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顧遠,以符籙之道,懇請考核入內門。”
聽到這一句話,還在熱烈慶祝的弟子中,無疑又是一個驚雷,紛紛好奇的看向顧遠。
“我去,顧師兄,藏的夠深的啊。”
“沒想到顧師兄不參加內門大比,原來是早有準備。”
就連以為自己對顧遠查得夠深的趙至,臉上也露出一抹不可思議,隨後又苦笑著釋然了,自己還以為對外門弟子了如指掌,穩操勝券,沒想到一個兩個都有藏東西。
聽到這,混跡在人群裡面的吳靖新眼前一亮,雖然最後一場的戰鬥十分的精彩,但是也跟他關系不大。
他今天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看吳三叔針對顧遠,卡死他的晉升,剛開始沒報名大比,還在讓他失望不已,現在瞬間來了精神。
“我就說嘛,這小子絕對不會甘心待在外門。”
“沒想到還藏著有這本事,不過無所謂,有三叔在,注定你今年又是白費。”
他笑眯眯的遠遠望著顧遠,仿佛是餓狼正戲謔著一隻即將步入陷阱的綿羊。
“可以,給他搬一張書案過來,另外在給他拿十張符紙過來。”他衝著一旁的親信弟子使了個眼色,囑咐道。
那弟子乃是吳長老身邊親信,一個小舉動,自然知道自家長老的意思。
“稍等片刻,弟子這就去取。”
說罷便連忙禦劍而去,其實符紙他早已經備好,只是那是給一般的考核者準備的。
未曾料想到對方竟然要以符籙入內門,這才回去匆匆準備,給他拿些劣質得不能在劣質的垃圾符紙。
顧遠皺了皺眉頭問道:“就在這嗎?根據往年記錄,應該是要前去符籙堂吧。”
吳崇冬眉頭一挑,寒聲道:“怎麽,你是在質疑我這個負責考核的執事長老嗎?”
“我知道你想什麽,但是作為長老選擇讓弟子在何處進行考核,這點權限還是有的。”
吳長老,這個長老姓吳,顧遠恍然大悟,一時間便明白了大概,他還想著那吳靖新消停了幾天,怕是慫了,沒想到竟然有這般本事,想必這就是他口中的那位長老叔叔了。
規矩他也是知道的,前去符籙堂是更好的環境,作為長老想要決定考核地點,放在大比之後的擂台,確實這點權力還是有的,但是製作符籙可不是在這種地方,更是在眾人的圍觀下的。
且不說上香祭拜祖師,沐浴更衣,靜心凝神,那都是要待回到山上內門,有著專門的符籙道場進行的,整個流程嚴肅而認真,這樣的環境顯得極其的隨意,並且對考核者極其不友好。
想刁難我,要報復我阻止我進內門,合理利用手裡頭那點權力,偏偏自己真的落在了對方手底下,這次想過恐怕有點難。
更可怕的是,顧遠忍不住想到,會不會每年都整上這麽一出,即便不是他吳長老,稍微動點關系,其他的長老會不會勾結在一起,那麽他在宗門內,可能好幾年都無法進入內門了。
不過他還是又有幾分慶幸,還好自己沒參加內門大比,且不說那藏修為的馮簡,就是對方想到動手腳給自己使絆子,實在太容易了,想想便有些不寒而栗。
剛剛在符籙堂內,姬凌看著妹妹姬夢,以符籙十張成了七張的成績,完成進入了進入內門的條件。
剛才還是靜悄悄的符籙堂,圍坐在原處的眾弟子不敢出聲,待到結束後,這才響起了熱烈如雷鳴的掌聲。
姬凌見到一個弟子匆匆拿了幾張符,搬著張書案便又離開了。
那弟子在幹嘛,偷東西嗎?隨後自己都笑了,誰家弟子會偷拿那幾張破符紙,這讓他不由的想到了同在赤霄峰,幾座山峰間,差不多一前一後也該開始晉升大比了。
難道是給那個顧遠準備的?他第一時間便想起了對方,想到那日集市,對方展露出對符道的理解,不免有了幾分好奇,便跟了上去,見到那名弟子禦劍飛行的方向,果然是朝著赤霄峰而去。
在擂台上,顧遠跟執事考核的吳崇冬長老站在上面,而一旁圍滿了弟子。
姬凌落在一顆書上,一臉疑惑,既然要符籙考核,為何不上符籙堂,卻也沒有開口,畢竟自己並赤霄峰的弟子,跟顧遠關系也僅僅是有些好奇罷了,他跳了下來,只是默默的混跡在人群中。
無所謂,靜下心來,有著下品法器級別符筆的加持,只要發揮出日常的水平,過考核依舊也是板上釘釘,顧遠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在心裡默默打氣。
“東西材料都拿來,吳長老。”
那弟子說著便把東西擺放好,顧遠過去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這紙不是製符常用的符紙,而是內門弟子用來練習使用的最劣質那種符紙,表面毛躁,對於靈感的感應極低,所以價格也是相當的便宜,幾乎是新人入門符籙練手才會使用的材料。
顧遠拿起一張,強忍著想糊到吳崇冬臉上的衝動,問道:“用這玩意,是不是有點過了。”
吳崇冬攤了攤手,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拿腔做勢道:“是要在下強調幾遍,規定就是提供材料,至於用什麽材料,執事長老在當場有定奪的權力,你要參加就參加,切莫在這浪費時間。”
終於有弟子看出來了不對勁。
“哎,那位吳長老,好像是招搖峰吳靖新的叔叔。”
另外也有人回過味來道:“確實,我說怎麽今年這麽刺激,直接在眾人圍觀下畫符。”
“有點意思啊,這下有點意思了。”
“開盤,開盤,剛才還不過癮。”不嫌事大的樂子人趕緊說道。
“您便是那吳靖新口中的長老叔叔吧。”顧遠橫眉怒目問道。
見到對方認出自己的身份,吳崇冬也只是笑笑:“我是他的叔叔沒錯,可是公事私事我這個人拎得清,我只是按規矩來辦事,你不會以為我一個執事長老,會特意針對你吧?”