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乘期祖師 第4章 初代祖師

名叫茯神的少女跪在地上，腦袋低低埋下，像是承受不了來自初代祖師的質問而羞愧低頭。

嬰兒肥少女--靈芝低著頭，用眼睛打量著自己，眼神中流露出好奇和敬仰，被他目光掃過，連忙低頭。

五小只在地上跪的久了，已經堅持不住，裡倒歪斜，以手撐地，毫無形象地攤在地上。

連宗主都死了，只怕全宗上下，真就只剩下這幾個活口了。

幾個弟子跪在地上，口口聲聲地喊著自己祖師，只怕不管也不行了。

心中歎息一聲，祝成說道:“你們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偏偏我自己也忘記我是誰了，你們便叫我祝成吧。”

“是，祖師。”茯神恭敬答應，五小隻也重新跪好，脆生生地喊了句“是，祖師”。

靈芝心中一動，感覺像是在某個地方見到過這個名字，想來應該是在藏經閣的某本書上記載了這位初代祖師的名諱。

“都起來吧，別跪在地上了。”祝成看著眼前幾人說道。

茯神還在謝祖師的時候，五小隻中的檳榔已經麻利地站起來了。

她在靈芝羨慕的眼神中，在茯神平靜卻隱藏慌亂的注視下，邁開小短腿走到了祝成身邊，瞪圓了眼睛，仰著頭看祝成的臉。

“祖師，你真好看。”

我好看嗎?應該只是個大眾臉！

哦對了，我已經穿越了，好看的應該是這具身體的臉。

他伸出手，在茯神和靈芝的注視下，輕輕拍拍檳榔的小腦袋瓜:“檳榔也很好看。”

檳榔眼睛眯成月牙，顯然十分受用，突然張開雙臂:“祖師抱！”

茯神終於反應過來，上前兩步，拉住檳榔的手，低聲斥責道:“不許對祖師不敬！”

祝成笑了笑，彎腰伸手，輕輕一撈，檳榔便坐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不要嚇到小朋友。”

檳榔開心極了，小短腿一晃一晃地踢在祝成身上。

“祖師，是我管教不周。”茯神不敢去看這幅恐怖的畫面，低頭自責道。

祝成擺擺手，毫不在意，問道:“你們有什麽打算?”

茯神說道:“自然一切聽從祖師安排。”

祝成搖搖頭:“我不知道沉睡了多久，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更別提發號施令了。你對神農宗顯然更熟悉，說說你的想法吧！”

茯神斟酌著詞語，小心翼翼地開口:“當務之急是要離開禁地，我們已經被困在這裡三天了，三天未進水米，我和靈芝年紀大，又是築基境還能抗的住，檳榔她們幾個剛入采氣境不久，真的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天嗎?祝成默默地想著。再看五小隻，果然面露菜色，只是站著就有些搖搖晃晃。

“那便打開禁地的大門，我們一起出去吧。”祝成說道。

“祖...祖師，外面有上百頭恐心魔，堵在禁地通道裡的也有七八頭...”靈芝有些擔心地開口說道。

茯神不說話，但看向祝成的眼神，也帶著些許的擔憂。

“我雖然不知道恐心魔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妖魔，但...”祝成低頭握拳，感受到一股帶有毀滅氣息的力量在手掌之間匯聚。

“會贏的。”他平靜地說道。

“祖...祖師，半夏也想要坐...”腳邊，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祝成低頭一看，發現是五小隻中的另一個小女孩，她兩隻小手扯著衣擺，糾纏在一起。

茯神還沒來得及斥責，祝成已經伸手一撈，半夏小小的身子呼的一下飛起，在一聲短促的驚呼聲中，坐在了他另一邊的肩膀上。

半夏雙眼發亮，高興地拍起小手。

“祖師，是我管教不周...”茯神低頭致歉，但眼神中卻有一種輕松感。

這位“祖師”看起來很喜歡五小隻......

