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聽燕行說符籙已經用完了,不由得疑神疑鬼起來,然後下面就有人向吉周詢問:“吉師叔,這只是同門間的比試,有必要用這麽多符籙砸人嗎?是否有違比試的初衷了。”
下面的人紛紛的應聲,吉周見眾人皆有抱怨,和另外兩個師兄交頭接耳起來,然後吉周暗中給燕行傳音了幾句,隨後吉周大手一揮,止住了吵鬧的眾人。
“休要喧鬧,符籙也是鬥法的手段而已,日後你等行走修真界,與他人生死鬥法,難道還要對手規規矩矩與你相鬥嗎?不過這同門比鬥,確實應該以磨煉自身本領為要,你們下面比鬥就不要使用符籙了!”
“還有誰來挑戰這位燕師侄?”
“我來”“我上”“讓我指點指點這位師弟!”下面紛紛嚷嚷的吵著要上台。
吉周見人群洶湧,細細挑了一個練氣十二層的糙漢,那糙漢見吉周點中自己的,大喜的跳上了台上,繳了一枚靈石,開始自報家門。
“辛南山胡不疑,練氣十二層,來指點指點師弟你如何做人!”這糙漢口氣倒是不小,不過他說話間,已從儲物袋中取出了數十枚鏑聲鏢,這人在修士中也算是一種奇葩,這種法器他當然不能全部禦使出來,但是在擂台賽中卻十分的適合。
胡不疑遠不像他表象一樣是個粗糙之人,他沒等燕行施展開招式,在十丈外就運足靈力,將一發鏑聲鏢擲了出來。
“好快!”燕行心中只有這個想法,哪怕他有卜筮之能,能提前預知鏑聲鏢的路線,身體也未必能及時的跟上反應的速度,艱難的避開了第一個鏑聲鏢,只聽又一聲“咻”一個鏑聲鏢飛來。
這鏑聲鏢的速度高達一瞬三十丈,倍許與燕行的速度,與初級中階的法術的速度相當,燕行實在是無法理解胡不疑為何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能同時發射出這麽多鏑聲鏢,這跟瞬發初級中階的法術天才一樣了。
要知道,一般煉氣期的修士施展一門低級低級的法術也需要十瞬的時間,難道這胡不疑簡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除非?燕行眼睛一眯,想到了什麽,下一個鏑聲鏢飛來之時,發動卜筮之能,燕行細看了飛來的鏑聲鏢,暗暗稱奇,然後他隨意的撐起了一個土屬性的護罩,卻見那鏑聲鏢雖然將他的這個最低階的土屬性的護罩打碎,但這鏑聲鏢的速度也大減,被燕行的蠍尾鞭隨意弄一下,就掉落在地上。
原來這胡不疑手中的數十枚鏑聲鏢,有真有假,真的鏑聲鏢的速度和初級中階的法術相當,威力堪則比低級高階的法術,假的鏑聲鏢則純粹是空包彈,嚇唬人而已。
然而這鏑聲鏢來勢太急,一般的修士哪能在倉促之間分辨的出真假?
但是燕行也不敢靠前,太靠近此人之後,就沒有躲避那隻真正的鏑聲鏢的騰挪空間了,燕行這番做法,倒讓胡不疑變得驚疑不定了,他隨後又摻雜了一個真的鏑聲鏢,卻被燕行提前避開,而那些假的虛招則被燕行輕易的彈開了。
等到胡不疑將手中的數十枚鏑聲鏢釋放完,他也算光棍的說道:“痛快,痛快,師弟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俺胡不疑服了,認輸啦!”
燕行自然識趣的將散落周圍的鏑聲鏢聚集起來,還給了胡不疑,然後跟胡不疑客氣道:“師兄才是好手段,師弟差點著了道。”
胡不疑擺擺手就下了台,燕行則站在台上對胡不疑的鬥法方式若有所思起來。
然後,又有一名女子從人群中分流出來,由下而上打量此女,纖纖玉足配上黃履白襪,腰系綾羅百褶裙,身披粉紅小衣襯著完美身段,在上面嘛,就是一張富貴華麗的臉蛋,只是此時稍顯稚嫩,也許只有這種練氣期的女修的面容,才是原汁原味的。
而等到築基期之後,女修們才有大把的時間修整自己的面容,這女修一出現,周身的男子就自動為她騰出了空間,隨後又瘋狂的靠近保持著距離,深怕唐突了這位佳人。
“這是三大家族聶家的大小姐,聶家族長聶鐵山的獨女聶盈,”早有人認出了此女的身份。
“怎麽之前沒見過這位師妹?”
“聶師妹常年閉關, 極少露面,想不到她年僅十八歲就練氣十三層了。”
“聶師妹也要上擂台上鬥法嗎?”
“那是自然,他們家族弟子也要實戰演練的。”
只見萬眾矚目的聶盈衝著吉周微微施禮道:“吉師兄辛苦了,師妹也想向這位師弟討教一下呢。”
吉周哪裡敢得罪她,另外兩名築基修士也笑臉相迎:“指點後輩是我等應盡之事,聶師妹請上台,我們會護住你的。”
然後吉周轉頭板著臉對著有些發呆的燕行說道:“燕師侄,你可要好好陪聶師妹‘比試’。”他在比試二字上下了重音,私下卻跟燕行說了聶盈的身份,讓燕行千萬不要傷了聶盈分毫。
燕行自然點頭應答,他也不願招惹靠山這麽大的人物,挑個時機認輸了便是。
聶盈飛身上了高台向燕行報了自家姓名,然後也不取法器,捏訣念咒了起來,然後便是一道初級高階的火雲術,燕行看著旁邊的竹條無奈了起來,又是一位主火攻的的對手,專克他血神的神通,無奈之下讓竹條先行血遁了隱匿了身形。
聶盈手托一道巨大的火雲,如同祝融再世一般,太小的弟子再也不敢小瞧了她,而旁邊三個隨時準備保護聶盈的築基修士也松了一口氣,反而擔心起了燕行,這麽大的火雲術,連他們都不能保證能夠躲避開來。
“在下認輸。”燕行乾脆利落的跳下了擂台。
聶盈卻不也看燕行的背影,反而盯向了人群角落中的另外一人,“李季風李師兄,師妹想請你指教一番,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