辦法,小妹倒是有個主意。”
“哦,你說來聽聽。”
“我們不如抓兩個白龍寨的人,一來可以從他們的口中打探一些消息,二來化妝成白龍寨的人豈不是前行更為方便。”
“你的這個主意不錯,我們抓一個人問問情況確實有必要,否則我們這樣瞎撞也不是辦法。這樣,我們到了婺凸嶺再見機行事。”
“好。”
肖一風和上官晴在灌木叢中繼續前行,他們雖然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但強烈的救人**讓他們無所畏懼。
前方出現一個高聳的山峰,整個山頭看起來就像一隻凶猛的禿鷹環視著四方。通往山上的道路中人頭攢動,道路兩側彩旗飄揚,彩旗上“白龍寨”三個大字很是顯眼。
肖一風低聲說道:“晴妹,前面就是白龍寨的前寨婺凸嶺,那裡有不少的人把手。你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等我,我上山去查探一下情況。”
“肖大哥,我們還是一起去,你一個人前去太過危險,我放心不下。”
“你有何不放心?我不會驚動賊人,出來之時,你可是答應要聽我的話。”
上官晴撅著嘴說道:“你就是怕我礙你的事,我也想去看看山上的情況有什麽不可以。”
“你如果不願意留下就回絕情崖去,否則,一切必須聽從我的安排。”
“好吧,我聽你的話還不行,你可要千萬小心。”
“我知道了,你也要藏好。”肖一風說完緊了緊衣衫後借助高密的灌木和蒿草向山上俯身而去。
上官晴一躍而起跳到了一棵大樹上,樹上似乎有微微的風吹過,她感覺身上涼快了不少。
一路上,肖一風看到不少白龍寨的嘍囉在忙著搬運東西,還有一部分嘍囉手持刀槍在山路上巡視。肖一風施展神遊九步在灌木叢中左躲右閃,他很快來到了婺凸嶺的山頂之上。
道路的盡頭豎著一個大牌樓,牌樓上寫著“觀雲閣”三個金色大字,過了牌樓便是一個高牆圍城的大院子,院子裡傳來人喊馬嘶之聲,三排青磚碧瓦的房子整齊地排列在院子中。
肖一風從灌木叢中一躍而起跳到了圍牆的邊上,他緊貼著圍牆向大門口方向看去,門口前的空地上停放著好幾輛馬車,車上裝著不少的貨物,嘍囉們正在忙著從車上卸貨,看來此處還是熱鬧得很。
就在此時,在圍牆的一個拐角處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肖一風急忙藏好身體向那邊看去,他發現有四個人正圍在角落裡賭博。
其中一個人罵道:“你他媽倒是快點亮牌啊,你磨磨蹭蹭地害怕了不成?”
“你著什麽急?我想想還不成?你的點數是不是不大啊?”
“放你娘的屁,我點數再小也比你的點數大,你快點兒亮牌!”
肖一風緊貼在牆邊上,他就象一隻壁虎一樣順牆而上。圍牆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肖一風探頭先向裡面看了看,他看到牆那邊滿地雜草,此處是一個荒廢的小院。
聚在牆角賭博的四個人玩兒得正酣,沒有人注意到牆上的肖一風。
肖一風趴在牆上朝牌樓方向望去,山坡樹木的遮擋處有不少的嘍囉把守。此處院內的房屋已經破爛不堪,房屋裡堆滿了雜物,院子東面是一堵更高的圍牆與之隔開。
高牆的那邊傳來了馬匹的叫聲,肖一風在牆上匍匐前行來到了拐角的上方,他慢慢向下看去,拐角處是一片空地,周圍是雜草和灌木。
空地的一塊石板前有四個人正低頭玩著牌,他們都光著上身,他們的衣服掛在旁邊的樹枝上。
遲遲未開牌的人說道:“張大哥,你怎麽也是咱們星月堂的香主,你輸點兒錢還不至於對兄弟們發火吧?”
