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皇劫 第18章 蓮皇蓬周 初探那落山

“你回去！”

“老大！”

“沒得商量”

“老大！你不知道我有多憋屈！那些老家夥們時時刻刻都盯著我，我現在心理陰影比這大荒還大，睡覺都覺得有某個老家夥的一雙老眼睛在暗處盯著我。你就讓我跟著你透透風唄。”

“蓬周”

“是，老大”

“別叫我老大”

“是，尊上”

“知道孰輕孰重了嗎?”

“九叔盯著呢！”

“九叔也是胡鬧，我們倆個，萬不可同時涉險”

“你跟那幫老家夥也是一樣！”

“九叔心智過人，我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猜到，安穩後方也遊刃有余，但他武根先天不足，雖為上神，若論打架，遇上頂級高手就困難了，你把防衛托付於他?”

“營地裡有十位長老，加上一個蓮湖公主，哪個毛賊敢闖營地?你悄悄溜出來被九叔發現，他就順手逮著我，叫我遠遠跟著”

亦清一時無話可說。這些個老的，到底太過憂心，以至於他要做什麽事都束手束腳的。

“來都來了，就讓我跟著吧，我也需曉得此地的情況”

“先看看此處村落，人口，物產，屬於那方勢力范圍”

“不打一架?”

“如有必要，就打一架”

“這裡不是碧蓮湖，打架一定要打過癮了，不許攔我”

“在碧蓮湖我也沒有攔你”

兩人說著話，漸行漸遠。

此時的大荒，夕陽將墜，余輝如火;河川水泊，浮光躍金。遠近的村落炊煙嫋嫋，各種有靈智無靈智的生靈，都循著自己生活的軌跡做自己的事。一切都是那麽寧靜美好。

“這麽走著，什麽時候我們能走遍大荒?痛快地飛一圈算了”，蓬周情急。

“飛一圈?要不還敲個鑼打個鼓宣告一通”

“那是好！很快就可以打一架了”

“那幫老家夥知道後不得圍人牆把你圈起來呀”

“......”

“看見那座山了嗎?，頂峰之上，可觀千裡，要不上去看看?”

“行！”話音未落，蓬周便到了山頂。亦清還在原地樂呵著！

蓬周飛到頂峰，才發現是一處山寨。寨中人都聚在大廳裡宴飲狂歡。山寨各處都被打掃得纖塵不染，根本沒有一般土匪山寨的烏煙瘴氣。散在各處許多勞作的人，卻是衣衫襤褸的普通神民，他們神力低微，看來是被迫做了奴仆的。蓬周找了一個衣衫襤褸，卻面容秀氣的小童，假裝問路，說是要找處偏僻的地方休息一下。小童把他引到一座建於一塊巨石後面的涼亭裡，涼亭裡有石桌石椅，蓬周手掌朝下，輕輕一擺，幾碟精致小菜，一瓶好酒就出現在桌上。小童子垂手而立，並沒敢抬頭看他。但他聽見小童子吞咽口水的聲音了，輕微的聲音，帶著努力抑製卻不可抑製的無奈。

“想吃嗎?”，蓬周沒有看小童子，用輕輕柔柔的聲音問。

“上神饒命”，蓬周話音剛落，小童子已經“咚”的一聲跪下了。

“我沒說要你的命，你嚇什麽?起來回話”

“是”，小童子抖抖索索地站起來，面如土色。

“接下來我問你的話，你若如實回答，我便不會傷害於你”

“是”

“此處何地?”

“此處......此處是......是......”

“別急，慢慢說”

“是”

“給你喝杯酒，你是不是就不害怕了?”蓬周倒了一大杯酒給那小童子，小童子不敢違逆，顫抖著雙手接過酒杯喝下。

小童子把酒喝下，蓬周正要詢問，只見亦清緩步走上台階，來到亭子中間，在蓬周旁邊坐下。那小童見又來了一位如此風采俊逸的人物，更加害怕得搖搖欲墜。亦清手指一勾，那小童便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了。

“我們不是來山寨做客的，是來找人打架的，你是這裡的小奴?”亦清和藹地對他說

“是”

“你不介意我們在你們山寨揍人吧?”

“你們要揍什麽人呢?”，那小童子突然抬起頭來，烏黑晶亮的兩隻眼睛看向亦清和蓬周。

“揍寨主”，蓬周咧嘴朝他笑。

“那好！我幫你們”，小家夥竟然開心燦爛地笑了。他一笑起來，眼睛晶亮晶亮的。

小童子聽蓬周說想揍他們寨主，笑得十分開心。他一笑起來，眼睛晶亮晶亮的，甚是可愛。

亦清心中異動，覺得這小童子是個可以帶在身邊之人，事情辦完，最好能帶走他。

“我們確實是需要你幫忙，但不會給你造成危險，你願意配合嗎?”

“只要你們能殺了這個山寨的寨主，我也願意涉險”，小童子語氣堅決。

“小童，為人仆者，以遵為貴，你這樣的心思我不喜歡”。如此憎主，會是善類嗎?亦清不禁皺眉。

“強征迫害，無處存身，如何做到以遵為貴呢?”小童反問。

“你這小童，剛剛還懼怕得很，現在膽子大了，都敢反問了”蓬周輕笑。

“既然你們不是山寨的客人， 大概不是惡人，就無需懼怕”小童正視他。

“酒壯慫人膽”，蓬周笑道。

“我不是慫人！上神豈能隨意誣賴人！”小童急了，高聲反駁。

“你別大聲呀！會被發現的”

“怕發現就是你慫”

“既然你不慫，那敢不敢把山寨的情況告訴我們?”

“行”

小童用手扯扯襤褸的衣服，臉上的堅毅和年齡極不相符。此時夕陽落下去了，天色昏暗，亦清看到他的雙眼，在暮色中顯得尤其明亮。他的目光看向山下平野，似乎他能看向極遠極遠的天邊。

亦清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平坦寬廣的曠野。上神的目力，已經可以透過黑夜，看清眼前的一切。夜來臨，曠野陷入沉寂，他看見稀疏的村落，看見村落裡燈火暗淡。此處，應當是民生蕭條之地。

“你家在哪裡?”亦清問小家夥。

“家?早沒了！”

“你叫什麽?怎麽來這為奴的?”

“我叫祈福，父親戰死，母親被此地的寨主抓來為奴”

“此地為大荒澤國最高的一座山，能佔據這裡的寨主本事一定了得”

“是了得，我聽他們吹牛，說他們身為草莽之士，沒有神階，但很多本領不輸上神”

“吹牛的吧?小家夥，你這是護主嗎?”，蓬周驚訝這個小童剛剛還表示幫他揍寨主，現在卻在誇他本事了得。

“他不是我主，他是我仇人！殺母仇人！”小家夥急紅了眼，這些話一脫口而出，又立刻自知失言，下意識地捂住嘴巴，眼裡滿是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