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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 33、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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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里话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1-20 09:36:45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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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说得在理。

兰心便也没有多惊动旁人,只提笼盖布出来同迎头碰到的两个婢子言语了两句,说莺哥食吵闹,复置廊下,不想乍暖还寒,竟这般娇贵地冻死了。丫鬟们虽怜惜但大过年更觉晦气,便也都不再提口。

如此兰心便给处理干净了。回来长泽堂,又让奴仆侍者将外庭内院仔细打扫,以迎司空回府。尤其吩咐小膳房,多作司空爱用之物。

返身回内寝时,遇上负责外院的崔芳,说是司空暗卫传信,特给殿下的。兰心秀眉吊起,瞧这司空办的事,要殿下怎么看?“

然待隋棠拆开信封,心中想着大不了唤淳于诩帮忙读一读,不料摸索展开信纸的一刻,嘴角不经意勾起。

蔺稷给她的这一封信并非寻常信件。乃以圆竹筒作信封,白绢为纸,寸长的细竹片为笔画粘于绢上。

上书一句话,“即日已至新安郡,暂歇一晚,明日廿七午后抵达。三郎。“

纵她眼疾无法视物,这般书信却也无需人来襄读夫妻间的话语。一些简单的字句,她读了书,摸过木字,都是熟悉的。

隋棠素指流连在“三郎”两字上,片刻将绢布小心叠好,封入竹筒中。

兰心继续指挥侍者打扫庭除,修草摆花;崔芳一应查检出入往来的人员以护长泽堂安全。

而此间知晓蔺稷具体返回的日期,最安心的当属小膳房。该备下的及时添补,该新鲜的到时再杀宰择取,该歇息歇息该忙碌忙碌,一切井然有序。

所有的人都在迎接主人的归来和新一年的到来,府中内外喜气洋洋。

唯有隋棠抱着垂耳立在西窗下、妆台前,心中空落落,却又觉憋闷。

夕阳落下,朔风干冷。

兰心给她披上雀裘,送来手炉。她抬手接过,怀间一松,垂耳便顺势蹦下去,一溜烟跑了。

“殿下,前院管事问您明日可要出城去,可给您提前套马备车。”

一封告知归来时辰的信件传到前衙长史淳于诩手中,由淳于诩告知朝晖苑中的老夫人,再待老夫人处的穆姑姑来给长泽堂报信,公主殿下早已将独属于自己的家书收起封存了。

时至今日,是个人都能看出,原以为如羊入虎口的公主,如今在司空府分明正当盛宠,炙手可热。

隋棠找着手炉,宽大的袖摆轻轻摆晃,拂过案上紫檀木匣子,那处瓶中的药还不曾用完。

喂与人用,依旧足矣毒死一个成年人。

隋棠眼睑垂下,似落在那处,片刻又眺望膳房方向,隔着半开的窗牖,覆眼的白绫边角轻轻抖动。

“把窗牖合了吧。”她坐下身来,没有回答兰心的话。

但兰心觉得不管去不去,有备无患,如此便让备下了车驾。

可惜没有用上,隋棠没有去接蔺稷。

蔺稷比告知的时辰还要早一点回来,是午膳时分到的。新安郡距离洛阳城不到七十里,正常两个时辰便能抵达。

他又归心似箭,晨起即归,自然更快些。

然策马至城郊官道的十里长亭,却又勒马停下,道是用完午膳再回去不迟,这会入府累膳房意外,手忙脚乱备吃食。

随在他身边的是暗卫首领郑熙和亲卫薛亭,闻言皆疑惑,无论何时回府,府中还能没吃的吗?

但他们都话少识趣,并不宣之于口。只听令下去,吩咐就地用膳。一时间暗子亲卫解水囊,用胡饼。

蔺稷也用这些,甘之如饴。

膳毕又歇了一会,日头早已从中偏过,蔺传令亲卫携物入城回去司空府,暗卫隐蔽。自己尚留长亭中。

从城郊到司空府,以亲卫的速度最多一刻钟,马车稍慢些,两刻钟。然莫说前后三刻钟,已经八刻钟一整个时辰过去,通往城门的官道上,只有入城的马蹄印,并无出城的车身影。

女郎更衣理妆,颇费时辰。

这样一想,便又过一个时辰。

冬日昼短夜长,日头滚去西边,郑熙现出身形提醒,“司空,再过小半时辰城门就要关上。”

晚风扑面,蔺稷以拳抵口咳了两声,心道不出来也对,前头背脊的伤还没好透呢!

“入城。”他一声令下,翻身上马,离开十里长亭。

忽见女郎前世身影,她在此候他二十七日,日日从日出到日落,可焦急?可绝望?

