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滿弓刀 第79章 出關入塞

“欒將軍，我出城把張懷德等人押解到府衙交給梁將軍處置。”

“原來是這樣，在下不耽誤肖壯士的時間了，肖壯士請！”欒傑對守門官兵吩咐道:“你們放肖壯士出城！”

“多謝欒將軍！”肖一風帶著官兵走出城門來到城外向四下放眼望去，他一眼便看到了護城河邊樹林中的歐陽玨和上官晴。肖一風對帶來的官兵說道:“各位兄弟，煩勞各位在此等候。”

那些官兵答道:“是。”

肖一風快步走到樹林邊，歐陽玨和上官晴也看到了肖一風，他們兩個人忙迎了上來。

歐陽玨問道:“肖兄弟，事情辦得怎麽樣?”

“梁將軍已經控制了整個太原府，我就是來接你們進城的。”

上官晴一聽很是高興，她忙說道:“肖大哥，你好厲害，我們趕緊進城吧！”

肖一風看了看四周後問道:“歐陽兄，張猛兄弟呢?”

上官晴一指樹林深處的一輛篷車說道:“你看，我們把張懷德等人藏在馬車之內，這樣安全多了！”

“這樣確實隱蔽不少。”

歐陽玨向馬車方向一揮手，張猛便將馬車趕了過來，他跳下馬車向肖一風施禮道:“小的見過肖大俠。”

“有勞張大哥了。”

“肖大俠客氣，小人不敢高攀。”

“唉，你我皆為兄弟，張大哥不必拘禮。”肖一風說完帶領歐陽玨、上官晴和張猛趕著馬車與等候的官兵匯合一處往城門口走去。

欒傑看到肖一風一行人來到城門口，他忙說道:“肖壯士，這麽快就返回來了。”

肖一風向歐陽玨和上官晴介紹道:“這位是欒將軍。”

歐陽玨忙施禮道:“歐陽玨拜見欒將軍。”上官晴也施禮道:“上官晴拜見欒將軍。”

欒傑拱手道:“兩位不必客氣，欒傑有禮了。”

肖一風說道:“我們押解張懷德等人去交與梁將軍處置，不便久留，望欒將軍見諒。”

“好說，肖壯士請！”欒傑向把手城門的官兵一擺手道:“你們把道路閃開讓肖壯士他們進城。”

官兵們立刻閃到了一旁，肖一風等人進入城內直奔太原府衙。

此時，梁心平已經得到官兵的稟告，他趕緊來到府衙大堂，他看到肖一風等人到了府衙門口急忙走出大堂迎接。

肖一風忙施禮道:“在下拜見梁將軍，我們已將張懷德等人帶回來了，這三位乃是在下的朋友歐陽玨、上官晴和張猛。”

歐陽玨三個人施禮道:“在下拜見梁將軍。”

“各位免禮，有勞了，各位請到大堂內休息。”

梁心平帶領肖一風四個人進入大堂落座後對手下吩咐道:“來人，把張懷德等人給我押進來！”

官兵從馬車上把五花大綁的張懷德等人推進了大堂，張懷德跪在大堂之上怒目而視梁心平，王志遠和其他人如驚弓之鳥、惶恐不安。

梁心平怒喝道:“張懷德，你也有今天，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講?”

“本將軍今日落在你的手上，我無話可說！”

王志遠連連磕頭道:“梁將軍，你看在我們相識多年的情分上饒了兄弟一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情非得已！”

“住口，我何時與你有交情，你這無恥小人。來人，把他們給我押入大牢之內嚴加看管、聽候處置。”

官兵們上前將張懷德等人押了下去，王志遠依舊高喊著:“梁將軍饒命，梁將軍……”

肖一風站起身說道:“梁將軍，太原府如今在將軍的控制之下，我們還要趕往瓦剌國送信，在下望將軍近日將一百擔茶葉送入京城以免魏廣微生疑。最多十日，我們自會返回太原府和將軍商議進京之事。”

“此次事成多虧肖壯士相助，肖壯士一路保重，這是我為你們準備好的通關文牒，你們一路會暢通無阻。”

多謝將軍，保重！”

歐陽玨和上官晴也拱手說道:“梁將軍，後會有期！”

“保重。”梁心平對大廳外面喊道:“來人，給肖壯士四個人備馬。”

肖一風三個人走出府衙和外面等候的張猛一起飛身上馬，他們向梁心平一拱手後騎馬向太原府北城門飛奔而去，等他們來到城門口時，守城官兵自動閃到一旁。

李柱走上前拱手道:“肖壯士，我接到梁將軍的命令在此為你們送行。”

“有勞李將軍了，恕肖某有要事在身不便下馬，請李將軍見諒。”

“肖壯士不必客氣，一路保重！”

“保重！”肖一風四個人騎馬離開太原府向西北方向飛奔而去。

半個時辰後，肖一風四個人來到了左衛軍大營的營門前，把守營門的官兵喊道:“來者何人?”

