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四下打量著房間的角落,她剛從夢中蘇醒過來,仍有些驚魂未定。
雖然在夢裡,並沒有發生什麽驚心動魄、驚險刺激的事情,但恢復到現實後,自己做的夢和靈芝的夢中遭遇居然有著莫名的聯系,這才是最令人汗毛倒立,毛骨悚然的事情。
“沒錯,我剛才在睡夢之中,也遇到了一個黑影,他站在打開的門口,因為黑暗,看不清長什麽樣子。但那人的聲音卻很有特點,扭曲嘶啞,聽不出是男女,不知道老幼。只是再三跟我說一句話...”
“什麽話?”這下子,連吳雙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讓我此去起源道宗,一切小心。”見屋子裡並無異常,一切都是入睡前的模樣,茯神微微松了口氣,手中緊握,時刻準備出鞘的長劍也收了起來。
“對對對!那個人當時也是這麽跟我說的,讓我小心!”靈芝湊了上來,臉上寫滿了驚奇。
茯神面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靈芝,她最開始聽靈芝講述自己的夢境,隻以為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沒想到相同的情況卻發生在了自己身上。
吳雙在一旁陷入沉思,她畢竟見多識廣,比這兩姐妹多了二十多年的修真經驗,親歷、聽聞過很多修真界的奇談怪事,自然知道有很多神神怪怪的事情,都可以用修真者的法術作為解釋。
“或許是有人不方便出面,通過入夢的方式告訴你們重要信息。也有可能心懷不軌,使用了某種邪門法術想要在夢中暗害你們。”吳雙分析道。
靈芝搖了搖頭:“雖然那個黑影出現的奇怪,但我到不覺得他想要害我。”
茯神也說道:“沒錯,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我覺得他‘他’是真心想要告訴我們要小心一點。”
吳雙點點頭:“如此說來,黑影的目的就如‘他’所說一般,想要提醒起源道宗之行要多加小心,可究竟要小心什麽呢?”
靈芝突然想到了什麽:“會不會是神農宗死去的師兄弟姐們,或者是長老們預知到了在起源道宗要發生什麽大事,特意過來提醒我們?”
茯神眉頭緊皺:“鬼神之說虛無縹緲,不如把注意力放在法術身上。”
靈芝頓時攤手,表示既然討論這個話題,我就完全沒有參與其中的必要了,我還只是個築基境,根本使不出什麽法術來。
吳雙微微皺眉,努力思索:“我在宗元派確實看過很多書籍,但確實沒有讀到過類似進入夢境的法術,只知道類似的法術,和神魂關聯極大。”
“茯神,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在不周山向上生長,出現過一個石室嗎?”房間之中,突然回響起一個浩蕩的聲音,那聲音如此熟悉,以致於一聽就認了出來。
“祖師?你也在這裡?”茯神驚喜道。
“我還在神農宗,但隔著老遠察覺到你情緒出現了巨大的波動,所以過來看一看。”祝成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
茯神和靈芝頓時喜上眉梢,原來祖師一直在關注著這裡,這下子可真的是把心放到肚子裡了。
唯有吳雙暗中倒吸涼氣。
從神農宗出發,經過慈航齋,又往下一個宗門前進。
仙舟和神農宗的距離現在怎麽也有萬裡之遙了吧?
祝成前輩居然還有余力將自己的神識傳遞到這艘仙舟上?他到底是有多強?
“言歸正傳,我聽了你的描述,覺得莫名有些熟悉,立刻想起來曾經在不周山山底石室裡的遭遇。明明燭光映照之下,出現了一個人影,閃身一看卻不見蹤跡。但又實打實地留下來一本‘神農經’。”
茯神聲音微微顫抖:“祖師,你覺得這兩者可能是一個人...一個東西嗎?”
“不清楚,但不排除。”祝成說道。
茯神心中更加擔憂,如果兩者真是一個東西,那可是連祖師都逮不住的存在,自己又怎麽能應付過來呢?
吳雙在一旁說道:“祖師前輩,難道就不可能是有人施展了入夢的法術嗎?”
祝成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剛才聽靈芝也說了她昨晚的經歷,但昨天晚上,在神農宗范圍內,我並沒有發覺有人使用過法術或者神通,即便現在去她們住的屋子查看, 也依然沒有發現留下來的什麽線索。”
此刻,他正站在茯神、靈芝以及檳榔、半夏的房間裡與仙舟上的三人對話。
只是他與茯神幾人對話,說出來的內容神神鬼鬼的,聽得兩個小女孩變顏變色,一人抱著他一條大腿,把小臉使勁往後藏,唯恐見到什麽不乾淨的東西。
“連您也找不到法術的痕跡嗎?”吳雙微微吃驚。
“對,雖然不排除有什麽在我認知之外的奇特法術,能夠達成類似入夢的效果。但還是讓我想起了在石室之中的遭遇。同樣沒有法術痕跡,沒有真氣的殘留。唯一不同的是,你們兩個人親眼見到他了,而我只在石壁上看到了他燭光投下的影子。”祝成面色微微凝重起來,他輕撫著兩小隻的腦袋,也不由自主,變得鄭重起來。
如果真的和自己猜測的一樣,那個隱藏在神農宗未知角落的陰影跟著三人,登上了聯盟仙舟。
雖然從“他”提醒兩姐妹要小心的舉動來看,並不存在惡意。
可...誰知道呢?
自己離她們越來越遠,就算能夠很快到達,畢竟還是有一個時間差的,如果在這個時間差期間,發生了什麽事呢?
“茯神,靈芝,吳雙,我給你們製作的禁錮神通丸子,你們三個人在隨身順手的地方放置一顆,遇到危險,立即激發,不要舍不得。”祝成隔著萬水千山,諄諄教誨。
幾人連忙答應下來。
祝成接著說道:“你們三人打開房門,在仙舟上走一走,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可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