祝成只是笑了笑:“在前面領路吧，把禁地的大門打開。”

“是。”

茯神走在最前方，身側跟著靈芝，祝成肩膀一邊一個小女孩，五小隻的另外三個倒蹬著小短腿，緊緊地跟著他。

“師姐，真的要打開嗎?”靈芝低聲問道，語氣中滿是擔憂。

“相信祖師，他一定會帶我們出去的。”茯神語氣平靜，頭也不回。

“祖師‘沉睡’了這麽久，真的能夠應付那些恐心魔嗎?”靈芝眉頭蹙起，一張臉皺起來像是個包子。

茯神微微扭頭看向她，眼神複雜:“祖師那麽厲害，一定沒有問題的。”

靈芝能聽出她語氣中飽含著複雜深意，卻不知道這深意究竟意味著什麽，只能點點頭。

雖然與她倆隔了一段距離，但她們之間交談的內容，仍然清清楚楚地傳進祝成的耳朵裡。

他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邁開步子，跟在她倆身後。

“祖師，我要打開大門了。”茯神來到禁地的機關前，沉聲說道。

祝成伸出手，感受著掌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凝聚，平靜說道:“來吧。”

茯神一咬牙，摁動機關，齒輪咬合聲傳來，沉重的禁地石門緩緩上升，露出外面的景象。

徘徊在門外的幾頭恐心魔陡然聽到異響，紛紛扭頭看過來，見石門緩緩打開，露出裡面的人影，一時間都愣在原地。

那是一種可怖的怪物，四肢著地，像是某種猴子，但體型更龐大，站起來足有兩人來高！它的身上被一層厚膩的黑色流體掩蓋，雙眼猩紅，瞳孔裡流淌著瘋狂的光芒。

這就是恐心魔嗎?看著眼前陌生的怪物，祝成在心裡默默想到。

一聲震天的嘶吼傳來，幾頭恐心魔四肢著地，朝幾人撲了過來。

靈芝神色緊張，拔出長劍擋在祝成身前。

但一隻溫和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輕輕推開。

那大手寬大有力，傳來的溫度居然讓她緊張的情緒緩和下來。

“我來就行了。檳榔、半夏抓緊我。”

佔據了祝成肩膀的兩小隻默契的各自扯住一綹頭髮，同時既緊張又興奮地盯著撲來的恐心魔。

在她們幼小的心靈裡，年紀越大的越厲害，初代祖師年紀那麽大了，肯定最厲害了！

因此她們心中沒有半點恐懼，只有興奮。

茯神拔出了長劍嚴陣以待，心中卻已經開始後悔起來，若是這位“祖師”沒能抵擋住恐心魔，那自己拚了也要抱住幾個師弟師妹的性命。

早知道就在等一等，等到修真聯盟的人支援好了！

恐心魔越靠越近，張開的血盆巨口中， 露出尖利的獠牙，噴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口氣。

它們雙眼猩紅，滿是暴虐的獸性，幾乎是瞬間便拉近了距離，利爪張開，寒光四射。

祝成五指張開，緩緩推出，輕輕印在了最近一頭恐心魔的鼻子上。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牢牢地烙印在茯神的心中，成為她此生永遠銘記的畫面。

恐心魔身形龐大，四肢騰空，眼冒紅光，猙獰恐怖。

而在它面前的黑衣祖師在肩膀上各自坐著一個小女孩，鼓蕩的狂風掀起了他的黑衣和長發，他就那樣神色平靜地推出一掌，落在了恐心魔黑色的鼻子上。

仿佛有人摁下了暫停鍵，一切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妖魔眼中的紅光，祖師吹起的衣袖，兩個小女孩緊張刺激的表情都在此刻凝固。

茯神定定地看著，突然發現“祖師”嘴唇翕動，像是說出了一個短促的字節。

十二級狂風驟然湧起，迎著恐心魔直吹，吹散了它表面厚膩的黑色液體，露出了它灰色的毛發。

又吹焚了它渾身的毛發，露出了光溜溜的、暴露出青筋和血管的皮膚。

接下來是皮膚、血肉、經絡、細密的神經！

在“祖師”的掌下，他們一一消失！

恐心魔大張嘴巴，發出痛苦恐懼的哀嚎，但聲音瞬間止息，熾熱的熏風從它的表皮一直吹進它的靈魂，風卷殘雲般將它的生命吹走，到最後只剩下潔白的骨骼頹然落地，最後化作一灘飛灰，怦然消散。

到這時，茯神才聽見那位祖師念出來的字節。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