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聶怡鸞翹著紅唇哼哼道“怎麽聽著你才是聶家的正主?要盡地主之誼也應該是本小姐做東吧,現在可倒好,都圍著你屁股後面轉,看你們那依依惜別的眼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什麽私情呢”。
葉豐都扶了扶額頭,嗤笑道“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我們差點就回不來了,看看你找的這些合作夥伴,白止青和余景陽狼子野心,這兩人也是為他們助陣的,剩你一個人被賣了都不知道,若不是我用高尚的品德和偉大的人格感化他們,現在你哭都來不及了”。
聶怡鸞美眸一瞪,接著咯咯大笑“就你?還高尚的品德和偉大的人格?這麽沒臉沒皮的話也能說得出口?也不知道是誰裝出一副無辜受害者的表情,讓白止青斷了一條胳膊,最後還騙的這兩個木頭一直送到了家門口,你的腹黑再一次刷新了本小姐的三觀倒是真的”。
葉豐都呸了一口“你個小娘皮懂什麽?這是男人之間的情誼,不過,我們之間的帳是不是該算算了,這次幫你這麽大的忙,險些還搭上了命,準備怎麽報答我呢?要不然直接以身相許得了,江湖上都是用這個辦法的”。
聶怡鸞渾身一震,旋即滿臉通紅醉如煙霞,猛然一腳踹在葉豐都屁股上,拔腿就跑的同時還罵道“許你個大頭鬼,還不快滾回來吃飯”。
就在二人回去之後,遠處暗暗閃出兩個人影,陰嘖嘖的撥通了電話。
葉豐都和聶怡鸞二人的回來,可著實讓聶天星與九叔松了一口氣,吃飽喝足後,終於忍不住問道“有沒有找到屍王膽?“。無怪乎聶天星這麽迫切,畢竟關系著女兒的生命,這早已成了他的一個心病。
聶怡鸞微微發笑,從身上拿出一顆圓潤的珠子,平攤在手心,光華流轉熠熠生輝,接著說道“這就是屍王膽了,多虧有小葉子幫忙,否則我們根本就找不到左慈道場,更不要說進去了,九叔,您真是了不起“。
聶天星渾濁的雙目霎時間濕潤起來,顫抖的接過屍王膽,情緒激蕩道“真的找到了,怡鸞有救了,我老頭子終於可以瞑目了“。
聶怡鸞嬌喳道“父親,您說什麽呢?應該高興才對啊,這麽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九叔看了笑話“。
聶天星抹了抹眼睛,哈哈笑道“應該高興,是該高興啊,老九,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定會償還“。
葉豐都巴喳著嘴巴道“師叔,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真正有功之人還坐冷板凳呢,我也不要別的,給了千八百萬就行了,這對聶家來說應該不難吧“。
聶怡鸞頓時冷眉倒豎“好你個小財迷,你搶劫呢,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葉豐都赫然目瞪口呆無言以對,當真是小財迷碰到女無賴,有理也說不清。
九叔適時打斷道“好了,聶老頭,我們兩個就不要說什麽償還不償還了,把屍王膽拿來我看看“。
仔細端詳了許久後,九叔說道“這屍王膽是左慈生前的內丹,更是法力之源,千百年就是靠它來溫養屍體,同時吸納死氣,如此保證不腐不壞,雖然雖然被五雷之法所擊已經流失了大半,可剩余的部分也不容小覷,足以讓怡鸞恢復,並且法力大增“。
聶天星喜笑顏開“你都這麽說了,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快說說是怎麽得到它的,讓我也漲漲見識“。
待到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後,直讓聶天星心中揉了一把汗,嘴裡不禁大罵“好個白止青,真是欺人太甚,仗著是茅山的少宗主就敢胡作非為,把茅山的臉都丟盡了,斷了一條胳膊算是便宜他了”。
九叔橫眉深鎖道“白止青倒也罷了,只是白若虛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師傅曾說過,這個人睚眥必報沒有底線,茅山在他的領導下也不知會變成什麽樣子,這次的無塵大會勢必要另起波瀾了”。
聶怡鸞抿了抿紅唇,猶豫道“我覺得小葉子還是不要去無塵大會的好,比鬥過程中拳腳無眼,死傷不論,就算他勝出也會不容於茅山,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此又何苦將自己陷於凶險處境之中”。
聶天星也緊隨其後勸慰道“怡鸞說的對,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們這一脈已經自成體系,何必再去攤洪水呢,老九,我知道你對林師叔的事情耿耿於懷,忿忿不平,可為了賭這口氣耽誤了傳承,實在是有些不值,更是因小失大”。
葉豐都急忙打斷道“師叔,你們都小看九叔了,當年的事情孰是孰非都過去了,不值一提,這次參加無塵大會不過是為了一個修道者的信念罷了,無關乎輸贏,我作為這個信念的傳承者,自然是責無旁貸”。
