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也不代表这事就是他做的。”
特助点点头,又翻出陈楚的那桩案子,“那这件也赶紧结案吧?”
“嗯,之前不就敲打过了?”
楚云凡整理了其他事务,先……处理别的吧,江叙白的事情……
“你有查过他和林西之间……算了,不用了。”
他们之间绝对有过节,就夜总会那件事而言,江叙白不至于对林西下死手,肯定还有别的事情,但这事一旦查下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含糊过去是最好的解法。
不过林西是为什么放出来了?他的刑期可不短,“你去查查谁在林西那边动了手脚。”
特助挺直了腰背,赶紧递上另一份资料,“您看看这个。”
楚云凡一页一页翻过去,这些人他大概都听说过,略微有印象,可这些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放了林西出来?
他翻到最后,突然想起来,两年前,李庆求到他面前,请他帮忙给小钦想想办法,那次是什么事情来着?他当时忙着处理西南水患,哪里有空管严溪钦的破事……最后还是从林姑父那边借了人手,好像就是这几个人?
楚云凡翻出两年前的记档,确实如此……难道严溪钦和这些人一直有来往?是严溪钦放了林西出来?
但严溪钦好好的,怎么会跟江叙白过不去呢?等等……雨林这个节目……严溪钦也是投资人之一啊……
那天他去李庆家里,严溪钦回来得很晚,也是说有个节目要跟……是严溪钦要对江叙白下手?!
楚云凡想想觉得不可能,严溪钦和江叙白没来往过,陈楚本身就得罪很多人,他对太多人下过手,不见得是严溪钦指使他伤害江叙白。
楚云凡想得头疼,意识再次昏沉起来,困意如潮,他只能闭目养神,等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千万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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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白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陈修远说的那些话还在心中反刍,他是个俗人,这次雨林遇险着实凶险,何况他现在身边还有楚云凡,他必须考虑楚云凡的心情,这样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楚云凡可禁不起他这样折腾。
江叙白坐在公园长椅上,不少小朋友正在玩滑梯,对哦,今天是周末……楚云凡竟然不放假……才刚开年就这么忙,身体又不好,这工作真是夭寿。
说好去医院做检查也没去成,这一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江叙白百无聊赖,正好路过商场,进去买点好吃的犒劳辛勤工作的楚先生。
正挑零食,手机突然响了好几下,是林悦月打来的电话,自从他去拍摄雨林,这么长时间就没联系过了,也不知道红姐有没有告诉她……
“喂……”
江叙白的问候还没说出声,林悦月那边就传来了欢呼声,而后满是喜极而泣的哭腔:“白哥——!!!”
江叙白听着那边不小的动静,满脸茫然,“怎么了?”
林悦月勉强止住哭,声音闷闷的,喜悦丝毫不减,“你看新闻了吗?说雨林全部人员都……”
“呃,我知道,遇到猛兽袭击,很多艺人出事了。”
江叙白松了一口气,不是别的糟心事儿就行,想起那满地断肢内脏,他再心狠手辣也难免心有畏惧,猛虎离他不过一米远,他险些也成为虎爪下的亡魂。
“不是……!白哥,你看新闻!节目组全体人员都出事了!”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模糊,江叙白浑身一冷,挂断电话立刻点开新弹出来的咨讯……
X航xm2739客机……坠毁……营救人员称无人生还……
江叙白愣在原地,时间过去很久,他终于回神,赶紧拨通陈修远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剧烈急促的呼吸却无法给他的带来足够的氧气,江叙白的手颤得厉害,反复拨号,始终只能听到冰冷的机械音……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江叙白反复刷新咨讯,一条又一条讣告发出来,始终没有看到陈修远的消
他抱着最后的希望,反复祈祷陈修远没有上那架飞机,他几乎忘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消失殆尽。
突然,手机再次响起,是经纪人红姐打来的……
“红姐?”
“你和陈修远有过合作吧?”
“是……”
浑身的细胞都抗拒着,他不想听任何人讲话,不想接收任何消息,什么都不想……
可红姐的声音还是传到他的耳边,“陈修远没有签经纪公司,他的活动都是个人意志,但是……你也知道,他也算是个公众人物,粉丝数量不少,必须给个说法……”
江叙白明白了……陈修远几乎没有圈内好友,周宇瑾去世了,只剩他一个人……陈修远的社交媒体全是个人运营,如今需要一个人发布他的讣告……
红姐带来的始终是坏消息。
“红姐……他真的……”
“嗯……节目组里所有人都在,除了你……”
江叙白茫然地站在原地,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包薯片。就在这样一个阳光和煦的暖冬里,一切稀松平常,没有任何预兆。
江叙白答应了红姐的要求,挂断电话,脑子发昏,撑着购物车半天直不起腰,导购员看他情况不对,好几次路过他,确定他真的身体不适才走上前:“这位先生,您……需要叫救护车吗?”
“不用……”
江叙白抱着一包薯片,恍惚付钱,游魂一般在街道上飘零。
他逆着人群的方向,偶尔有人认出他,但江叙白实在没有精力回应别人,他恍惚站到江边八角亭中,正直枯水期,江水寂静地流淌,耳边时不时传来说笑声。
他回过头,依稀看见泛黄的灯光,路边种着两排茂密的树,路长得看不到尽头,三个青年人并肩走在校园里,说着各专业最坑的课,或说着哪个食堂的饭好吃……
刚上大学时,他们三人都拮据过很长一段时间,某次晚上打完球,他们躺在草地上休息,第一次听到陈修远抱怨道:“为什么要过着这样的生活,想想宁愿从来没有活过。”
周宇瑾一左一右勾住他们:“有一个很幼稚的说法,说灵魂转世前会看到自己的人生剧本,只不过忘了而已,这段旅程里肯定有你向往的故事,你才会选择它,我觉得遇到你们,就是最大的期待。”
后来,周宇瑾很少回学校了,他从来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越紧密的关系越不擅长维系,甚至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走散的,或许是某次午餐后,或许只是一次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的大课间,下课铃声响起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自周宇瑾去世后,他和陈修远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断了,他怨陈修远不肯告诉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