“你小子廢話少說,你到底亮不亮牌?你如果再不亮牌就算你輸。”
“好、好,我亮牌還不行,八點兒,你輸了。”
“真晦氣,我今天就不信贏不了你們!洗牌、洗牌。”
“我們還玩兒啊,時辰可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做事了?”
“不行,你們三個人贏了我想走,門都沒有?”
“張大哥,咱們堂每次有好處,秦堂主都能給你多分一些,這次秦堂主又這麽信任你把押運糧食的活交給你,你應該有不少的實惠,你就放過我們哥三個吧!”
“你小子不要滿嘴胡說八道,我哪有那麽多的好處。你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分的那點兒好處連塞牙縫都不夠,我們再玩兒五把。”
“張大哥,我們該去巡視了,秦堂主要是知道咱們在這裡玩兒牌,咱們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二哥說得對,我看咱們還是算了,你平時贏我們不少了,你今天輸點兒就拉倒吧!”
“不行,我們必須再玩兒五把,誰如果想走我就打斷他的腿。”
“好,我們玩兒還不行。”四個人又開始洗牌玩兒了起來。
這些人原來是明月堂的人,肖一風隱藏好身體後心中有了打算。
四個人玩兒了五把牌後,那個姓張的人把牌一推說道:“不玩了,我今天的手氣真他媽的背。老二,你跟著我到下面去看看,小五,你們兩個人在這裡等著我們,我和老二巡視完就回來。”
“張大哥,我們還要玩兒啊?”
“秦堂主今天不會來這裡,你們放心,我們不玩兒牌能幹什麽去。”說話之人穿好衣服帶著一個人朝大門口方向走去,留下的兩個人靠在牆上打瞌睡。
肖一風趴在牆頭上等了一會兒,下面的兩個人竟然睡著了。肖一風一見機會來了,他從牆上一躍而下閃電般到了兩個人的身前。
眼前黑影一晃,其中一個人睜開眼喊道:“你是……”
肖一風不等兩個人醒過神來已然點了他們的穴,兩個人立刻被嚇傻了,他們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肖一風。
“你們兩個人都老實點兒,否則,我送你們上西天。”肖一風把兩個人的衣服從樹枝上取下來後提起他們翻身越過了圍牆。
兩個人既不能動又不能言,他們顯得驚恐而無助。
肖一風帶著兩個人穿過雜草走進了破敗的房子中,他找了一個空地把兩個人放到了地上。
房子的半邊屋頂已經坍塌,屋中亂七八糟地堆滿了雜物,地上隨處是磚頭瓦塊。找書苑 zhaoshuyuan
肖一風看了看房間裡的東西後說道:“我不會殺你們,我隻想問你們一些事情,你們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否則,你們必死無疑。”
兩個人本來已經被嚇壞了,他們聽了肖一風的話後連連點頭。
肖一風解開其中一個人的啞穴問道:“你們叫什麽名字?山上一共有多少人?你們在運送什麽東西?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此人嚇得臉色蒼白,他哆哆嗦哆地說道:“大俠……不要殺我們,我們……我們沒有做過壞事。”
肖一風喝道:“回到我的問題!”
“是、是,小的叫陳五,他叫李甲,我們只是在這裡玩兒了一會牌。”
“說重要的事。”
“是,我們都是明月堂的人,我們堂主是秦川,山上大概有二百多人,我們今天要把山下運來的一批糧食搬運到觀雲閣的庫房中。”
“剛才離開的兩個人是何人?他們離開去做什麽?”
“大俠早就看到了我們四個人?”
“快說。”
“剛才離開的兩個人一個叫張右左,他是我們堂的一個香主,另一個叫李七,我們四個人是同鄉,張右左才對我們三個人有所照顧。”
“張右左倒是懂得人情世故。”
“在白龍寨做事沒有幾個幫手就會吃虧,張右左很明白這個道理。”
就在這時,圍牆外面傳來喊聲:“陳五、李甲,你們兩個混蛋跑哪去了?你們給我出來!”
聽到喊聲,肖一風一抬手重新點了陳五的啞穴,陳五立刻不能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