归来府中,杨氏和蔺禾一干人等自然早早在门前候他。

这处未见隋棠,蔺稷明显忧色挂脸。恐她伤势严重,或是患了旁的疾病。这个冬日就是给她养生的,来年开春还需治疗她的眼疾,万不能出了岔子。

“三哥,殿下在长泽堂的小膳房为您准备吃食呢。”蔺禾见他神态,凑来他跟前,“这会你踏实伴着阿母,晚膳时你且回长泽堂好了,我们绝不霸着你。殿下另说了,她备好膳食会着人来请你去的,八成是要给你惊喜。”

“这会也不要他在跟前扎眼,赶紧拜见公主去。”杨氏抓着儿子搀在臂膀的手,话这般说,脚下却很实诚地往朝晖苑领去。

蔺禾的话平复了蔺稷一半心境,激起他另一半心思。

她终于亲手给他备膳食了。

隋棠终于亲手给蔺稷备膳食了。

但她毕竟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大概可以亲手给他烫壶酒。

暮色降临,长泽堂中灯烛灿灿。

膳食已经从小膳房依次奉上。

蒸菜、锥斗一类自不怕冷,只是还有四道时令小炒,司膳问是这会一起做了,还是先请司空过来,边吃边上。

隋棠道,“都一并奉来,再请司空。”

一刻钟的功夫,菜全部齐。

这日殿中设的位置乃夫妻对案而食,故而在厅中摆一四方案,东西朝向各一方席座,隋棠跽坐在东,西座留给蔺稷。

“传人进入来试菜。”隋棠平静道。

司空府的试菜同宫中一般无二,亦是三层试法。先银针,再象牙箸,最后以人试菜。

试菜人入内,当面依次试过,正要离开。

却闻隋棠道,“等等,还有孤烫的酒。她从身侧铜锅中取出,斟来一盏给试菜人。

那人饮下,一刻钟后无恙,随司膳离去。

“兰心去请司空,其他人都退下,司空辛苦,今日孤侍奉他。”

蔺稷来得很快,只是走下九曲长廊时遇到郑熙,遂让兰心先回了。

“我要回去用膳,何事不能明日说?”蔺稷见其神色匆匆,更是不顾规矩将他拉得差点绊倒,一时哭笑不得。

郑熙道,“属下不耽误司空功夫,仅一两句话尔。您不再府的这一月,暗卫将将回话,长泽堂两处蹊跷。一、太后来过。二、今日您送给长公主的那对莺哥死了,从死相看,是被毒死的。”

蔺稷站直身子,理了理衣袍,含笑颔首,“我知道了。”

“司空。”郑熙又拦他,“上回属下在政事堂得您分膳之恩,那膳来于长公主,确无他事。但请防于万一。”

蔺稷拍过他肩膀,“这一路辛苦,今夜回去好好休息。”

兰心先于蔺稷回来,隋棠说,“你也出去吧,这处孤一人就好。”

兰心应是,出门时蔺稷正好跨入院来。

蔺稷道,“怎么都在外面伺候,放殿下一人在屋内?”

几位掌事面面相觑,兰心遂道,“是殿下的意思,说不需要人伺候,将婢子们都打发了出来。”

蔺稷抬眸看投在窗牖上的一袭背影,笑了笑道,“既如此,你们索性退远些,各去饮食休憩,殿下处由我照顾便是。”

两人都不要侍者,掌事们只当是不愿被人打扰,遂各领丫鬟识趣离开。

蔺稷推门入内,烧着地龙的屋子暖如春昼,转首望过来的人巧笑倩兮。

“三郎回来了?”妇人安静坐着,没有逞强起身,但一声“三郎”足以慰风尘。

“回来了。”蔺稷来她身边坐下,“伤好些没?”说着,就要掀她后背领口看下去。

挨得那样近,沐浴后的皂角味格外清新,话语也温热喷在她脖颈。隋棠贪恋他气息,又忍不住瑟缩,“冷的!晚些榻上看,好多了。”

蔺稷听话止住动作。

“用膳吧。”她轻轻推开他。

蔺稷捏了捏她手心,转身来到自己的位置。

一桌膳食,都是紧着他的口味喜好。

靠近隋棠的右手边,铜盆中还温着一壶酒。

蔺稷看看那酒,也没开口要求斟酒,只自己动手分食,捡了软烂易消化的膳食布给隋棠。

隋棠一口接一口用着,两颊微鼓,眉眼欢愉。

“我入内时,兰心说殿下特意打发了她们,我还想可是殿下慰臣旅途辛苦,要做妻子模样侍奉三郎呢?”

“孤双眼染疾,三郎好意思让孤伺候。”隋棠搁下玉箸,缓了片刻,“菜品繁琐,孤多半不知哪味在哪处。不过酒只此一壶,酒樽亦不过两副,妾奉酒给郎君如何?”

她一口一个“三郎”唤着,还将“孤”换作了“妾”,当真是寻常夫妻的模样。

蔺稷第二回望向铜盆中的酒壶,顿了顿道了“好”字。

隋棠一手揽袖摆,一手摸索执来酒壶。

蔺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她持壶上案,看她摸到两个酒樽的位置,看她眉目平和将酒斟满,看她斟满后放好酒壶,看她手松开酒壶摸上酒樽,看她持起酒樽就要送过来,看她…………………

看她没有递给他,竟是仰头自己一饮而尽。

“别喝??”

他伸手欲夺,却见她已经第二樽入喉。

“吐出来??”

