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掌櫃聞言一喜,不過也壓製住心中的喜悅,又去取了一具貳生屍來交給燕行,燕行收下兩具貳生屍和五千靈石,這才心情大好的問道:“田掌櫃,如今可否告知在下跨國運鏢的事?”
田掌櫃平複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沉吟了一下,這才取出了一張地圖,燕行四人近看,正是整個天南的地圖和萬寶樓的分店位置,其中萬寶樓在就有七家,正好七派各一家。
萬寶樓在其他國家也多有分店不計其數,這份財力不愧是天南四大商盟之一,田掌櫃指著越國隔壁的薑國說道:“這薑國也布設了三處分店,若是在這兩國傳遞貨物和信件,鏢運費用不高,不超過百靈石即可,然而若是跨國進入魔道的勢力天羅國,因為天羅國和薑國越國的緊張關系,來往的貨物要經受查驗和抽稅,所以鏢運費用高達數千。”
“這費用也實在太貴了,貴樓豈不是隨便走兩趟鏢,就能抵得上你們開店經營數天?”韓立質疑道。
“哈哈,這位道友有所不知,本樓雖然有元嬰前輩坐鎮,但一般的運鏢都是結丹或者築基修士領隊,元嬰修士不會明目張膽的進入其他勢力范圍內,否則會被對方的元嬰修士時刻緊盯或者驅逐,畢竟一個元嬰修士能做的事太多了,若是擒殺後輩弟子或者偷盜寶物,都是無法預料的,所以我們最多也只是派結丹修士保鏢押運。”
“但是,就是因為這個道理,導致了有邪修攔路截殺,結丹期的修士他們或許不敢招惹,但如果是築基修士領隊,那他們就敢火中取栗,搏上一搏。”田掌櫃語氣變得沉重,“近十年,越國境內我們有二十三名築基修士死於截殺,一名結丹修士身隕蜈蚣嶺。”
“至於到了天羅國,天羅國魔道六宗雖然表面與我們和睦相處,但背地卻有不少的門下弟子偷襲我們萬寶樓的押運貨物,損失最是嚴重,單是今年就有三十名築基修士和三名結丹修士被截殺,鏢損人亡。有不少的供奉都拒絕出運魔道這條路,樓內隻好提高了押運的報酬,每隊三個結丹修士為一組,這才勉強維持了這條線。”
韓立和燕行聞言,這才明白過來鏢運費用為何這麽貴了,單就依照他們的修為,強行跨國,只會引得高階修士的覬覦,殺人奪寶,看來萬寶樓的這條線是必用不可的了。
燕行又問道:“不知具體費用如何收取?”
田卜離答道:“分密鏢和活鏢,密鏢不論押運的具體是何物,一律五千靈石,活鏢則是依照貨物的價值按照十分之一抽成。”
韓立和燕行雖然早有所預料,但是還是被這驚人的運費給驚住了,燕行思緒飄遠,與修道成仙相比,這些靈石都是身外之物,護住韓立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剛開始接觸韓立,燕行是有私心的,一心想著跟著韓立走過的道,一路向著道祖之路修煉,但這麽多年來的接觸,雙方已經是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弟,雖不至於以命交命,但絕對沒有互害之意。
花了五千靈石,向田卜離購置了一個送鏢的印信,以後只要憑借這印信就可以在各個萬寶樓的分店押鏢送運。
與田掌櫃告辭之後,四人離開了萬寶樓,燕行讓其他三人先回黃楓谷,他則是易容成另外一個皮囊趙起的模樣,進了三星院。
一名坐館見到來人只是個煉氣十層的修士,語氣稍有怠慢之意,“小兄弟來此作甚,是來購買還是售賣道貨?”
而當初一名接見過燕行的白發老者,老遠見到是燕行,立刻就快步上前說道:“趙道友,你可是來找白前輩的?他今日卻是不在此,而是去天星閣找侯選前輩喝茶去了。”
得了消息的燕行連忙追問:“去了多久了?白道友最近可曾參加過什麽拍賣會?”
“這半個月來倒沒有,不過剛才倒是有個結丹前輩來找他,據說是跟一株滴血珊瑚有關系。”白發老者有些憂心的加了一句,“那位前輩脾氣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而且那滴血珊瑚的來歷有些不正規,不知道白前輩會不會出事呢。”
聽到老者這般說話,燕行有些警惕起來,當初白道人跟他說過,道上經常有些朋友低價售賣貨物給他,雙方都知道交易之物的來歷不明,只不過這中間的差價太高,惹得白道人鋌而走險願意做這筆生意。
畢竟一千收回來的東西,往往能賣出去五千靈石,這生意遠比種植藥草靈田見效快,比殺人奪寶安全,較之組隊獵妖的技巧也小的多,白道人素有信譽,故而很多道上人願意經過他手出手“贓物”。
燕行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去天星宗的分店,看看白道人能不能再替他引薦那位陣法師侯選,之前那座天罡星砂陣在與林達安的大戰中毀於一旦,他繼續一批威力一樣的陣法,也作為韓立在魔道保命的手段。
這樣想著,朝著天星宗分店走去的燕行卻突然閃身進了一個店鋪,裡面的店鋪小廝見有客人來,立刻就欣喜的打招呼,而燕行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櫃台上面的法器,假意打量這法器的好壞,旁邊小廝則是笑嘻嘻的介紹。
實際上,燕行的注意力則是在剛才自己迎面的大路上,正有一名境界極高的青衣修士,手中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看不清此人的臉面,但燕行卻認得此人身上的衣物,正是白道人經常穿著的與其他三星院人服飾不一樣的高級服飾。
那青衣修士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偏偏又不好在這裡處理這白道人,只能將他擒下,趁著黃楓谷管事之人沒有出來阻攔,趕緊出了坊市,再來炮製此人!搜魂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