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幫野心大,誓要成為彩霞山發聲最大的那個勢力,這些年來不斷地吞噬著七玄門的地盤,彩霞山一共十五個城鎮,野狼幫自得四個,七玄門六個,剩下五個由鐵槍會、斷水門、金剛門、飛斧幫、十字莊分別掌控。
這邙山鎮則是野狼幫之前從七玄門奪取的,七玄門的高層原本也只是派燕行和厲飛雨兩人探查一番邙山鎮中野狼幫的虛實,畢竟他們兩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的威脅力不大,作為探子斥候,最是合適不過了。
燕行和厲飛雨進入邙山鎮後,並沒有發現什麽值得注意的事情,都是些野狼幫的小嘍囉看管重要的場地,他們二人要是打探消息當然要去最大的酒樓金冠樓了,這金冠樓分二層,一樓的都是些獨行客、商販和雜役等人,二樓才是那些達官貴人以及野狼幫中高層的修士。
燕行和厲飛雨裝扮成了兩個初出茅廬的少年郎,但是隻點了兩個素菜,一個燒鴨,一個烤雞,八個饅頭,這鎮裡的夥食確實比山上的要好很多,厲飛雨和燕行先是狼吞虎咽了一番。
吃到八分飽的時候,這才開始注意探聽消息,這酒樓裡面當然不會有什麽絕世武功的秘密,或者什麽寶藏圖紙之類的消息,都是些尋常的小道消息。
“聽說,過些時日,野狼幫又要進攻七玄門的重鎮虎頭鎮了,七玄門要是再丟了虎頭鎮,那勢力就要跟野狼幫拉平了。”一個明顯是走南闖北的貨郎模樣的人說道。
“不可能,野狼幫剛剛拿下邙山鎮不到半年,他們損失的人手不少,穩固此鎮還來不及,怎麽會輕易冒險再進攻虎頭鎮。”一個頭戴寶玉的八字胡老板模樣的人說道。
貨郎見他質疑自己的話,有些急眼了,“野狼幫雖然損失了七八十個人手,但是七玄門也不好受呀,他們也損失了一百多個弟子,連護法都死了三個,聽說一個副堂主也身受重傷。”
“不說啦,野狼幫和七玄門的爭鬥與你我何乾,誰做老大,我們都是挨宰的人,只希望這次五當家少收些‘頭錢’,七玄門在的時候也只是十抽三,自從野狼幫佔了我們邙山鎮,卻要十抽四,我已經跟前街的商戶商量一齊跟五當家商量,看看能不能少抽些‘頭錢’。”八字胡老板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
隨後他們的話都是些無關痛癢的,燕行就沒有聽下去的必要了,他也從那兩人的對話之中,知曉了此地的頭領和野狼幫幫眾人數等情報,差不多也是離開的時候了。
但是卻被厲飛雨勸住了,原來依照厲飛雨的急性子,這點情報的功勞他是一點都瞧不上,他早就盯著護法的職位了,七玄門原本是按資格年齡上位的,但是自從跟野狼幫衝突了之後,七玄門就改革了升級之路,只要有大功在身,不論年齡,不論手段,就可上位。
厲飛雨當然不會蠢到刺殺那位五當家了,他是盯上了另外兩個藍衣執法,野狼幫的藍衣執法與七玄門的護法相當,要是他和燕行一人擊殺一個藍衣執法,那七玄門副護法的職位他們是穩定的了。
燕行原本不願冒險,但是想了想兩個藍衣執法的地方,他有些意動,因為要分散監控全鎮的緣故,一個叫做虎鐵杖的藍衣執法在東市正月坊,佔了一個原本七玄門大院駐留,而另外一個馬太休的藍衣執法在北市的雀兒樂妓寨駐守,正主五當家則不在鎮中,因為剛剛吃飯的那個八字胡老板五日看見五當家了出了鎮,現在還沒有回來。
先易後難,那馬太休既然住進了妓寨,肯定是個貪花好色之輩,警惕之心沒有虎鐵杖強,所以燕行和厲飛雨蒙面悄悄潛入了妓寨的後院,此時天已下起小雨,雨聲掩蓋了厲飛雨和燕行的腳步聲。
