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皇劫 第16章 長老匯集 分辨敵友

“既來之，則安之。把長老們招來商討對策吧”

“此事確是刻不容緩”，朱紫起身欲走，卻突然醒悟過來，回頭問:“你這是叫我去跑腿嗎?”。

亦清不語。朱紫是蓮族最年長的人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歲。

“早叫你選幾個機靈地來伺候，硬是不聽，連這跑腿的事都得我這萬年老骨頭去做”

“好！此事聽長老的，煩請長老給選兩個機靈點的過來”

“哼”朱紫長老冷哼一聲，走了。

“這個倚老賣老的老頭！”

朱紫走出亦清的營帳，就見到一溜伸長脖子等待面見蓮皇的老家夥。十大長老除了九叔雲影與阿芙外，都在外面等著了。

“阿九和小十呢?”

“路上遇著了，說是尊上交代去辦事兒”，一個長老回答。

“既如此，且等著罷，等他們來了，在一起去面見尊上”

長老們皆無話，悶頭等待。

朱紫幾不可聞的歎息，其余七位卻齊齊朝他看來，卻也不問。這些老家夥，都知道本族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了。

眾人等了將近一刻鍾，誰也沒有說話。雲影和阿芙回來的時候，看到老家夥們不約而同的沉默與凝重。

“進去吧！”沒有一個人開口問二人為何姍姍來遲。

十個人一同擠進亦清的營帳。亦清正在上位端坐沉思，見眾人進來，便叫大家坐下。

“尊上，如今是個什麽情況，還請明確示下”

“示下?諸位長老，其實早已明白，此行不易，對吧?”亦清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蓮族樹大招風，所謂賞賜，所謂把神界最好的區域封給蓮族，不過是有人想砍樹而已。可恨這幫老家夥，早就料到，卻無人稟告於他。

“尊上，所有的事情都隻基於猜測，神尊諭下，誰敢置喙?”朱紫先開口。

“你們是當我是傻子，擔不起事兒嗎?”

“尊上莫氣，眾人也是怕尊上過於操勞，所以才沒有用不確定的事來勞動尊上”九叔勸道！

“勞動?不說實情！萬事不明！本皇傻傻的獨自前去清凌神府，以示尊重，結果被人伏擊。伏擊我也就算了，那清凌，還到我蓮族營地，下一場那樣的雨，我們毫無防備啊！倘若給族人造成大的損傷，你們與我，罪莫能恕！”

“是我不讓他們說的，於公於私，都有理由”朱紫身為大長老先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於私，亦清，你雖然繼任蓮皇，但終歸是個少年，少年該享受的美好時光，該沉浸的幸福，你現在都沒有了！失去雙親，未得愛情，唯獨友情還可以再多幻想幾天，我們不忍連這些都給你剝奪了。”

“於公，所有人都盯著你。你的一舉一動都不是什麽秘密。只有蓮皇不知，我們這些老家夥才得以悄悄行動，盡可能的多帶些家當來”。朱紫耐心解釋。亦清心中的氣消了一大半。

“那你們又都帶出什麽來了?”

“尊上方才叫我統計糧草，已經都完成了。一個月，我們還承受的起”

“除了糧草之外，其余的無須再花費時間去做調查，我們這些老家夥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自然就早早做好了準備”

“我們當初就不該答應舉族搬遷，祖居之地就不該離棄，我若是知道是這種情況，在神尊面前便會力爭留住碧蓮湖。”

“尊上，我們這些老家夥最怕的是您在神尊面前提條件，您一提條件，別人的條件就順理成章，尊上提出的條件若想滿足，必定是要用更大的代價去交換”。

“碧蓮湖，無論如何是留不住的，交出去，我族遷徙可換得多些時間”

“此話甚好，偌大個碧蓮湖，蓮族祖地，資源豐富，取之不盡，夠折騰一陣子的了，暫時沒人需要找我們蓮族麻煩”

“如今誰會想到我們蓮族?遷出祖居之地，沒有根本，等同流放，接近我們，那不是自找麻煩嘛！”

“那倒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識，我們現在不但窮，還處在神界最偏遠蠻荒的大荒澤國”

“這地方還不是我們的呢！蓮族一朝一夕之間，便沒有了立足之地，誰會想來找我們?”長老們看似隨意的閑聊，便把問題的根本都擺在亦清面前:碧蓮湖必被奪;大荒澤國難得到;蓮族流離失所既成事實;危難之時無朋友。

亦清聽著長老們的話，不斷思考。蓮族前無出路，後無歸途。當前的境況，比那些年的征戰更艱難:“父親，您為何不說，為皇者，如此之難”。心中所想，臉上凝愁。

朱紫看到他的表情，心裡歎息，出聲委婉:“尊上不必憂愁，諸事再難，只要我闔族上下，同心協力，又有先尊上於冥冥之中護佑，我族自會闖出生路”。

“這老家夥！又倚老賣老！”亦清抬眼看了朱紫一眼:“不過，他說的確實有理，我道行太淺了，喜怒憂歡皆形於色，這是為領袖者之大忌”。

思慮至此，亦清連忙肅容正色，端坐上位。

九叔看在眼裡， 微微一笑。

“尊上昨夜夜探清凌神府，有何發現?”阿芙最關心地是這件事。其實也是大家最關心的事——清凌神府，是敵是友。

“尊上夜探神府，這……”有長老緊張。

“昨夜我確實去了一趟清凌神府，不過沒有進去”亦清知道這些老家夥的心思，不過是為族尊戰殞過多，族中才俊折損將盡，總想把幾位天賦異稟的少年保護起來，把他們視為蓮族的未來。

“清凌神府是敵非友”

“清凌女神，非奸邪之人，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朱紫對那個萬泉之靈的維護可是始終如一。

“整個清凌湖已經布下結界，隻留一個渡口通往外界。渡口隻扁舟一葉，舟子二人，卻是徹夜煮酒，此酒名為千裡飄香，只要有人經過渡口潛入，身上沾染了酒氣，進入神府，便無處藏身，他們早有防備。我在高空盯了一夜，神府昨夜宴請，直到凌晨賓客方才盡興離去。你們猜神府貴賓，都是些什麽人?”

“不會是些奸邪作惡之人吧?”

“創世戰場上的敗將逃兵，修煉不精，走入邪道的半獸怪物，佔地為寇的凶神惡仙。清凌神府，就是一處藏汙納垢的汙濁之地。如此奸邪之眾，斷不會是蓮族的朋友”。

“清凌神府，是敵非友，由此可以明確。只是眼之所見，未必都是事實，神府是敵，清凌上神未必是敵，因為對我們蓮族來說，她也是天選之人。”有長老說。

“什麽天選之人?”

亦清一發問，眾長老紛紛低頭假裝沒聽見。亦清也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