聶天星歎息一聲低頭不語,而聶怡鸞卻哼哼道“什麽信念值得你這般拚命?”。
葉豐都緩緩起身,斬釘截鐵道“以仁者之心衛亂世之道,舍無畏之身護大義之火,為國為民才是一個衛道者價值之所在”。
聶怡鸞臉色一白,反駁道“世間修煉者何止千萬,憑你一個人根本無法扭轉大局,到頭來只會被歸於異類,再難有立足之地容身之所”。
葉豐都聞之搖頭輕笑,旋即說道“當年墨子去遊說齊王停止攻打魯國,途中遇見一位朋友,就對他說如今天下人都多行不義,你何苦一個人去做這種明知不會有結果的事情呢,而墨子卻說他有十個兄弟,其中九個非常懶惰,有田不耕,有子不種,如果連我也不去努力,他們都會被餓死的”。
九叔撫掌大笑道“好,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我總算沒有看錯人,不過,你修煉的時間還短,與那些直系的茅山弟子相比法力猶有不足,只能以五術之妙和戰鬥經驗來彌補,所以,我會為你選一個歷練場所,你最好有點心裡準備”。
葉豐都聽了雙腿都微微發顫,記得上次九叔也是這種語氣,結果弄來一大群僵屍給他當陪練,現在說不好又會出什麽么蛾子呢。
聶天星思忖片刻,突然抬起頭吃驚道“你難道想讓他去黑金武道場歷練不成?”。
就連聶怡鸞都呆了一呆,不可思議道“九叔,您不是開玩笑吧,那地方可不是鬧著玩的,在那裡人命如草賤,一旦登台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小葉子未必能適應得了”。
九叔仿佛一株堅松般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道“其實我早就有這個計劃了,這次提前來京城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豐都這一年多學習了太多理論性的東西,但並不能得心應手的應用,只有用血和淚去灌溉,傷與痛去鑄就,在生死邊緣掙扎,存亡之際徘徊,如此方能將潛力轉化成自己的力量”。
聶怡鸞與父親對視一眼,張了張嘴盡不能說一句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瘋狂。
倒是葉豐都似乎早已習慣,嘿嘿笑道“先說說這黑金武道場是個什麽勞什子地方,難道比活僵屍還恐怖?除了閻王殿我還真沒有什麽不敢去的”。
聶怡鸞哀歎一聲“你呀,真是無知者無畏,黑金武道場最初是由道門聯合創辦的,為的就是吸收人才為己用,可這些年道門逐漸沒落,不問紅塵,一心求仙,對世俗也排斥起來,黑金武道場隨之也變了味,成了一個見不得光的賭鬥娛樂場所,裡面充斥著血腥的氣味,籠罩著死亡的陰影,並且沒有絕對的輸贏,只有活下去才是真的”。
葉豐都撇了撇嘴道“怎麽聽著像古羅馬的鬥獸場,既然見不得光還依舊存在,看來背後之人不簡單啊, 如此草菅人命都沒人管嗎”。
聶天星搖頭哂笑“黑金武道場早已脫離了道門掌控,現在的東家非常神秘,而且頗有能量,把這裡打造成了私人聚寶盆,越是血腥殘忍越能刺激那些有錢人的感官,源源不斷吸引他們前來,還在場外設了賭盤,那些參賽者勝出後也能得到暴利,以至於那些亡命之徒都趨之若鶩”。
葉豐都忽而眼睛發亮,哈哈笑道“如此說來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起碼還有大把的錢可以賺,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就去那裡耍耍”。
聶怡鸞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氣呼呼罵道“小財迷是不是窮瘋了,你是一個修道者,要那麽多錢幹什麽,這麽貪財小心被打死”。
葉豐都翻了翻白眼道“我是用不著,可以後我兒子用得著吧,還有我孫子和重孫等等,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
見兩人一副勢成水火的模樣,九叔急忙打斷道“他們說的只是普通的武鬥場,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法鬥場,那裡才是修煉者真正的戰場,得到的東西自然也不會是凡物,既然你這麽自信,我覺得有必要給你定個條件”。
葉豐都驟然滿臉苦澀,求饒道“九叔,您看又誤會我了不是,我這點本事算什麽,去那裡主要就是為了歷練自己,同時順帶著搞點副業而已,至於條件就不必了吧”。
九叔卻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說道“此次歷練先從武道場開始,並且不能使用法術和法力,只能用你學的武術對敵,同時還不能傷及對方的性命,就這麽定了吧,明天就讓怡鸞帶你去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