肖一風高聲喊道:“在下肖一風，煩勞各位向王將軍通稟一聲。”

“你且稍等。”有一個官兵跑進了大營之內。

一盞茶的功夫，吊橋被放了下來，王長河帶著手下來到了吊橋上，他施禮道:“王長河見過肖壯士，敢問肖壯士，太原府的情形如何?”

“王將軍放心，梁將軍已經接管太原府，他很快就會派人通知王將軍。在下此次趕回來要去瓦屋山，望將軍放行。”

“這……肖壯士要去瓦屋山?”

“正是。”

“據我所知，過了瓦屋山便是瓦剌國，肖壯士難道是要去瓦剌國?在下不知道梁將軍可否知曉?”

“梁將軍全然知曉，這是梁將軍的手諭。”

王長河接過梁心平的手諭看後說道:“在下奉命行事，肖壯士不要見怪，這幾位是……”

“王將軍職責所在，我來給王將軍介紹，這幾位是我的朋友歐陽玨、上官晴和張猛。”

王長河忙施禮道:“王長河拜見各位。”

歐陽玨三個人還禮道:“王將軍有禮。”

“既然如此，肖壯士，你們隨我進入大營。”王長河在前面帶路，肖一風四個人跟在後面走進了左衛軍大營。

一行人穿過左衛軍大營來到了北門，王長河對把手營門的官兵說道:“這幾位是梁將軍的朋友，將軍手諭，打開營門、放下吊橋！”

營門打開，吊橋徐徐放下，肖一風四個人飛身上馬向王長河一抱拳說道:“我等多謝王將軍，告辭！”

“各位慢走，保重！”

肖一風用力一夾馬的肚子和歐陽玨、上官晴、張猛騎馬離開左衛軍大營沿著山路飛馳而去。

道路變得崎嶇不平，山上的草木都變得稀少，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肖一風四個人在大路上快馬加鞭，後面塵土飛揚，他們越往前道路越難行。兩個時辰後，眼前漸漸出現一道道的山梁，山路變成黃沙鋪成的松軟土路，路兩旁的山坡上出現很多破舊的草房子，草房子因年久失修都已經破敗不堪，山上的樹木也低矮了很多，但花草倒是很繁茂。

肖一風放慢了馬的腳步說道:“此處甚是荒涼，我們很快就要到達雁門關，大家要處處小心。”

歐陽玨說道:“出了雁門關就是塞外，蠻夷之地流寇眾多，我們要加倍小心才是。”

歐陽玨的話音剛落，肖一風四個人只聽到山中一聲號角，叢林間跳出十幾名手握長刀、頭戴氈帽，脖子上套著鐵項圈，身背弓弩的異族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肖一風四個人勒住馬的韁繩聚到了一起。

一個壯漢用很生硬地話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不要再往前走了，再走就放箭了。”

歐陽玨提馬上前道:“且慢，我們有話要說。”

“你有什麽話?快講。”

“敢問各位是不是瓦剌國的將士?”

“不、不是，瓦剌國人都是蠢貨，他們不配來到這裡。”

“那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攔住我們的去路?”

“我們是韃靼人，這裡已經被我們韃靼國佔有，你們要從這裡過去必須留下錢財。”

肖一風說道:“沒有問題，不過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告訴我後我們就把錢財都給你們。”

“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肖一風說完從懷裡掏出錢袋子在眼前晃了晃。

“你問吧?”

“你們是如何到達的這裡?此處分明是大明的疆土，你們就不怕大明軍隊抓住你們。”

對面的人聽了肖一風的話，他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笑什麽?”