蔺稷捏住她脖颈不让她咽下,将人一把拽来身侧,一手从案上抓起一柄长柄汤匙一手送了她脖颈捏住她两颊,就要往喉咙捅去催吐。

“来人,传医官!”他朝向门口唤人。

“孤没事,松开。”许是这话落耳,让他松了神,隋棠挣脱开来。

即便看不见,也能看感受到投向自己的灼灼审视目光。然隋棠足够镇定,只理正衣容,施施然回来座处,挺直背脊跽坐下来。

蔺稷盯着她,须臾反应过来,“酒中无毒,殿下故意试臣?”

“难道不是司空大人先故意的吗?”隋棠嗤笑道,“您从上月便开始要孤往政事堂送膳。弄得政事堂属臣皆知,属臣知便当话资闲谈,闲谈则家眷知。家眷知则整个洛阳高门皆知,洛阳皆知便九重宫阙内也可知。知你我情深意重,知隋家公主已经

可以接近司空的饮食。至此,你深觉不够,还在加码,便是前往广林园冬狩却还要孤日日给你送膳,以昭示你相思重,情意浓,以便让知晓的人放下更多的戒心,入你局中。”

隋棠深吸了口气,“孤说得对吗?”

“臣能问问,殿下是何时窥破此局的吗?”

“腊月十四,杨松第二次给你传话,再度提到你要孤为你亲备膳食,孤便有些回过味来了。孤入司空府,闻过司空大人猜忌多疑、举止谨慎的名声。孤不觉得短短四月时间,司空大人能如此信任孤,信任到随意用孤的饮食,将命交付。

“殿下既已如此通透,今日便该什么都不做,如此顺利过关,得臣更大的信任,如何还要演这么一出?”

“孤做甚了?”这会,隋棠的笑明艳起来,“酒中无毒,孤斟酒自饮,请问孤做甚了?”

蔺稷被反将一军。

要这样论,小姑娘确实什么也没做。

她不过是请他用膳又吊他胃口,谴走女让他觉得她不想累伤旁人,她不过是营造了一幅要不要下毒的踌躇气氛,反引他入局来。

“孤是演了这么一出。”然隋棠远比蔺想象的直白,“孤演这么一出,是因为孤觉得,司空大人的局在您前往广林园冬狩再次要求孤送膳时,便已经结束且成功了。因为随后不久太后入府了,你的人没有搜身,当是您故意放水。”

“而你让杨松二次与孤传话,督促孤备膳。这回不是局,是你在点拨孤。你在告诉孤,前头种种,是你的局。而你不想让孤入局中,对不对?”

“对。”蔺稷言简意赅。

隋棠却在此刻摇首,“孤不明白,你为何要做这些。”

他们之间,谈话到此处,最后一层纸已然被捅破。

果然蔺稷回道,“殿下那日被何?打伤回来,臣的人便告知了大致事宜。虽不知具体缘故,但臣稍作联想便可知。多来是您说了不近天子却近臣的话,方劳何?持黄金鞭罚你。”

蔺稷转来隋棠身侧,抚摸她右臂伤痕,“臣便实在不想再同殿下隔纸相对,不想再伪装过日子,臣要捅破这层纱。”

“但是要如何捅破?用嘴说吗?说臣知道陛下一直忌惮臣,说臣知道殿下来此乃为杀了臣?”

“我说你否认,来回拉扯?”

蔺稷轻叹了口气,“人生漫长也须臾,实在不想再把有限的光阴,耗费在同殿下虚与委蛇上,更不想殿下再因臣而受伤。”

“可是,孤到底姓,是大齐的公主。”隋棠话里带伤。

“臣没有要殿下立马抉择。”蔺稷笑道,转过话头,“臣这样做,还有一重缘故。”

“是甚?”

蔺稷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拨正妇人因方才被拽而一些倾斜的步摇,“承明说,殿下课业进步甚大,臣便寻思可以学些旁的了。

“譬如兵法,国策。”蔺稷笑道,“兵法三十六计,殿下已经看懂两计了。”

隋棠蹙眉。

“引蛇出洞,请君入瓮。”蔺稷想了想,“还有殿下今日这顿膳,叫反客为主,您实乃无师自通。”

相比蔺稷这一刻的欣慰庆幸,隋棠的心情却很不好。

蔺稷把控一切,引天子如蛇出动,请太后入府送药,以此害他,而他今日言行显然不予计较,如此让隋棠的心再度倾斜。

一切也朝着他料想的发展,却偏偏漏了一处,便是他此时此刻也不曾想到。

-隋霖送药的同时,欺骗了隋棠,将她当作一颗棋子。

而隋棠机敏,识出胞弟心思。

细究,蔺稷知晓这一重,便又该高兴了。

然隋棠才与至亲聚首却遭算计,一时心寒别扭,甚至颇有几分钻牛角尖的迁怒之势,尤其耳畔一声声皆是男人自得话语……………

顿时将人推开,拂袖而起。

“不要你扶。”隋棠语带哽咽,五味杂陈,委屈尤甚,只将人拼命往外推,“去你的书房,不许与孤同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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