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色傳音符突然從洞口飄了進來,懸停在他身前。
“咦?是師傅?”
韓鳴一眼便認出了傳音符的主人,正是他的師傅凌雲子。
他自然不敢怠慢,當即往符內注入法力,凌雲子的聲音頓時在洞府中回蕩。
“老四,明日來為師府上一趟。”
凌雲子的話語簡短而精煉,只是叫韓鳴去一趟他的洞府,卻並沒有說具體何事,看來並非是三言兩語可以講清楚的事情。
這是他四年來第一次召見韓鳴,韓鳴自然重視異常,於是第二日一早,他便早早地禦劍來到了凌雲子洞府外。
他剛準備進入洞府之時,一道黃色遁光突然出現在天邊,向著韓鳴的方向飛來。
“咦?”
韓鳴看向那道黃色遁光,臉上布滿了驚疑之色。
他在凌雲子座下四年,竟然從未見過此種顏色的遁光,不知來者究竟是何人。
“哈哈哈哈哈!!下面可是韓師弟?”
一聲豪邁爽朗的粗獷笑聲傳來,那黃色遁光中的人影終於來到了韓鳴身前,露出了廬山真面目,竟是一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方臉壯漢,身穿一身土黃色勁裝,頭髮肆意披散在身後,臉上棱角分明,還有些許胡茬,一副不拘小節的模樣。
“閣下莫非是......?”
韓鳴聽到對方如此稱呼,心中頓時已經有了猜測,這多半就是那名一直未曾見過的二師兄了,剛入凌雲子座下之時曾聽程裕提起過此人,據說還是一名體修的樣子。
“二師兄?”
韓鳴試探著叫出口。
“哈哈哈哈哈!!!!什麽二師兄?這未免也太難聽了,我叫方巡,你叫我方師兄便是。”
壯漢聽到韓鳴稱呼他為二師兄,又是一陣大笑,隨後報出了他的本名來。
“見過方師兄。”韓鳴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開口叫道,
“韓師弟不必多禮,我可是早就聽秦師姐說起過你了,今日一見,果真是儀表堂堂!”
這壯漢居然直接開口誇起韓鳴的外貌來,這讓他有幾分不解,修士之間很少有誇讚男子外表的,對於他們修仙者而言,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誇讚他外貌之人。
不過嘴上還是客氣地回應道:“哪裡哪裡,方師兄謬讚了......”
正當方巡還想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又是一道紅色遁光劃破天際而來。
正是他們的大師姐,秦霜紅。
“方巡,你又在韓師弟面前說我什麽壞話?”
她竟好似聽到了二人對話一般,一到身前就開口質問起方巡來,似乎回答不讓她滿意的話就要好好收拾他一頓一般。
“哪有啊?師姐,你聽錯了。”方巡卻絲毫不敢承認,而且眼光躲閃,似乎頗為害怕這位師姐的樣子。
“韓師弟,你說,他剛才有沒有說我壞話啊?”
秦霜紅話鋒一轉,看向了韓鳴,笑意盈盈地開口問到,語氣相比起跟方巡說話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而方巡此時看向韓鳴的眼神卻有幾分祈求的意味。
“見過秦師姐,師兄他並未說師姐壞話,不過是說師姐時常提起我罷了。”韓鳴這個愣頭青,竟然將方巡剛才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還並未覺得有何不妥的樣子。
“好哇,還說沒有將我壞話,我怎麽可能時常....!”
正當她要向方巡發作一番之時。
一道聲音從府內傳來,打斷了她的話語。
“既然三人都到齊了,那便進來吧。”
“是。”
三人沒有絲毫猶豫,齊齊對著洞府方向,躬身回應道。
......
片刻後,洞府內。
凌雲子手拿一本書簡,倚坐在石椅之上,一邊看著手中的書簡,一邊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在研究什麽功法的樣子。
剛進洞來的三人則是一字排開,齊齊對著凌雲子躬身施禮道:
“見過師傅。”
凌雲子見此,放下了手中的書簡,看向面前三人。
“老四,你和老二似乎還是初次見面吧?”
他一開口便向韓鳴問出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來。
“正是。”韓鳴則是一驚,沒想到師傅竟然連這種小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心中對凌雲子的敬意更盛了。
“你這位師兄,可是以煉體之道築基的,你所修的功法既是體法雙休的路子,為師在煉體之道上可指點不了你什麽,你平日裡多問問老二吧。”
方巡聽聞此言卻是連忙開口道:“師傅您這是說的哪裡話,以師傅您的見識,怎麽會指點不了韓師弟,真是折殺弟子了。”
就算凌雲子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方巡可以代自己教授一些韓鳴的體修之道,但方巡卻是萬萬不敢真的當面應下此言的,不然也太自大了一些。
凌雲子自然知道他所想,並沒有繼續糾結於此話題, 而是輕飄飄地看向了大師姐秦霜紅。
“霜紅,你已經到達築基巔峰多久了?”
凌雲子叫所有弟子都是稱呼的門中位份,唯獨叫秦霜紅卻是直呼其名,這讓韓鳴多少有些不解的。
“稟師傅,大約有五年了。”
秦霜紅竟然在築基巔峰的境界上停留了五年之久,在韓鳴還未入門之前就已經停滯不前了。
“五年,說短也不短了,既然你閉關始終無法突破,不如就出去轉轉吧,說不定能有一些感悟。”
說著凌雲子單手一抬,一道青光閃過,一枚小巧玉簡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執法堂劉長老此前傳來的玉簡,說是在溪國與元武國交界處,發現了魔道築基期修士的蹤影。需要派人前去查探一二。”
“他們人手不夠,原本說是從我這裡再借調一人,不過機會難得,我想讓你們三人一同前去,調查完成之後再順便替我辦一件事情,你們可願意?”
三人自然沒有不願意的,當即躬身,齊齊回應道:“弟子願意。”
“既如此,三日後,便去執法堂報道吧,他們自會有人安排此事的。”
說罷,凌雲子便收起了玉簡,準備打發他們走人了。
臨走前韓鳴卻突然問了一句:“請問師傅,程師兄他……?”
凌雲子似乎早就猜到了他有此一問,淡淡地回道:
“老三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掛念。”
韓鳴自然不再有疑問,於是三人紛紛告辭離開了洞府。
隻留下凌雲子一人坐在石椅之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