墊腳先讓厲飛雨跳入牆內,這樣就不會觸碰到牆上的松瓦驚醒裡面的人,厲飛雨的飛落在一顆大樹上,然後將飛索扔出牆外,燕行接過飛索綁在自己身上,比劃手勢,厲飛雨見狀一把將燕行拉了進去。
兩人四周打量了一眼,有後院有個守衛野狼幫弟子,不過他此刻正在打盹,厲飛雨示意燕行將後院的門半打開半掩住,這樣如果有意外的話,他們兩個也能及時的撤離,而厲飛雨則是悄悄的摸近那野狼幫弟子的身後,仔細聽了他的呼嚕聲,確定此人不是裝睡之後,厲飛雨一把捂住此人的口鼻,然後風雷勁重擊拍中此人的後腦,那野狼幫的弟子吭都沒有吭一聲的就死掉了,而且一點外傷的痕跡都沒有,更別提什麽血腥味了,只有厲飛雨清楚,此人的腦子已經被他拍成了漿糊。
依然將此人平穩的放在椅子上,造成他睡覺的模樣,而燕行則是抓了一個龜奴,敲打詢問了馬太休的具體住處和旁邊房間的情況,就將此人打暈藏匿了起來。
根據剛才這小廝的說法,馬太休正與一個新進的小娘皮纏綿,他素來喜歡熱鬧聽牆根,所以左右和對面房間都有客人在,左邊房間的是一個蒙面的男修似乎在等什麽人,右邊的是馬太休的妻弟金四兩,對面的則是本鎮富商劉富貴,此時還在大廳宴請賓客沒有回房休息。
這讓厲飛雨和燕行聽著直皺眉頭,左右兩邊的房間都被佔住,一有響動恐怕他們立刻就被發現。
至於悄悄的潛入馬太休的房間,他們根本不做任何想法,但凡是刀頭舔血混江湖的人,那在門窗處都會動些預警的手腳,防止半夜被人暗害。
厲飛雨跟燕行如此計劃著,過了一會,二樓馬太休的房間傳來了一陣陣男子暗哼和女子求饒的聲音,而門外卻傳來了對面敲門的動靜,“劉老爺,您在嗎?劉少爺讓我給您送水來了,您開開門。”
原本正在激烈運動的馬太休的動作變得緩慢了起來,略帶警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的聲音又傳來了,“劉老爺, 您開開門啊,是喝多了嗎?小的來服侍您洗洗?”
“劉老爺開開門!您可別嚇唬小的我呀。”
馬太休聽了一會,然後回復了一句,“滾蛋,劉富貴沒回來!”,看了看身下嬌嫩的身軀,然後又開始瘋狂欺凌。
“沒回來,不可能啊,劉老爺一刻鍾前喝多了一個人上來的,還吩咐小的燒些熱水的。”屋外傳來那小廝的聲音。
馬太休剛起的興頭,又被這小廝打斷了,恨恨的穿了個短褲衣服,又將旁邊掛起來的佩刀握在手中,怒氣衝衝的打開了房門,由於房間的門是雙門,他是雙手掀開的門,所以刀也擋在門後。
而他剛開了一道門縫,就看到小廝還在敲對面的門,等到門被他打開一半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旁邊飛出來一道黑影,正一拳砸在他的腦門上,將他打的眼冒金星,正是從隱身側面的厲飛雨。
而厲飛雨這一拳也只是貪圖隱匿,威力卻並不大,馬太休雖然腦門子發暈,但是求生的本能以及房間中女子淒厲的叫聲卻讓他恢復了一些理智,將手中的百戰刀揮舞在身前,密不透風之下,厲飛雨赤手空拳一時半會還真拿他不下。
而此時,旁邊房間馬太休的妻弟金四兩已經聽到動靜衝了出來,不過裝扮成小廝的燕行的九節鞭已經飛射出來,厲飛雨見狀放下心來,先對上那金四量。
那馬太休揮舞著百戰刀將身上封閉的密不透風,燕行雖然有卜筮之能,但他的鞭速無法抓住馬太休那刀法中一閃而過的漏洞,不過既然一道九節鞭無法克制於他,那麽兩道九節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