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其他 > 与君同 > 42、晋江首发

与君同 42、晋江首发

簡繁轉換
作者:风里话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1-20 09:36:45 来源:源1

一秒记住【笔趣阁】xbiquge365,更新快,无弹窗!

隋棠这晚唤来司制,让她教自己编织五色绳。

端阳节素有“结庐蓄药,斗百草,缠五丝”三大习俗。结庐蓄药需日久,斗百草需人多,都是面对面进行的活动。唯有缠五丝,可私下完成。

缠五丝,也叫栓五色绳,或曰系五彩长命锁。

以五彩丝系臂,名曰辟兵,令人不病瘟。乃端阳这日,一项专门给未婚女郎庆祝的习俗,故而这也做女儿节。

隋棠想,母后虽已至中年,她的生母也已辞世。但她也曾是女孩,也作女儿,还是可以收五色绳的。

如今,虽无母亲给她系丝缘,但她的女儿盼着她岁月华彩,长命百岁,可以反哺。

*

“岁月华彩,长命百岁。”

翌日清早,何太后便从兰心手中得到了一条五色绳。

以红、黄、兰、绿、紫五种颜色丝线编织而成,意为:五色续命丝,以益人命,福寿安康。

制作得并不精细,结扣偶留线头,丝线密得不紧,有一两丝不曾捋顺,弯曲在一般顺直的丝线里。

但何太后从匣中取来,还是红了眼睛。

那个孩子根本看不到,如何做得了这般细致的活。她完全可以假手于人,当却依旧亲手制来。

这每一处线头,每一丝没有密牢的丝线,都是她的心意和痕迹。

“殿下说了,她做得不好,且让太后先收着,算她一片孝心。”兰心盈盈道,“待她眼疾痊愈了,予您做更好的。”

“岁月华彩,长命百岁。”何太后又念叨了一回,脱下手上镯子,唤过身侧侍女,“快给孤系上,快些!”

“这样好的东西,如何能收起来。”何太后抚摸着五色绳,虽喜欢但心中还是挂念,抬眸看望兰心,“阿粼可是染恙了?还是有旁的事被绊着?“

否则,明日便是端阳宫宴,她大可亲自过来。

兰心顿了顿,按照隋棠吩咐回话,“殿下前头去台城送司空大人,有些受凉了,回来用了盏姜汤所幸没发出来。不想编起这个,激了兴致,昨晚熬得晚些便累着了,将才压下的风寒又闹了出来。”

“婢子来时,她还在榻上蒙着被衾怄气呢!道是您晓得了,定是心疼又恼她。”

可不是嘛!

何太后瞧着她眉眼,将话闻来,再看手上五色绳,一时间又欢喜又懊恼。

最后却只是低低叹道,“到底在封地遭了罪,身子弱些,你们定好生照顾着。”

兰心颔首应是。

何太后抬眸又看了她一会,将左右打发了,只说许久不曾见她,同她说说话。

殿门尚且开着,但殿中只剩了主仆二人。

何太后招手示意她上前,“孤问问你,你可是叛了吾儿?”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兰心瞬间打了个激灵。

而兰心踌躇间,还在思辨一事,太后的“吾儿”是指谁?

“你是从孤身边出去的人,孤还是了解你的。”何太后垂眸抚着手腕上的绳索,话语浅浅道,“你方才提及司空,亲切又自然,不知是完全将他当作了你少主的夫婿,还是当做了你的新主?“

“婢子不敢!”兰心伏下身去,“只是当日梅节身死,司空一切皆知,婢子本该就义以报太后与陛下,但司空不让婢子死,他??“

“他让你做他马前卒?”何太后伸手抬起她下颌。

深宫廿二年,伺候先帝十八年。

先帝是个疯子,待她好时两散后宫,厌烦她时又重纳天下女郎。

她乃实实在在伴君如伴虎。

没有人比她更会看人脸色,拿捏人心。只是她能看懂的也只有天子一人,拿捏的也仅仅是后宫的这些妃子奴婢。

“马前卒”三字入耳,兰心本能往四下扫去。

即便这处无人,但殿外是否有司空的人,会不会有一些耳力眼力极好的奇人异士混在这宫婢间。

以往天子来时,和太后言语,即便论起司空,也不会如此直接用语。

太后贯是小心谨慎,今日怎如如此?

兰心想不明白,只觉下颌被捏得有些紧,摇首道,“恰恰相反,他说婢子不必忠于他,只需忠于长公主。”

何太后皱了皱眉,却很快舒展,松手摸了摸她面庞道,“殿下在司空府日子过得如何?”

“尚可。”兰心拿捏着分寸。

“说实话。”何太后松开了手,“陛下前两日来和孤说,公主或许爱上司空了,可是真的?”