“明朝的軍隊根本不敢來到這裡，他們害怕我們韃靼的軍隊，這裡已經是韃靼的土地。”

上官晴怒道:“一派胡言……”

肖一風急忙攔阻上官晴再說下去，他問道:“據我所知，雁門關外才是你們外族的土地，難道駐扎在雁門關的大明軍隊會讓你們隨意進關。”

“雁門關的明朝軍隊早就跑得沒有了蹤影，那裡也已經是我們的關隘。”

上官晴低聲說道:“朝廷腐敗無能，堂堂大明軍隊怎麽能棄關而逃，怪不得外族兵馬能夠輕而易舉地到達太原府。”

那個壯漢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還要問什麽?你要給我們錢財，否則你們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且慢，我給你們錢財。”肖一風從錢袋子掏出一錠銀子扔了過去。

壯漢接住銀子說道:“我們要你們全部的錢財，而不是只有這些。”

“誒，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我還沒有問完話，你不能等一下嗎?”

“好，你繼續問吧！”

“瓦屋山離此還有多遠?我們如何才能到達哪裡?”

“瓦屋山離此還有三天的路程，你們出了雁門關向東一直走就可以到了，那裡可是瓦剌國的土地，你們要去那裡做什麽?”

“是我在問你問題，你如果想讓我回答你的問題，那你可就要給我錢財。”

壯漢一聽，他趕緊抓緊手中的銀子說道:“我不問了，你還有什麽問題要問我嗎?”

“雁門關既然被你們的人佔領，你可否帶我們出關，我會把所有的錢財給你。”

“可以，我圖魯也說話算數。”

“一言為定。”肖一風說完把錢袋子扔了過去，對面的人接到錢袋子呼喊了起來。

“圖魯，我已經實現了我的諾言，你是否可以帶著我們去雁門關了?”

“你們真地把所有錢財都給了我們?”

“你們總不能把我們的馬匹也留下吧?”

“不會，我們韃靼不缺少良馬，你們的馬沒有用。”

“你如果不信就過來搜我們的身，我們的身上若還有一兩銀子，你可以隨意處置我們如何?”

“我信你說的話，你們隨我來。”圖魯說完拎著長刀向前面走去，其他人又都藏到了山坡的樹林中。

肖一風一邊走一邊問道:“圖魯，我看你不像是個粗野莽漢，你怎麽會來到雁門關搶劫財物?”

“我們韃靼處在草原大漠，人們的生活很貧困，而且部落之間經常發生衝突，我便帶著族人來到了雁門關搶劫一些財物回去生活。”

“原來如此，你們也是被生活所迫，你真地可以帶著我們出雁門關?”

“雁門關的首領是我的族弟，他聽我的話，否則，我就宰了他。”

肖一風四個人聽了圖魯的話都笑了笑。幾個人走了半柱香的時間，雄偉的雁門關矗立在眼前，可今日的雁門關看起來是那麽的脆弱和淒涼。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看著城樓上異族旌旗飄搖的雁門關，肖一風無奈地搖了搖頭。

關門敞開著，不少韃靼守兵手握長刀在關門前來回地走動。

一個頭目看到肖一風四個人騎著馬走過來，他舉起長刀喝道:“站住，你們是做什麽的?”

圖魯走過去說道:“我是巴戶台的族兄， 我們要過關，你把他給我叫出來。”

對方一聽忙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圖魯。”

“你等著。”那個頭目說完跑進了關門。

一會兒功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關門裡走了出來，他大聲說道:“圖魯，你不是帶著族人在路上搶劫財物嗎?你怎麽跑回到雁門關來了?”

“巴戶台，你在這裡倒是逍遙快活，我們可很受罪。”

巴戶台看了看肖一風四個人問道:“圖魯，他們是中原人，你帶著他們來雁門關幹什麽?”

“他們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我帶著他們過關，你趕緊讓他們過去。”

“他們出關做什麽?”

“你問這麽多幹什麽?這是他們給我們的錢財。”圖魯把幾錠銀子扔給了巴戶台。

“就這麽多?”

“我們也要留下一些，我不能都給了你們，你趕緊放行。”

巴戶台看了看肖一風四個人問道:“你們不在中原老老實實地待著跑去關外做什麽?”

肖一風說道:“我們要去塞外販賣牛羊，賺得銀兩少不得分給你們一些。”

圖魯不耐煩地說道:“巴戶台，你囉嗦什麽，他們已經留下了錢財，你還不趕緊放行，我還要回去照顧族人。”

“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們過去，你以後少給我找麻煩。”巴戶台一抬手說道:“放他們過去。”

守在關門口的士兵閃開了道路，肖一風朝圖魯拱手道:“多謝。”他說完帶著歐陽玨、上官晴和張猛騎馬通過了雁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