“孤要一句实话。”太后往前探出身子,“想一想梅节怎么死的,你再回孤。若有一字错漏,这会便将你交给陛下。”

兰心神思转过几回,诚然道,“殿下和司空处得很好,能赞一句夫妻和睦。”

顿了顿又道,“殿下在司空府一切安好,反而一入宫门便受伤。”

“孤晓得了。”何太后重新端坐,“你回去和殿下说,让她照顾好自己,无事不必入宫来。孤也不会召她。”

兰心领命应诺。

她走后不久,徐姑姑入内侍奉,见太后还在抚摸那个五线绳,“您实在想念殿下,宣她进来便是。

何太后摇首,“三月里那顿午膳,她来来回回绕着那枚丹朱言语,依在我身侧,握我掌心,抚我胸口......孤后来有些想明白了,她若是误用丹朱又迅服解药,那便该早早入宫来,着急、惶恐,拼命求证确定解药是真的,她用之无碍。可是她

没来,正旦日那等节庆也没来,整整三个月没来......实乃这宫里有人伤到她了。可是这皇宫大内,就我和仲儿两人,能伤她的就我娘儿。我想不出何处伤她,便只能是仲儿。”

“仲儿做了甚?”何太后自嘲道,“算算阿粼不肯入宫的时日,便只有再次让她下毒一事。可丹朱她第一回都愿意含在口里,还能有甚让她介怀的?”

“想来想去,无非是,第一回姐弟有商有量,她便觉得手足同心,心甘情愿。可是第二回??”何太后长叹了口气,“第二回她发现被骗了,她的阿弟将她当工具,丹朱还是丹朱,只是解药非解药。”

徐姑姑闻之不解。

唯何太后话语还在呢喃,“他何止利用了他姐,分明还利用了他母亲!”

数日前,明明闻隋棠的车驾已经到宫门口,却又莫名返回。她便基本确定了自个的猜测。

“那席宴上的几重话,他的阿姊被他吓到了,不敢轻易入宫来了。既这样,孤自然也不敢宣她入宫来。”

而今日她让兰心来的这一趟,更说明了这个事实。

何太后单手撑在案上,扶着额头,目光越过大殿,混沌不明,“孤在这深宫之中,虽为太后,但无论是面对为君的儿子,还是为臣的蔺稷,孤都没有能力保护她。她既有自保的本事,又有寻得靠山的本事,孤能做的便是不添事给她。”

“可是太后,殿下若当真寻了司空作靠山,那司空与陛下可是不死不休的呀!”

“孤以前也担心这处,但是孤如今觉得许是小瞧她了。”何太后扶上婢女的手,往殿门口走去,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女儿的模样。

她在青台举琵琶打钱斌,在勤政殿夺金鞭抽何?,在这章台殿言语测试她这个母后是否参与算计她,在宫门口来而又返,还有今日为不入宫来寻的借口......

何太后摸着手腕间的绳索,眺望司空府的方向,又看勤政殿处,精描细绘的眉眼里思念的神色慢慢淡去,化出两分厌恶,“再者,就算没有阿粼,这些男人之间的争权夺利便会停下吗?他们间就不会不死不休了?”

*

【让她照顾好自己,无事不必入宫来,孤也不会召她。】

司空府长泽堂中,兰心将这日从章台殿带回的一应物品都呈给隋棠,自然还有何太后的那一句话。

她传这么一句话,隋棠便也自然清前后事宜。

兰心一并回了。

隋棠默了许久,鼻尖泛酸,没再说什么。只伸手摸索着桌案上的东西,无非是赐下的一些节庆之物,她拣了艾叶嗅过清香,摸到一把五色绳,抓来一个给自己戴上,又摘下给兰心戴。

“这是未婚女郎才能戴的。”她嗔笑道,“姑姑赶紧找个如意郎君,孤把你嫁了,你也没得戴这个了。”

“殿下又打趣奴婢。”兰心将五色绳褪下来,“今日殿下已经赐下过了。”

隋棠笑笑,“既有多的,且分给其他学事,让她们配给自个手下的丫鬟们。左右府里有的是未婚女郎。”

兰心点头应是,前去吩咐事宜,才踏出院门便见真过来了。

今日五月初四,逢双。

隋棠坐在东侧间,远远就听得她同兰心打招呼的声音,只探身窗前,“快过来,孤有好东西赠你。

董真闻言,脚下生风,结果看见是个五色绳。

“臣今个都戴了许多个了。”董真说着,拉过隋棠的手让她摸她手腕,竟戴了五个。

“听你这话,可是不愿意戴,那想甚?”隋棠嗔道,“孤想戴,可惜这会都没人会送了。”

“殿下想要,得重新投胎来一遭。或者??”董真附耳悄言道,“您同司空散了婚,让他赠你,再来合婚……………”

隋棠一愣,继而笑了起来。

“殿下千万莫与司空提这话,他知道得扒了臣的......”

董真话落,两人又笑了起来。

笑声中,董真低叹了声。

“何事让你叹气?”隋棠问道。

两人嗅着董真带来的新摘的草药,一边研究一边聊天。

“臣入东谷军军中为医,今岁第五年了,还是头一回没有随司空一道出征。”

隋棠丢下一株草药,哼道,“听这话,是不愿陪孤了。”

“人家就是还有些遗憾!董真递过另一株草药,让隋棠辨别气味,“我闻漳河南岸有一种名曰鬼火的植被,筋涨倒刺,刺勾人血,血落其叶,叶散毒气而能自燃,人则亡而白骨焚,殿下可见过?”

隋棠蹙眉听来,摇首道,“如此玄乎,八成以讹传讹吧,孤不曾听过。”

“臣在书上看来的,就是记载川郁索同一本医书上,说的有模有样的,还有一句谚语呢。”

??香似美人香,毒似妇人心。

“臣本计划此番随司空去,空时探索一番的,这才有些遗憾。”这日的几株草药均已辨别结束,董真将他们收置在一旁,唤来侍女侍奉隋棠净手。

“不过我方才在前衙瞧见这厢淳于诩大人也未去,反倒是姜令君去了。”董真笑道,“旁人便罢,淳于诩相马御马一流,从不离司空半步的,他这会定比臣还郁闷。”

隋棠净手毕,把玩着佩在腰间的一枚崭新玉佩,“那以往他去了,令君便不去吗?”

“对啊。”董真颔首,“从来司空出征,令君便坐镇后方,一应粮草的备输、人手的调派都是由令君负责的。不知这厢如何同往了。”

两人闲聊中,董真的目光便落在隋棠那枚玉佩上,定神细看,不由笑道,“殿下那玉佩可是老夫人赠的?”

这块玉佩是蔺稷赠的,同留给她的信放在一起。昨日还再次叮嘱,他不再时,千万要戴,片刻不可离身。

大抵是要她睹物思人。

隋棠脸色微红,摸着上头纹络,笑道,“是司空送的,你怎会认为是阿母送的?”

“臣见上头图案乃菽、稻、稷、黍、禾五谷首尾咬合成圈,此乃东谷军旗徽上的图案。便想是老夫人给您的聘礼,凡聘礼自当以阖家之鼎物作之,方显重视。不曾想是司空,司空也对,反正臣冷眼瞧着,司空......”

董真尚且絮絮自语,隋棠却想通了一些事宜,心头压着的一桩事慢慢有了缓解的出口。

遂在董真走后,她来到前衙见淳于诩。

隋棠坐在蔺的位置上,问,“淳于大人如今坐镇司空府,那原司空府属臣可都听您指令。”

淳于诩虽知蔺稷心意,但见隋棠就这般贸然坐下,还是略有不满,但终归说不得甚,只颔首应是。

隋棠笑笑,将那枚玉佩予他看,“让直属这枚令牌的官员来见孤。”

司空府中有五类令牌,淳于诩都了如指掌,但这枚令牌他不曾见过。

虽不曾见过,但很确定,的确是司空府令牌。

淳于诩怔了一瞬反应过来,是有一只队伍属于东谷军,但游离在东谷军之外,遂道,“殿下稍安勿躁,这人唤回,怕是等明日了。”

隋棠颔首,“那便明日,孤等他。”

翌日清晨,隋棠将将起身,淳于诩便将人带来了。

隋棠在长泽堂正殿接待他,来人乃暗卫首领郑熙。

郑熙见了隋棠,亦是愣住许久不得回神。

那枚令他原不曾见过实物,只见过图纸。

正面刻一“令”,反面是一朵海棠花,周身则给以东谷军旗徽图案,乃菽稻、稷、黍、禾五谷首尾咬合成圈。

当日他见此图纸时,蔺稷与他悄言,“在插入宫中的暗子中,择一首领,与他说,他日,太极宫所有暗子为佩此令者所驱驰,凡见佩此令者如见我。”

郑熙回话毕,人已离开,隋棠一人坐在正殿里,细细抚摸那块玉佩。

是啊,若是蔺稷只是寻常赠她一枚玉佩,只是为情意所证,见之思人,他当以“稷”雕纹便可,何必用足五谷纹案,那里还有他族兄、胞弟、手足姊妹的名字,掺入二人情爱里,多煞风景!

隋棠在董真的一语笑谈里想通这处,今来验证。

这人走时布好一切,却还不忘给她留个课业。

我若想不出来怎么办?

岂不急死!

妇人低嗔着将玉佩戴回,起身回去长泽堂。

初夏晨风拂来,她覆眼的白绫边沿微微涌动,似浸染了水渍。

但她分明在笑,裙裾微摆,腰间环佩叮当。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